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知所蹤
“後來呢後來呢？”
陳楮英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地盯著電腦螢幕，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輸入剛剛蒲一永描述的內容。
“周飛把門撞破之後，才發現那個周玖婷原來已經從衛生間的窗戶離開了。”
蒲一永左手託著腮幫子，肘部撐在桌子上，很是無語地看著陳楮英。
“欸，外送到了沒啊，我快要餓死了。”
發現周玖婷不見了之後，蒲一永他們公司第一時間就報了警。
蒲一永和周飛、藍石方還有周玖婷的經紀人一行被帶到派出所配合調查，剛好遇到過來幫忙的陳楮英。
本來以為不需要耗費多少時間的，結果光是筆錄就做到了下午一點多，連午飯都來不及吃。
“你是說……”
陳楮英沒有回答蒲一永的問題，而是用手捏住下巴，沉思了一下。
“鍾恭添進入衛生間之後，就用手機播放拉肚子的聲音把你們支走，然後偷偷從窗戶離開，直到十幾分鍾之後你們破門而入才發現？那她具體什麼時間點離開，就不能確定了。”
“鍾恭添？什麼鬼？”
“周玖婷的本名啊，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她本名叫什麼，我又不是她粉絲。”
“拜託！從剛才一坐下來我就已經有提到她本名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不記得了。”
蒲一永一時語塞，因為知道是關於周玖婷的問題，所以他還真沒注意到陳楮英一早說過。
“這也難怪，她公開在網上的資訊本來也是遮遮掩掩，估計連她的鐵粉都不知道這個名字。”
陳楮英看了看不遠處的周飛，輕輕挑了一下眉。
周飛正在另一個警員的辦公桌旁邊做訊問筆錄。
“欸，不是啊，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啊？”
蒲一永也抬起頭瞄了一眼周飛，此時的周飛正低著頭認真配合，不斷地點頭哈腰。
“等下確認內容無誤之後，在筆錄下方簽上你的名字，然後蓋個手印就好啦。”
陳楮英把最後一段話打進電腦，輕輕點選列印選項，緩緩伸了個懶腰。
“誰讓你們兩個是最後見到鍾恭添的重要證人呢，不然也不用問得這麼事無鉅細……”
陳楮英突然趴低身子，故作神秘地看著蒲一永的眼睛。
“……還是你們偷偷把她藏起來了？按理說，如果鍾小姐被綁架，你們兩個的嫌疑最大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說啊。”
蒲一永身體一震，緊張地擺了擺手。
“逗你的啦。”
陳楮英噗嗤一笑，把列印好的筆錄跟一支筆放在桌子上，推到蒲一永面前。
“多虧你們公司裡面安了那麼多監控，你和周飛護送鍾小姐進總經理室還有最後破門而入的全程都錄了像，不然還真不好說。”
“……那沒有拍到那個周玖婷跳窗而出的畫面嗎？”
蒲一永撇撇嘴，拿過筆迅速在紙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除非你們公司有變態偷窺狂，在各個衛生間都裝了攝像頭。”
陳楮英白了他一眼。
“不過據我們瞭解是沒有啦。”
吃完陳楮英點的外送餐，蒲一永和周飛就返回了公司。
“你今天不是輪休？現在人也不見了，你還回來幹嘛？”
蒲一永看到公司大堂一片狼藉，嘆了口氣，和周飛一起上前幫同事收拾會場。
“萬一我們婷婷藏在公司哪個角落，那我不是有機會和她來個近距離接觸？”
周飛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說不定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最後還能跟我徹夜長談呢。”
“我覺得你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沒聽警察說我們兩個嫌疑最大哦。”
“那就把我和婷婷判處終身監禁好了，關在一起。”
蒲一永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跟周飛說話。
“蒲一永！周飛！”
藍石方突然從裡面衝到大堂，大聲叫著兩個人的名字。
“給我過來，老闆找你們。”
“糟了，公司不會要把我們開掉吧？”
周飛拉了拉蒲一永的衣角，緊張了起來。
“開掉就開掉咯，有什麼所謂？我們又沒做錯什麼。”
蒲一永倒是十分鎮定，甚至毫不在乎。
反正大不了再另外找份工打就好了。
“你們回來了，坐。”
蒲一永他們老闆的辦公室在公司二樓臨街的位置，偌大的空間裡面，只擺著一套價格不菲的實木座椅，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大街上車水馬龍，但是所有喧囂又都被靜音玻璃完全隔絕在外。
“石方，倒茶。”
胖胖的老闆朝藍石方示意了一下，藍石方趕緊上前給蒲一永和周飛一人倒了一杯茶。
蒲一永和周飛接過藍石方遞來的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蒲一永入職以來，只見過老闆幾次，據說是還有別的事業，來公司來得不多。
就算來公司開會，也不是蒲一永這種最底層的員工能夠參加的。
所以蒲一永對老闆十分陌生，只偶爾聽周飛提過幾次，只知道他姓曹，家住市中心數一數二的豪宅小區，其他的也沒有多少資訊。
“你們兩位今天辛苦了。”
曹老闆做了個抬手的動作，蒲一永和周飛趕緊對著茶杯嘬了一小口。
“石方從派出所回來之後跟我說了，你們兩個還在那邊做筆錄，所以我也沒走，專門在公司等你們。”
“老闆辛苦了。”
周飛一邊點頭哈腰，一邊諂媚地對曹老闆笑了笑。
“辛苦什麼？他又沒去做筆錄……啊呀！”
蒲一永話剛說一半，就被周飛捏了一下大腿。
曹老闆笑了笑，拉開跟前的抽屜，從裡面摸出兩個紅包，遞給蒲一永和周飛。
“來，給你們拿去壓壓驚。”
蒲一永和周飛同時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什麼。
“你們是傻了嗎？”
藍石方倏地站了起來，接過曹老闆的紅包，分別塞到蒲一永和周飛手裡。
“還不快謝謝老闆。”
“……謝……謝謝老闆。”
蒲一永和周飛結結巴巴地向曹老闆道了謝，就被藍石方帶出去了。
“不是，藍哥，老闆是要辭退我們嗎？”
周飛下了樓，疾步跟上藍石方，帶著哭腔問道。
“辭退你們幹嘛？”
“那不然給我們錢做什麼？這不是遣散費吧？藍哥我還想跟著你好好幹的，你幫我跟老闆求求情吧。”
藍石方停下腳步，不耐煩地轉過身來看著周飛。
“老闆高興都來不及，這紅包只是單純給你們的獎賞。”
“獎賞？今天鬧成這樣還有獎賞哦？”
蒲一永開啟紅包瞄了一眼，大幾千呢。
“今天這個事情，按原來的計劃進行下去，最多就是在娛樂新聞上閃一下就過去了。畢竟周玖婷咖位太小。”
藍石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結果周玖婷在和公司簽約的釋出會上半路失蹤，公司的名字就能在社會新聞和娛樂新聞上同時博得版面，這簡直就是出乎意料的驚喜！”
“但是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啊。”
“管他好事壞事，公司的知名度能夠打出去才是關鍵，Under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