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可是沒有多少心思聽著她們念這個,本來來此就是為了祈福祈願的,結果如今被困在這裡不說,直接在神佛眼下死了個人,而這人很明顯不是正常死亡。
“了善法師你們別唸了,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大家又聚在一處,議論紛紛。
“佛門清淨之地,怎麼會死人?”
“這雲渡橋不是昨夜就斷了,這人又是怎麼上來的?”
“昨天就在了”
“而且還是男人…這慈恩寺不是男子不得留宿嗎?”
“是呀是呀~這究竟怎麼回事?”
“這雲渡橋斷了,我們可如何下山?”
“這男人是怎麼死的?如果是被殺死的,那兇手可就在慈恩寺中了。”
“甚至還有可能在我們這些人中間”
“嘖嘖嘖……那我們不是很危險?”
“肯定呀~剛剛那個可是榮夫人,她說是她老爺,那可是榮家主。”
“那是誰?”
“你沒聽那人說嗎?金陵有名的榮員外,榮家掌管十三家商行,雖不至於富可敵國,但在金陵也是數得上名號的富貴人家。”
“天呀~這樣的人怎麼會死在這裡?”
“誰說的清呢!”
“聽說這榮家主原配夫人也在這,被送來慈恩寺清修了”
“唉~那這榮夫人豈不是成寡婦了?”
“那也活該,就是個妾,哄得男人寵妾滅妻,這天理昭昭”
這些話不絕於耳,聽得鄒媽和另一個婆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可是自家夫人現在還暈著呢!
而此時,徐燕寧卻低聲問向旁邊的人,“萊福…你膽子小不小?”
這突如其來一問,萊福只覺得莫名其妙,小心斟酌回答,“不大,挺小的”
徐燕寧淡淡點頭,“那就是有膽子了”
萊福訕訕假笑,郡主這結論斷定的,他試探性問:“小姐您的意思是?”
“等會兒有些事情交給你這個有膽子的人做”
萊福喉嚨忍不住吞嚥,他怎麼感覺被郡主賣了呢?
隨後聽得郡主溫柔對他主子道:“等會兒借你的人一用”
“嗯嗯…寧寧喜歡儘管用,都聽寧寧的”
萊福:“……”
……
眼見局面愈發不可控,了聲師太站了出來。
她深深一鞠,“各位施主,是我等監管不力,讓諸位受了驚嚇,此事我們慈恩寺定會調查清楚,還請諸位施主移步禪堂。”
她又點了幾名僧尼安置那具屍體。
“慢著…”徐燕寧此時開口
了聲師太問:“施主可是有其他意見?”
徐燕寧不急不慢道:“這丫鬟之前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物,對於司醃之法也會一二,這榮家主就這麼死在這,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戕,總得有個清楚明白。而且起碼三天之後官府的人才接手,若真是他殺,什麼證據都怕是要沒了,不若讓這丫鬟先試試。”三天若是能通路是最好的結果,但可能性不大,她必須要引暗為明,將主動權掌握在手裡。
而萊福被推出來,只是尷尬笑了笑。
了聲師太神色複雜問:“不知施主您是哪家的姑娘?”
徐燕寧緩緩摘下面罩,“信女是鎮國公徐氏長女……”
話音剛落,剛剛尚且紛雜的禪堂頓時鴉雀無聲。
徐氏長女,那就是鎮國公的嫡長女,皇后娘娘義女,雲氏女先生,臨清郡王還是她未來夫婿,身份貴重。
眾人屏息凝視看過去,卻見徐燕寧不卑不亢站著,對於大家打量的視線淡然自若,一身素淨的衣裳,難掩她周身的高貴淡雅的氣度。
一時之間沒有人去懷疑她說的。
畢竟敢冒充皇后親封的蘭蕙郡主,那可是吵架砍頭的大罪。
而此時雲酒掏出一塊金牌,“這可是皇后娘娘賜給小姐的金牌,獨一無二,可證明我們郡主身份。”
“拜見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也不知道誰先反應過來,趕忙屈膝行禮。
緊接著個個行禮問安。
徐燕寧慢條斯理微微抬手,“免禮,諸位不必多禮,本不想將言明身份,只是事關人命,和諸位夫人小姐的安危,故而才出面,所以才想讓這丫頭去檢查檢查,看能不能有什麼蛛絲馬跡,還請住持、法師成全。”
大家聽到這話紛紛點頭。
“郡主仁義”
“郡主大善”
大家連忙應承附和。
她們的反應在徐燕寧的意料之中,他人生死這些人大多隻會唏噓感慨而已,可是涉及到自身安危卻是不一樣。
了聲師太和了善法師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點頭應允。
此時雲酒看了一眼萊福頗是“慷慨悲壯”的樣子,低聲請示:“小姐…要不婢子去驗屍?”
徐燕寧睨了萊福一眼,她可不信敢一個人陪著阿燁來慈恩寺的人會是個簡單角色,何況昨晚還讓自已主子受驚,那現在受點累也是應該的,“不用,這驗屍還得是有膽子的人來”
萊福:早知道就說我一點膽都沒有,不過這樣說,郡主會不會說剛好讓自已練練膽?
“不過你等會兒就跟在萊福旁邊照應一下。”
“是小姐”
而了聲師太便引著眾人離開來到禪堂。
徐燕寧抬頭看了周燁一眼,隨後挽著他的手也跟著離開。
而云酒和萊福只得跟著寺中四名比丘尼一起安置屍體,以及驗屍。
……
禪堂很大,是慈恩寺僧尼平時做早課的地方。
中間一個大大的佛字,四周門窗半開,淡淡的檀香染著。
了善法師這些年將慈恩寺所有的事都放手給了聲師太。
故而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善法師“坐鎮”,了聲師太主持大局。
徐燕寧被迎上主位,周燁默默拖了張凳子乖乖坐她旁邊。
了聲師太見大家都坐定,捻著念珠動作停下,說:“諸位施主,貧尼在這將事情在補充說一下,昨日大雨驚雷,通往下山路的雲浮橋斷了,今日讓大家前來,也是為了告訴大家莫要驚慌,三日後這路就會通,而這三日就先委屈諸位住在禪房。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寺中弟子說。”
堂下一人忽然提問,“三天?住持您為什麼這麼篤定三天可以?”
話一出,所有人看向了聲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