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杜林回來了,”蕭凜正坐在帳中處理公務,突然他的貼身侍衛殷超領著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疾步地走了進來。

蕭凜抬起頭一看,果然是杜林,還不待對方向他行禮他便急切地問道,“可是陛下已經從鄭縣出發了?”

打從昨天接到翟離先生傳來的訊息,說陛下要來災區看望那些受災的老百姓們時候起,他便一直留心著這個事,所以就即刻派了人出去打探訊息,後來傳回訊息說陛下先去了鄭縣,所以他便讓人一直在那邊注意著。

杜林就拱手回答道,“是的,王爺,陛下的車駕今天早上辰時一刻的時候就已經從鄭縣啟程出發了,不過因為外面積雪大,而且還有小公主和汝南王跟著,所以車馬行駛的比較慢,估計要到下午的時候才會到。”

遼東王就點了點頭,“好,本王知道了,那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杜林回道,“鄭縣那邊的受災情況不及下邽這邊這般嚴重,但是那邊因多是些老弱病殘婦孺的,所以感染上風邪風寒之症的人特別多,幾乎家家都有人感染,一時間藥材有些不大夠用,好在小公主帶了些藥材,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阿黎?!阿黎帶了藥材?!”蕭凜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杜林就點頭,“說是前些日子,封地上送來的。”

殷超就道,“陛下怎麼還將小公主帶來了?”要知道陛下這次派出來的可都是皇子,並沒有皇孫,可陛下卻為何偏偏將小公主帶在了身邊?

蕭凜也就狐疑了起來。

杜林就道,“哦,據說本身要來的是長公主,可是因為長公主前些天感染了風寒,現正在吃著藥,不便前來,所以小公主才代她來的。”

“原來是這樣,”蕭凜心中的疑惑去了,然後又就問,“那我那兩個兄弟在那邊災賑的怎麼樣?”

杜林就道,“弘農郡王還好,倒是有在老實的辦陛下交代他的差事,每天都在災區現場和縣令縣丞他們幾位大人一起處理事情。

不過九皇子嘛除了達到鄭縣的第一天去災區現場露了個面之後,也就是昨天陛下到的時候他在那裡裝了裝樣子待到了今天早上,其餘的時間都是待在縣衙裡頭,期間也並沒有去過災區一次,更別說關心那裡的百姓們生活和死活了。

陛下前腳剛離開,他後腳便即刻地離開了那裡回了縣衙,將那裡的事情又一股腦兒的都扔給了弘農郡和幾位大人們了,就是臨走前,還將小公主留給他和弘農郡王爺的一些雞鴨蛋全都一股腦兒的帶走了,沒給弘農郡王留下一個。”

“阿黎還帶了雞鴨蛋?果然是個孩子,也果然是個小吃貨!”蕭凜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

殷超也就笑了,“這小公主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那杜林就點頭,“嗯,據說是她昨天早上出城的時候,然後就碰到了莊子上的人往城裡送蛋,然後就隨口地叫他們留了幾筐子給她,她就帶去災區了,昨天晚上她還請那裡的老百姓們每人吃了一個煮雞蛋呢。

今天臨離開的時候她又留了二三十來個蛋給弘農郡王和九皇子他們,說那裡生活條件艱辛,給他們留下補身子,哪知那些蛋卻全被九皇子給拿走了,七皇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蕭凜就冷哼了一聲,“蕭堯那個混賬東西也就只有那點出息,連二三十個蛋也要昧下。”

那殷超也就立馬附和著說道,“可不是麼?就這點一點小便宜也佔的人也配跟王爺您爭?他哪來的臉啊?!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一點都上不得檯面!”

蕭凜也就無不諷刺地道,“是啊,可就是那麼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卻還被父皇寵幸了這麼多年!不然他哪來的底氣跟本王爭啊?!”

殷超就道,“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色衰而愛弛,以色侍人,可終究不是長久之道,這不,陛下現在可不就很少去那人的宮中了麼?由此可見,他們母子兩在陛下的心目中也並不見得有多特別!”

