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就是那個,我們三個打了個賭,賭誰是你醒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

葉寶生對陳楮英勾了勾手指,陳楮英撇撇嘴翻了個白眼,不情願地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數了幾張鈔票遞給葉寶生。

葉寶生接過錢,伸出右手大拇指,用舌頭舔了一下,來回數了數。

“然後呢?”

蒲一永眯起眼睛。

“第一個看到你醒過來的人就贏了啊。”

葉寶生把錢塞進屁股後面的小兜,徑直走到曹光硯面前伸出手。

“那個……伯母,我身上沒帶錢。”

曹光硯尷尬地拉了拉褲腿。

“等天一亮就給你。”

他穿著寬鬆的睡衣,一聽到隔壁蒲一永房間的動靜就趕緊從窗戶外面爬了過來,還以為自己贏定了呢。

“喂!”

蒲一永走到葉寶生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們賭多少錢?”

葉寶生先在蒲一永身上擦了一下拇指,然後雙手按住蒲一永的臉揉了揉,笑嘻嘻地說道:“不多,就五千。”

“五千!?”

蒲一永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

哪個母親會拿自己昏迷的兒子當賭注啊?這是人乾的事嗎?

“對啊。”

葉寶生一臉的理所當然。

“不然怎麼對得起我這麼多天給你按摩手腳的辛苦付出。還好我近水樓臺先得月,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祖上有眼。”

葉寶生說完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對著天花板拜了拜。

曹光硯把頭扭到一邊嘆了口氣,低聲地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就不能睡那麼死,應該更警惕一點的。”

“你們把我當成什麼!?”

蒲一永頓時感到一陣氣抖冷,用力扳過母親的肩膀,用非常嚴肅認真的表情對她說道。

“分我一半。”

“哎哎哎,這是我憑自己的努力和運氣贏來的,為什麼要分你一半?”

葉寶生肩膀一扭背過身去。

“你這叫母憑子貴懂不懂?”

蒲一永不依不饒地抓住葉寶生的肩膀不放。

葉寶生眨了眨眼睛,回頭看著蒲一永:“再商量。”

“啊~~~”曹光硯打完一個長長的呵欠,肩膀也耷拉下來:“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也要去值班了,一永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陳楮英有氣無力地拍了拍蒲一永的肩膀,轉身走出了房間。

“光硯!”

葉寶生揮手和陳楮英道別完,回過頭看到曹光硯把一隻腳搭到窗臺上準備爬出去,趕緊上前攔住他。

“走樓梯,不要爬窗戶,安全第一。”

“好的伯母。”

曹光硯乖乖把腳縮了回來,感動地看著葉寶生,對葉寶生的溫馨提醒感到十分暖心。

“起床後就把錢給我哈,我明天一早就要上班,中午沒回家,如果你中午來還錢,我沒法收的。”

葉寶生微笑著拍了拍臉色發黑的曹光硯的後背,陪他一起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囑咐:“只能給我,千萬不能讓一永代收知道嗎……”

“真是離譜!”

關上房門,蒲一永嘭一聲倒在床上,把手枕在腦袋後面,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靠我贏那麼多錢,也不分一點給我。”

!!

一道閃電從腦海中劃過,蒲一永嗖一下彈了起來,捂著襠部往廁所跑去。

“幹!我就說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

“三千。”

“五千。”

“三千五。”

“五千。”

……

翌日清晨,蒲一永還在半睡半醒間,突然被窗外的爭論聲吵醒。

他走到窗戶邊上往下一看,是葉寶生和曹光硯。

“我是第二個見到的,本來就應該少一點。”

曹光硯臉色微微發紅,看起來像被冤枉之後用力爭辯的小孩。

“哎喲,小小年紀不要這麼會狡辯好吧,當初說好了輸的人一人五千的。”

葉寶生雙手交叉,一點都不想退讓。

“伯母……”

曹光硯瞬間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雙手緊緊拉住葉寶生的手臂。

“你也知道我剛當實習醫師,還沒工資領,生活費都是靠我爸接濟的。”

“好啦好啦,伯母我也不是鐵石心腸。”

看到曹光硯這麼可憐,葉寶生也心軟了。

“四千五,不能再少了。”

曹光硯頓時瞪大了雙眼:“這跟五千有什麼區別!?”

