坐在黑騎士上面的大衛也看出了埃爾德里奇等人的自信,不過今天,他就要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已手下虎騎的厲害,
“傳我的命令!讓虎騎作錐頭,全軍以錐形陣,加速衝過去!”
下一刻,旌旗招展,虎騎當即加快速度,衝在了騎兵隊伍的最前面,
騎兵兩翼則將速度降了一些,成階梯形,落後於虎騎。
如果從上方看,捷克騎士團的騎兵隊伍,就如同一個錐子,狠狠地撞向了敵人。
殺!殺!殺!
虎騎士卒的胯下馬匹,如同山澗羚羊,迅速在敵騎間穿梭,
那劍尖與槍尖,更似歸林的飛燕,靈活地穿插在刀光劍影當中。
而每當寒芒一閃,必定在空中濺起一串溫熱的鮮血。
聯軍騎兵看著同伴一個接一個地快速倒下,那看虎騎的眼神都變了。
殊不知,頭盔下的虎騎士卒正用戲謔地眼神看著他們。
而這也是獨屬於虎騎的眼神,裡面夾雜著好勇鬥狠與對其他人的蔑視。
埃爾德里奇也看呆了,在他眼中,對面的這群人,完全沒有作為騎士的優雅。
其每一招,每一式,彷彿都來源於野獸,雖然簡單,可極其毒辣兇狠。
而且,幾乎沒什麼假動作與停頓,就像事先預料好了一般。
當然,這也多虧了蘭馬洛克與加拉哈德等人,如果沒有系統的總結與訓練,那麼按這個時代原有的訓練方式,
基本就靠個人經驗與長輩們的分享。
哪怕是波蘭翼騎兵,在訓練時,也多為衝鋒訓練,幾乎沒有系統的格鬥總結。
只不過,波蘭翼騎兵的衝鋒就足以掃平大部分敵人,因此,個體的近身作戰,倒沒那麼重要了。
而看著捷克騎士團慢慢殺近的拉夫終於坐不住了,“埃爾德里奇我們快走吧!兩百騎兵,根本攔不住他們!”
埃爾德里奇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嘆息道:“走吧!”
隨著兩面大旗的離去,原本在正面戰場還有優勢的聯軍,瞬間就散了架,
其恐慌情緒,更是像瘟疫一般,迅速感染每一個聯軍士兵。
手臂和大腿都被劃傷的大普羅科普見狀,當即高呼道:“敵人敗了!戰士們!殺呀!”
苦苦支撐的塔博爾戰士聽後,彷彿被打了一劑興奮劑,立馬恢復了氣勢,
“殺呀!我們勝利了!殺呀!”
“兄弟們!衝呀!砍倒這些騎士老爺!”
“為了胡斯先生!為了塔博爾!殺呀!”
遠去的埃爾德里奇轉頭回望,哀嘆道:“完了!這南方,恐怕是叛賊們的天下了!”
……
當天空掛上月亮時,戰鬥也徹底結束了。
所幸的是,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甚至把黑雲染成了銀灰色。
大衛翻身下馬,來到大普羅科普身旁道:“怎麼樣,身上的傷要緊嗎?”
大普羅科普看著身姿挺拔,身披泛著光澤盔甲的大衛道:“我沒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手下人損失有些多,你看,能不能多分點戰利品給我們。”
大衛點頭道:“可以,我們只要中等馬和上等馬,其他的,包括那些下等馬,都可以給你。”
大普羅科普拍了拍大衛的肩膀,沒有多說,但又好似說了很多。
之後,塔博爾城中不少百姓都出城幫忙,將屍體上的盔甲,包括衣物都扒了下來。
哪怕上面有許多破洞,這些人也小心翼翼地將其收撿起來。
而戰場上的死馬、殘馬,也成了他們難得的肉食。
畢竟他們只是不缺糧食,而不是不缺肉食。
至於那些城牆上的人,也都走了下來,
其中屬柯格最熱情,如同一隻蒼蠅一樣搓著手,急不可耐地問道:“大普羅科普,我們能分到多少戰利品呀!”
大普羅科普微微一笑,將大衛的話,轉述給了眾人。
柯格看了眼戴著面具的大衛,伸出右手道:“您好,我叫柯格,是起義軍的一個小首領。”
大衛玩味地看了眼柯格,雙手抱胸道:“你也是起義軍?”
柯格眉頭一皺,一邊收回僵硬的手,一邊琢磨大衛在賣什麼葫蘆:“對,我是起義軍的一員。”
“哦!那你身上怎麼這麼幹淨呀!況且,我們和敵人殺得最激烈時,怎麼沒見你們出來幫忙呢!”
柯格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其身後十幾個同樣沒出城的小頭目,也被問得低下了腦袋。
大普羅科普心善,當即出來打著圓場:“算了算了,想必他們也有自已的顧慮,只要咱們以後能齊心協力就行了。”
周圍人聞言,不少人都向大普羅科普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一些原本不喜歡大普羅科普的小頭領,甚至當場表明了立場,願意以後聽從大普羅科普的安排。
柯格咬了咬牙,怨毒地偷瞄大衛。
大衛感覺有人在看他,可轉頭看去時,又不見是誰,“奇怪,是錯覺嗎?”
忽的,大衛無意間發現了人群后的吉姆斯基,對方就那麼孤零零地站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普羅科普!那人是誰呀!”
大普羅科普轉身看去,發現大衛說的竟然是吉姆斯基:
“哦!這是吉姆斯基!是楊.扎諾夫斯基大人的兒子。”
聽見楊.扎諾夫斯基的名字,大衛難得的鄭重起來,並與吉姆斯基問好:“你好,我是你父親的朋友。”
雖然大衛帶著面具,可吉姆斯基也從聲音、體型方面,判斷出了大衛的實際年齡並不大,這也讓其很好奇大衛的真實身份,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大衛笑了笑,客氣回道:“我也是!”
說完,大衛隨即對著大普羅科普說道:“好了,我也要走了,保重!”
大普羅科普指著天空道:“現在就走嗎?不如等到明天再走吧!”
大衛搖頭道:“不用了,我的身份,我適合在這裡久待,況且,傑士卡大人到現在還沒來,我得過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大普羅科普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我記得塔博爾城裡還有十幾匹好馬,我這就叫人給你帶來!”
吉姆斯基渾身一震,立馬想到了自已父親的馬廄,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直到大衛將馬帶走,也沒蹦出一個字來,
僅僅是轉過身,走在了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
“父親,你真傻!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一切都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