蕭凜就道,“沒錯,敢跟我爭,我定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殷超就道,“王爺,陛下讓他前來賑災,可他卻陽奉陰違,我們何不如就利用這次機會將他們母子倆給搬倒?這樣也算是除了您的心頭大患!”

蕭凜就很是意動,可他在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就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除掉他的最好時機,目前在京中的皇子中就數我最年長,可我若是在這個時候除掉了他,那麼我就顯露了出來。

父皇現在正春秋鼎盛,身子骨還硬朗著,依他生性多疑的性格,那麼我必將是他重點提防和打擊的物件,說不定他還會對我心生厭惡。

這次他將所有的皇子都派出來賑災了,哪怕是常年湯藥不斷的蕭越,他也讓他這次跟隨來了,那就說明他還並沒有立儲的打算。”

殷超就道,“那怎麼辦?難道這次就這麼地放過他?!也太便宜他了!”

蕭凜的嘴角就勾起一抹陰狠的冷笑,“他們母子兩不是想利用這次的賑災賺得一些功績麼?本王就偏不如他們願。”

說著他就朝杜林勾了勾手指,杜林上前將頭就湊了過去,然後蕭凜就對著他耳語了幾句,杜林連連點頭,“嗯,好,王爺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待杜林離開之後,殷超就問,“王爺,那我們要不要將八皇子,還有關內侯,以及其他幾位大人召來,將陛下要來的訊息告知他們?”

蕭凜就斜看了他一眼,“告知他們幹嘛?告知他們了,讓他們都聚集在此等待著接見陛下,那災就不賑了?那到時候陛下會怎麼想我?

他肯定會想我在他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不然,在他都沒有傳旨來說他要來災區的事情我們是怎麼知道他要前來的?就這樣吧,咱們假裝不知道,該幹嘛就還是幹嘛!”

“喏!”經自家王爺這麼一提點,殷超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個提議是多麼的愚蠢,險些他就給王爺惹禍上身了。

蕭凜就道,“傳命下去,讓大家幹活都勤勉利索點兒。”

“喏!”

蕭黎他們下午到達災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所有人都是忙的不可開交,不論是官兵還是當地的老百姓,他們清理廢墟的清理廢墟,搬運建築材料的搬運建築材料,搭建房屋的搭建房屋,還有不遠處的簡易灶臺那裡生火做飯的生火做飯,太醫大夫們給人診病的診病,煎藥的煎藥。

像當地的縣令和縣丞們等人也都在搭把著手幹些力所能及的農活,而她的五皇叔和八皇叔兩人也都是穿著粗布衣衫地穿梭在那些受傷的來百姓們中間親自給他們端茶遞水還有喂藥,而那些老百姓們也都是對他們感激涕零不已。

看到此種場景,蕭黎就覺得她這個五皇叔和八皇叔兩人要比蕭堯蕭哲那兩個混賬玩意兒手段高明得多。

“唉,陛下?陛下來了?!”也不知是誰突然就扭過頭來看到他們一行人之後,就高聲的叫了起來,跟著就見那人快速地跪了下去。

在場的眾人在聽到他的那一聲驚呼之後,也都目光齊刷刷地就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當確定果然是老皇帝之後,眾人也都紛紛地跪了下去,就連那些睡躺著的傷員們也都要掙扎著地起身給老百姓行禮。

老皇帝看到此種情況,就將他的雙手朝下壓了壓,“躺著,躺著別動,另外你們也都起來,地下冷溼,當心感染了風寒。”

“謝陛下,”眾人齊聲應著,然後都就起身,跟著就一臉激動地望著他。

蕭凜和蕭揚趕忙地將手中的茶壺和藥碗遞給自己的隨從,然後起身來到老皇帝的身邊見禮,“兒臣拜見父皇,不知父皇前來,有失遠迎,還望父皇贖罪!”

老皇帝就道,“朕前來又沒有通知你們,你們不知,何來贖罪?!”

“是,”兩人都就恭敬地應著。

蕭黎上前一步朝兩人見禮,“五皇叔,八皇叔!”

