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打聽到了。”

“快說,怎麼回事?”待那小廝跑近,蕭堯即刻就來了興致。

那小廝跟著就將自己打探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給蕭堯回報了,蕭堯聽罷,嘴角隨即就高高的揚了起來,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跟著就朝那小廝招了招手,“你附耳過來,本王有事交代於你。”

“唉,”那小廝一臉諂媚地就將頭湊了過去。

蕭堯隨即就在他的耳畔低語了幾句,那小廝就連連點頭,並且保證道,“王爺請放心,小的一定將您的意思帶給幾位大人,明天上早朝的時候保證讓那南陽王不好過!”

“嗯,去吧!”蕭堯就點頭,同時心裡面也在無比得意地道,“蕭函,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會怎麼去應對那些御史們的口誅筆伐?還想要娶兒媳婦,呵,我看你還是去娶個鬼吧!”

“長公主,小殿下,南陽王和南陽王妃攜帶著南陽王妃的孃家姨母及姨父求見,現正在宮門外等候,”巴陵長公主正在演武場上看蕭黎練習射箭的時候,一宮門守衛就突然跑過來稟告道。

“來的倒是挺快的!”

蕭黎拉弓對著前方五十米開外的幾處移動箭靶,弓弦上搭著兩支箭羽,弓滿,只聽到“咻咻”地兩聲,那兩支箭羽就以驚人的速度向前飛射而去,就在那兩支箭羽分別沒入到那兩處移動箭靶的靶心位置的時候,卻見她又道,“去回話,就說本宮與長公主今天心情不佳,不見客,讓他們請回吧!”

看著那兩支精準無誤的箭羽,那宮門守衛的內心裡就無比地震撼,小殿下的箭術這是又精進了不少啊,他不敢有絲毫地遲疑,在拱手說了一聲“喏”之後就急忙地折返回去回話了。

巴陵長公主上前就道,“不見你二叔和二嬸兒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蕭黎就道,“沒有什麼不好的,這一回我就是要斷他一臂!”

她姑姑就猛驚,“你是想?”

“二叔最近的勢頭有些蓋過我那其他幾位皇叔了,人都有些發飄了,勢頭嘛還是勢均力敵的好,怎能讓他一家獨秀?”

她姑姑就點了點頭,蕭黎繼續練箭。

一會兒之後,那宮門守衛又就回來說,“他們不肯走,還在宮門口等候。”

蕭黎就道,“隨便!”

那守衛重新回去站崗了。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那宮門守衛又回來了。

“稟長公主,小殿下,那南陽王妃和她的姨母姨父在宮門口跪著了。”

蕭黎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冷笑,巴陵長公主也皺起了眉頭,這回是真生氣了,只見她領著幾個宮人就一路氣沖沖地往宮門口而去了,“我還真是小瞧了她!”

“主子,咱們跟過去麼?”雪見就問道。

蕭黎就道,“走,我要回去沐浴更衣!”說完她就把手中的弓箭遞給辛夷,徑直地就朝自己的住處重華殿而去。

幾人隨即跟上。

巴陵長公主來到宮門前,看到那一幕,頓時就覺無語極了,心中也是愈加地憤慨了。

“二嫂,你這是何意?嫂子給小姑子侄女下跪,你這也真是做得出來!怎的呀,是想讓世人說我跟阿黎我們姑侄倆在以身份壓人是吧?”

南陽王一聽,那看向自家王妃的眼神裡就又生起了一絲不悅的情緒在裡面,巴陵長公主假裝沒看到。

南陽王妃趕忙起身,一臉歉疚地就道,“三妹,我不是那個意思?”

巴陵長公主就挑眉,依舊一臉的不高興,“那你是什麼意思啊?無緣無故地跑來我們這裡就跪著?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見客,可你們卻偏要逼迫著我見客,我還不能有自己的一點兒權力了是吧?”

南陽王妃就討好著說道,“三妹,你是知道的,我跟王爺絕對沒有逼迫你的意思,我跟王爺這不是因為我家姨母她婆婆那事兒麼?

我姨母姨父他們知道老太太今日衝撞了你跟小公主,所以心中甚是惶恐,特意前來跟你和小公主賠個不是,請求你們諒解,你說這事兒若是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裡,那還得了啊,迫不得已的。”

“是啊,是啊,請公主開嗯,”那兩人就立馬一個勁地給她磕著頭,“都是家母的錯,都是家母的錯,是她口無遮攔,不該爛說一通,惹得小公主動怒。

不過長公主,麻煩您看在她已經受了責罰,又年事已高的份上就饒過她和我們家這一回吧,她以後定當不敢了,我們家也會安安分分的做人的!”

巴陵長公主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痕,“二嫂說你們惶恐,這還真是惶恐呢,可我就不明白了,我跟我家阿黎是洪水猛獸不成,竟讓你們如此的誠惶誠恐?”

那兩人立馬就說,“不敢,不敢!”