“給不給?不給的話我就直接找你爸要五千,順便把你賭博的事抖出去。”

葉寶生提高音量,扭頭對著曹光硯父子租的房子喊道:“曹爸!曹爸!”

“給給給,我給還不行嗎?”曹光硯急了,一隻手把手指豎在嘴巴前面示意葉寶生不要聲張,另一隻手卸下揹包,從裡面找出錢包來。

“這還差不多。”

葉寶生接過曹光硯的錢,反覆數了又數確認金額。

“我們家一永有你一半聽話就好咯。”

“我這個月的午餐只能吃泡麵了!”

曹光硯雙手抱住腦袋晃來晃去哀嚎道。

“你們吵死了!”

蒲一永敲了敲窗戶玻璃,對著底下的兩人叫嚷。

“對了一永。”

葉寶生把鈔票裝進錢包,抬頭看著蒲一永。

“你昏迷的時候我只幫你剪了前面的頭髮,後面現在太長了,等下吃完早餐到我工作的店裡找我,我幫你剪短一下,免費的哦。還有早餐在廚房裡,一定要吃。”

“不去!”

蒲一永用力把窗戶一關,氣呼呼地坐到床上。

他捋了一下後面的頭髮,確實有些太長了,但是又不想讓媽媽幫自己理。

但是又沒錢去找別人。

呼呼啦啦扒拉完早飯,蒲一永想來想去,還是為難地出門了。

葉寶生工作的美髮沙龍,是他們生活的街區比較有名的店,一是因為門面比較大比較顯眼,還有就是裡面的理髮師普遍愛學習,做出來的髮型比較跟得上潮流,再加上價格比市中心的實惠,所以來理髮的客人絡繹不絕,還有些住市區的人專程開車過來剪頭髮的。

蒲一永不想讓母親幫自己理髮,主要是因為葉寶生的耳朵很硬,對於兒子的要求怎麼講都講不聽,非要堅持自己的審美,本來對別的客人千依百順,一抓到兒子的頭髮,就跟有錢人打理自家花草似的,隨意任性起來。

比如現在,蒲一永一臉冷漠的坐在沙龍的椅子上,葉寶生手起刀落,喀嚓一下就把他後面的狼尾齊齊剪掉了一截。

“哪有人髮尾這樣處理的啦。”

蒲一永轉身看著鏡子裡面自己的後背,有點哭笑不得。

經過葉寶生的處理,現在從後面看蒲一永的頭髮,就如同一把掛麵一樣,整齊得讓人清心寡慾。

“少囉嗦。”

葉寶生瞪了蒲一永一眼:“這樣好看。”

“寶生姐,麻煩快一點,還有客人在等。”

沙龍的老闆緩緩的從母子二人身後經過。

“讓一永回家洗頭。”

“小氣鬼,還不是吝嗇那幾個水費電費香波費。”

等到老闆走遠,葉寶生一臉嫌棄地吐槽道。

“啊不然你給我錢去別的地方修一下?”

蒲一永對著葉寶生伸出手。

“你個死孩子。”

葉寶生拍了一下蒲一永的手心,把他身上的圍兜取了下來,一把將他從座位上拉起來。

“你知不知道老孃掙錢有多難,給你理免費的還嘰嘰歪歪。”

“回家自己衝一下。”葉寶生把蒲一永往門口一推,轉身換了一副笑臉迎向一旁等候的客人:“哎呀先生讓您久等了,這邊坐這邊坐。”

“可惡。”

蒲一永回到家衝進廁所,對著鏡子的自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於是從抽屜裡翻出母親的工具箱,從裡面找了一把碎髮剪出來,一邊咕咕噥噥,一邊自己修理髮尾。

喀嚓、喀嚓,一下、兩下、三下……

“不對呀……”

蒲一永修完髮尾低頭一看,幾十公分長的洗手盆裡,居然堆滿了剛剛剪下來的頭髮,像個小谷堆一樣。

“這得有三個人的髮量吧!”

蒲一永仔細一想,頓時嚇得倒退兩步貼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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