蕭凜就故作一副驚訝的神色,“呀,小阿黎也來了?!”

蕭黎不慌不忙地就道,“我代姑姑前來探望下受災的老百姓們,順便再帶些藥材過來,或許用得上。”

蕭凜就點了點頭,“用得上,用得上,這邊雖然感染風寒的人數不多,但是受傷的人卻有很多,有十來個還是重傷,至今還昏迷著。”

蕭黎就點頭,然後退回到她皇祖父的身邊,蕭越就又朝兩人打招呼道,“五哥,八弟!”

“六哥!”蕭揚朝他拱手見禮。

蕭凜就一臉關切地道,“六弟,這麼大的風雪,你怎的也來了,身子可還吃得消?!”

蕭越就道,“多謝五哥關心,我還好,你們兄弟幾個都能為父皇和朝廷分憂,唯我一個身子不爭氣,不能像你們一樣長時間地待在這裡救助這些老百姓們,唯有帶著些物資前來探望他們一下。”

蕭凜就點頭,“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哥哥弟弟們又不是不瞭解你的情況,放心吧,我們都理解的。”

“嗯,”蕭越微點了下頭。

要不是蕭黎瞭解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還當真就相信了他們之間的這種兄友弟恭和父慈子孝。

待他們父子,兄弟間的禮見完了之後,當地縣令,縣丞,還有鄉紳們也都趕忙地過來見禮,“微臣見過陛下,蜀國公主,還有汝南王殿下!”

老皇帝就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就問,“受災的房屋都清理出來了麼?有多少人員傷亡?”

那縣令就道,“回陛下,受災的房屋都已經清理出來了,這次受傷的老百姓一共有三百七十八人,死亡的老百姓一共是六十四人,其中受傷最嚴重的有十六人,都是傷著了腦子跟背脊,還有就是脾胃等地方。”

老皇帝就點頭,“讓太醫和大夫們盡力地去救治,需要什麼藥材就直接報來朕,這裡沒有的,朕就命人回宮去取!總之,朕要盡最大可能地挽救回他們的生命,朕要他們活著!”

蕭凜就道,“兒臣已經命他們這麼做了,兒臣當時隨身攜帶著的幾顆百年老山參也已經交由胡太醫他們了,像那幾個傷勢最重的老百姓們此時正是用著那老山參吊著命的。”

老皇帝就點頭,“嗯,這點你做的很好!朕甚感欣慰!”

蕭凜心中就是一陣歡喜,“這些都是兒臣該做的!”

老皇帝隨即就調轉了話題,“關內侯呢?怎麼沒瞧見他的人,是不在此處?”

蕭凜就道,“哦,不,關內侯也在此處,只不過這次受災的情況有些嚴重,像很多房屋都因為年久失修,像那些倒塌了的房屋,許多木材都不能再使用了,所以一大早關內侯就領著一群羽林尉們上山去砍伐樹木了,這樣好拿回來給他們重新搭建房屋。”

老皇帝就點了點頭,然後就拉著蕭黎的手去看望那些受了傷的老百姓們,蕭凜等人跟著。

容燁領著人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在傍晚時分了,天已經在擦黑了,他聽說老皇帝來了,現就在蕭凜的營帳裡,故前來拜見。

“臣不知陛下前來,未曾迎接,還望陛下贖罪!”

老皇帝走至他的跟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起來,起來,關內侯不必介意,朕本就沒有給你們傳旨,現賑災要緊,一切虛禮作罷!”

“謝陛下!”

“朕聽說你沒日沒夜地領著那些將士們清理廢墟,搶救老百姓們的生命財產,今天一大早又去了山上伐樹,關內侯,辛苦了,待回宮之後,朕再行封賞於你們!”

容燁趕忙拱手道,“臣職責所在,分內之事,不敢居功求賞!陛下若要封賞的話,臣希望是臣以後再次打了勝仗之後!”

老皇帝看著他的眼神就愈發的欣賞了,“好,有志氣,你跟朕很像,骨子裡像!”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蕭凜和蕭揚心中都是猛的一驚,看來父皇對容燁是真的很喜歡啊!