巴陵長公主就冷了臉色,“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呢?我家阿黎是懲罰了那老婆子,可卻並沒有將事情鬧到父皇那裡去,你們這般惺惺作態,又是在宮門下跪,又是給我猛磕頭的,你們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是想向世人訴說我們姑侄倆是如何地以權壓人,得理不饒人是吧?我想請問,我跟我家阿黎有把你們和你們家的那老婆子怎麼樣麼?是活埋了啊還是颳了啊?

我一直都待在宮裡沒出去,外面發生的一切不是阿黎回來告訴我我是一概不知的,我家阿黎也只是抽了她一鞭子和賞賜了幾個嘴巴子而已,目的也就是讓她記住,以後在外面別要動不動就嘴不把門兒,瞎嗶嗶這瞎嗶嗶那的。

你們也少要拿她年事已高,又受了責罰來說事,她既然已經活到了那把歲數,就更應該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是麼?

活了那麼久,嘴巴都沒個把門的,還公然地在我東宮的地界兒上撒野造次,她的那頓責罰難道不是她自己掙來的?本宮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活到那般年紀的?還有,難道沒她的那檔子事兒你們家就不安安分分地做人了麼?”

那夫妻二人立馬就心中警鈴大作,那南陽王妃的姨父就連忙反駁道,“沒有,沒有,除了我母親她那個人有些口無遮攔,嘴碎了些以外,我們一家人向來都是安分守己,安安靜靜地在做人,絕無對道德禮法有一絲的逾越行為,還請長公主明鑑!”

巴陵長公主就道,“我明鑑什麼呀明鑑,我又不是朝廷命官!”

那兩人就不敢再多言了,只能就那麼靜靜地跪著。

巴陵長公主就側頭又看向南陽王和南陽王妃夫婦二人,“還有二哥二嫂你們也是,這事與你們又有何干系啊?瞎參合!

二嫂你挺著個大肚子跪在那裡,是想幹什麼呀?到時候你腹中的孩子有個好歹是算我跟阿黎的責任啊還是你們自己的責任啊?那恐怕得算到我跟阿黎的頭上吧?”

那南陽王妃就趕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三妹你可千萬別多想,我跟王爺絕對沒有那意思。”

巴陵長公主就道,“我不得不多想,那老婆子之所以敢那麼囂張地在我東宮的大門口說出那番話來,還不是仗著你們的勢!

二哥二嫂與他們是姻親關係,那老婆子一來對我所亮出的身份便是她是二哥二嫂的親家嬸母,未來南陽王府世子妃娘娘的祖母,莫不是二哥二嫂心中原本就是那般想的,就是等將來父皇不在了,我跟阿黎就要被你們處置了是不?

虧我和阿黎還那般的信任你們,也不曾薄待於你們,將你們視為我們的親人,卻沒想到這只是我們姑侄倆的一廂情願罷了,在你們的心裡,我們不僅不是你們的親人,而且還是你們想要除之而後快的物件?當真是令人寒心!”

南陽王夫妻二人心中頓時大駭,於是都趕忙急切地否認道。

“三妹,你可莫要亂想,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的事情,你怎麼會那樣的想呢?你是我的親妹妹,阿黎是我的親侄女兒,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怎麼會想把你們除掉呢?”

“是啊長公主,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的事,你跟阿黎向來都待我們不薄,我們有心,感受的到,我們感激你們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出那種有悖於人倫的想法來,那我們不等於就跟那畜生無異了麼?我們從未想過,也不敢那麼做!”

巴陵長公主才不相信他們的說辭,“那那老婆子是仗的誰的勢?說出那般的狂言來,還一副等待著看好戲的架勢。”

南陽王夫婦頓時就無言以對,毫無疑問那老婆子是絕對地仗了他們的勢,這會兒兩人都將那老婆子給恨死了。

巴陵長公主見他們都不吭聲,隨即就有些不耐煩地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們今天著實是沒有什麼心情應付你們!”說完,巴陵長公主就直接轉身回去了。

幾人回過神來,南陽王妃趕忙就朝著巴陵長公主地背影喚道,“唉,長公主,這些禮物呢,這些禮物你要收下啊?”

巴陵長公主腳步停頓,不過卻是頭也沒回,“不用,你們帶回去吧,我們不需用那些東西,也不缺!”說完她便又繼續地望裡走了。

“唉,這?”幾人都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很顯然巴陵長公主是沒原諒他們。

蕭函這會兒心裡面也是滿肚子的怨怪與火氣,倒不是對蕭黎她們姑侄倆的,而是造成如今這一種局面的費清鈴跟那個罪魁禍首的。

“這些禮物放下,趕緊回去,難不成還帶回去啊,道歉有沒有點誠意啊?”

“唉唉唉,好好好,”那夫妻二人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腿卻已經跪麻了,起來就一陣難受,還是自家的下人過來攙扶著才好了一些。

回到王府裡,南陽王妃就藉口有事離開了,獨留下那對夫妻跟費清鈴在那裡大眼瞪小眼,費清鈴也窩了一肚子的火。

“姨父不是我說您,老太太那性格是真的要不得,她以為這裡是哪裡啊,還是在你們上任的地方麼?那裡倒是你們一家獨大,你們說了算。

可是這裡是京城,京裡的皇親國戚那麼多,那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主多了去了,尤其是那長公主和蜀國公主,是陛下所有子孫裡頭最得寵的兩個,平時就是所有的皇子公主都不敢去招惹的物件,我跟王爺平時見了她們姑侄倆那都得小心謹慎地對待。

可她倒好,都不跟人家認識就跑去跟人家買羽絨,人家認識她是誰呀,你想跟人家拉關係套近乎,好歹你也經過熟人的介紹一下啊?