老皇帝眼尖地就瞥到了容燁手背上的那些傷痕,“怎麼,受傷了?”

容燁順著他的目光就看了過去,然後就將手背到了身後,“哦,沒什麼的,就一點擦痕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老皇帝就點了點頭,然後抬手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好了,那你就先下去好好地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晚膳時間過來陪朕用膳!”

“喏!”

容燁轉身出了營帳。

老皇帝就對著帳內的幾人道,“關內侯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傲骨和格局,看不上這點賑災的功績,他要的功績是要在戰場上,不愧是將門虎子,甚是投朕脾氣!”

蕭凜幾人只得附和著地笑道,“是啊,忠武侯一家世代人都是如此的有風骨,他們的爵位都是靠他們自己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掙出來的!”

容燁出到帳外,目光就開始四處搜尋著,突然他就看到蕭黎正坐在一群孩子中間對他們講著什麼,那群孩子是聽得津津有味,他嘴角情不自禁地就勾了起來,然後就朝著那群孩子們走了過去。

待他走近,就聽到蕭黎竟然是正在給他們講故事,她講的那個故事很有趣,不是古代的神話傳說故事,也不是歷史故事,而是一個關於兩隻蜂蜜兄弟的故事。

“有一隻蜜蜂母親她生了兩隻小蜜蜂,他們是兄弟,老大叫小黃,老二叫小黑。有一天,蜜蜂母親叫他們兄弟兩個到遠處去採花蜜,由於小黑天性懶惰,怕累怕苦,所以它一飛到外面去就停在一棵大樹上開始偷懶睡覺。

可它的哥哥小黃卻是一個實誠又勤勞的孩子,他一飛到那些花叢中就開始不停地忙碌了起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兄弟倆要回家了。

飛到半路上,小黑覺得它空手回去恐不好向母親交差,於是就對著它哥哥說,“哥哥,你背那麼多的花蜜,太沉了,我來幫你背一些吧!”

小黃沒多想,於是就分了一半花蜜給它,兄弟倆回到家裡,它們母親見了兩個兒子都背了許多的花蜜回來,於是就誇獎他們都是‘能幹的好孩子!’

又過了幾天,有一隻狗熊前來偷蜂蜜吃,在蜂巢裡的所有蜜蜂們都出去迎戰狗熊了,可卻唯獨小黑怕事的躲了起來,藏在了一個樹洞裡悄悄的看著。

等大家將狗熊打敗趕跑之後,小黑卻跑出來大言不慚地說,‘嘿,你們聽著,剛才我鑽進狗熊的毛髮裡了,將它的皮都咬破了!’

眾蜜蜂們聽後,都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再後來,蜜蜂母親生病去世了,於是兄弟倆就分家了,老大小黃因為勤勞勇敢,所以它後來的家業是越來越大,而小黑因為天生懶惰慣了,所以很快它就將家產敗光了,可是它仍舊是不喜歡勞作,最後是餓得又黑又廋,它實在餓的不行了的時候,只好慢慢地爬到恭房裡,以那些穢物充飢。

就這樣天長日久的,小黑就忘記了如何採蜜釀蜜,最後就變成了蒼蠅。”

“啊?原來蒼蠅是這麼來的啊?”跟著就有孩子出聲道。

其他孩子也就腹黑道,“是啊,是啊,沒想到不勤勞的蜜蜂最後就會變成人人討厭的蒼蠅!”

蕭黎很想說自然不是,蜜蜂是蜜蜂,蒼蠅是蒼蠅,它們之間八竿子都打不著,但是想起剛才一個孩子的所作所為,於是就點頭哄他們道,“是啊,是啊,所以你們今後不勤勞,喜歡偷奸耍滑懶惰的話,你們就要變成蒼蠅那樣的人,是很遭人討厭的!只有像小黃那樣勤勞誠實的蜜蜂才會生活越變越好,也遭人敬重和喜歡的!”

“那我以後還是不偷懶耍滑了!”

“我也不說謊了!”

“那我也不捉弄人了!”