人家那是長公主,住的是宮裡,以為那是菜市場啊,想去就去?長公主今日接待了她那都是純粹看在王爺跟我的面子上,不然誰准許她進去啊?

以為那皇宮就是菜市場啊,任何人都可以去的,想什麼時候去就能什麼時候去的?平時就算是我們這些做嫂子的弟妹的想要見她那都是要提前遞帖子的。

再說人家長公主也沒有說謊,人家的羽絨也的確是賣完了沒有了,上回我跟老五家的去找她購買羽絨就沒有多少,後來我們兩家將那剩下的平分了,那貨還不夠,還預定了些,到現在都還沒有交貨呢?

她的氣性倒是不小,還給人家長公主甩臉子,也是那長公主人善心慈,不跟她個上了年紀的人一般見識,可她還變本加厲了,在宮門口的時候就那樣大言不慚地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也難怪人家小阿黎會賞她一鞭和那幾十個大嘴巴子。

當初我本也是想著,表妹是咱們自家的孩子,從小我們兩人又比較親,她嫁去哪家姨母姨父你們可能都不大放心,就乾脆嫁到咱們自己家裡來好了,這樣你們可以放心了,而我也有個說話的伴兒。

但是就她弄的這麼一出出來,我還真怕這個婚事到時候會黃了。”

“不,不會吧?這都是定好了的呢?而且程式已走的只剩下最後一步了,”費清鈴的姨父姨母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南陽王妃就道,“這有什麼不會的?你們要知道她那言行是藐視皇權,不敬君威,之前也有些勳貴在言行上對兩位公主不敬,後來被陛下知曉了,不是被抄家滅族,就是流放苦寒之地。”

“啊,那怎麼辦啊?”費清鈴的姨父姨母頓時就慌了,她姨母就抓著她的胳膊一副極度後怕又六神無主的模樣。

費清鈴就嘆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老實說我怕這事甚至還會牽連到王爺身上,還有咱們整個南陽王府,連長公主都覺得她是仗了咱們王爺的勢,那你們說陛下他會不會也會那麼覺得?”

“那怎麼辦?怎麼辦?”費清鈴頓時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跟著她就捏緊了拳頭向費清鈴的姨父砸了過去,“都怪你,都怪你,以前我就跟你說說你娘那個脾氣要不得,讓你勸她改一改,可你每次都訓斥我說是個這個兒媳婦的不夠孝順,對她沒有包容心,這下可好了,她這一回到京裡就給咱們家惹下了這麼大的禍事,你說,你說該怎麼辦?”

費清鈴的姨父也甚是無奈,“我能有什麼辦法,她是我娘,俗話說子不言父母之過!”

“你就愚孝吧你!”費清鈴她姨母就咬牙切齒地道,此時她是恨毒了家裡的那個老妖婆了,她是恨不得她立刻就死去的好!

看到她姨父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費清鈴就覺得無比的煩躁,不想得看到他們在這裡扯來吵去的,於是就道,“要不這樣,姨父姨母,你們先回去吧,我跟王爺再想想辦法?”

費清鈴她姨母聽到她這麼說,即刻就停止了對她姨父的捶打和哭泣,盯著她看了一瞬,終究是點了頭。

“那,那就麻煩王爺王妃多費些心了,有什麼需要就儘管跟我們說,哪怕就是砸鍋賣鐵我們也在所不惜!”

費清鈴就點了點頭,那夫婦二人跟著就離開了。

他們一離開,費清鈴就極為不悅地道,“我這都是些什麼親戚啊?盡扯我後腿!要是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把她許配給世子了!”

她的貼身丫鬟就安慰她道,“主子也不知道那老太太是這樣的人啊?”

提起那個蠢老婆子,費清鈴簡直就是恨得牙癢癢的,忍不住地就爆了粗口,“那個老賤婦,她要是聰明,就乾脆一了百了的死了才好呢。”

突然,她就被自己的這句話給驚到了,跟著就道,“快,快去喚王爺來,我有辦法了!”

“喏!”屋裡的另一個丫鬟跟著就去找南陽王了。

南陽王雖然心裡有諸多的怨怪,但是卻還是來的挺快的,開口他就是極沒好氣的語氣,“你有什麼辦法?”

南陽王妃就湊到他的跟前跟他耳語了幾句,南陽王聽罷,遂就點了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定要讓你姨母的人萬般小心,可千萬別讓你姨父知道了,否則的話恐會有大麻煩,”他後面又用的著她姨父,所以他不想跟他反目成仇。

費清鈴就點頭,“王爺放心,我省得的!”

“嗯,好,那你讓人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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