跟著幾個孩子們就各自地懺悔了起來,蕭黎的嘴角就揚了起來。

容燁眼裡的笑意就更濃,“阿黎?!”

蕭黎頭一偏,就看到不遠處站著的少年,她眼睛陡然一亮,然後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容燁,你回來了?!”

其他些孩子都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容燁。

容燁就著點頭,“是啊,剛回來!”

蕭黎就對著身旁的那一圈孩子們道,“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講到這裡,有機會的話我再給你們講些其他的,”說著她就朝容燁走了過去,辛夷趕忙跟上。

待走出一段之後,容燁就打趣著她道,“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還會講故事?!”

蕭黎就道,“講故事算什麼?我會的故事可多了!”

容燁就道,“不過你這故事很特別,與以往的那些故事不一樣。”

蕭黎就道,“是吧?我自己編的,怎麼樣?好聽嗎?”

容燁就點了點頭,“嗯,很有啟發意義,不過你怎麼想起給他們講故事了?”

蕭黎就道,“有幾個孩子不是被砸傷了腿和手臂麼?讓他們喝藥,他們嫌苦,哭鬧著說什麼也不肯喝,所以我就給他們說他們把藥給喝了我就給他們講幾個故事。”

“還講了什麼?!”

蕭黎就道,“三個道士!”

蕭黎將《三個和尚》改版成了《三個道士》,因為這個時候佛教還沒有傳入東土,所盛行的還是道教。

容燁就來了興致,“哦?阿黎可否給我也講一講這故事?”

蕭黎就點頭,“好啊,好啊!”

跟著兩人便邊講邊慢慢地講著,蕭黎講得是很詼諧有趣,容燁也聽得十分認真。

待到近處,當看到身著女裝裝扮的蕭黎,容義大張著嘴巴一臉激動的就對著蕭黎道,“你你你,你不是那個......”

看著他那結巴樣,蕭黎一臉好笑地就朝著他們大方地揮了揮手,“嗨,你們好呀,我叫蕭黎!”

匡律最先反應過來,跟著就拉扯著容義單膝跪下,“屬下見過蜀國公主!”

“起來吧,地上涼!”

“謝公主!”

蕭黎看向容燁,“好了,我先回去了,看皇祖父那裡有沒有什麼事。”

容燁微笑著點頭,“好!”

蕭黎轉身就朝蕭凜的營帳處走去,容燁目送著她,待她進入了營帳之後,他才轉身回自己的帳篷中去,容義和匡律趕忙跟上。

待進入大帳,容義這才忍不住地圍著容燁道,“主子,原來她是公主啊?!”

容燁就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麼?”

容義就道,“哪呀?這不是剛知道麼?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哪家勳貴或者王爺家的小郎君呢!”

容燁就道,“誰說她是哪家的郎君了?!”

容義就道,“這不是她之前在街上穿著男裝麼?”

容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卻見容義又道,“不過小公主不管是著女裝還是男裝打扮的樣子都很好看,著男裝打扮他像個金貴俊俏的小公子,著女裝打扮像個尊貴俏皮的千金小姐!”

匡律對他這描述就嗤之以鼻,“什麼千金小姐?哪家的千金小姐能有她的身份尊貴?!先不論她自身的地位,就其血統來說也是整個大魏朝最尊貴的存在!

人家的外祖母是櫟陽大長公主,母親不僅是廣平侯府的嫡出小姐,更是先皇親封的清河郡主,祖母是皇后,父親是太子,‘千金小姐’怎可與她相提並論?!”

容義就偷偷地朝容燁看了一眼,“我我我,我說錯了!”

容燁就道,“好了,這些話你們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在外人面前也這麼說,尤其是在皇家人的面前,否則容易給她招來禍事的!”

兩人瞬間便明白過來其中的厲害關係,是啊,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身為嫡脈的身份在有些人的眼裡那本身就是一種極為敏感的存在,又加之她又遭老皇帝的偏疼偏寵,那就更讓人羨慕嫉妒恨,保不齊他們就會生出些齷蹉的心思來暗害她。

“喏!”兩人一臉嚴肅的其其拱手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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