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老人家，皺了皺眉。
她，有說要看什麼嗎？
“女俠，我的藥材都是好藥，請您過目。”
老人家走過去，隨手拉出一個抽屜，放在桌面上。
“請過目！”老人家看著喬木，擺了擺手。
喬木沒動，鳳九兒卻走了過去。
她伸手，在木箱子中掏出一點藥材，放在鼻尖前聞了聞。
“藥材很純。”
老人家聽見鳳九兒的話，淺淺鬆了一口氣。
“我開藥鋪二十多年了，所有的藥材都是經過我手挑選的，不會太差。”
“老人家，你說你的藥材都是收購的，有固定的供貨源嗎？”鳳九兒將手中的藥材放了回去。
“沒有。”老人家搖搖頭，“有百姓帶著藥材過來，我都會看看。”
“合適的，好的，我就要了，沒有規定的貨源。”
說到這裡，老人家臉上的笑容就像堆出來一般，有幾分勉強。
“姑娘，您也看到，我這小店不大，那需要什麼貨源？做大買賣的，也不可能看得上我這店啊。”
鳳九兒想想，好像也是這樣。
蟠龍寨要養一萬口人，主要的收入是藥材，怎麼可能只靠這家店？
鳳九兒冥思片刻，繼續問道：“老人家，那您收購藥材，有做登記嗎？”
“那倒是有的。”老人家邁著有幾分緩慢的步伐，回到他辦事的桌子後。
他彎腰，拉開裡面的抽屜。
“今天，也收購了一批草藥，挺好的，我這都登記下來了。”
老人家拿出一個小本子放在桌面上，翻開。
“姑娘，你看看，就是這個人，嗯，來的是兩個人，登記名字的就只有一個。”
“他時不時也會帶點草藥出來買，他說，買了草藥，就去米鋪，給家裡捎上一些大米。”
兩個人，買大米？
這資訊，引起了鳳九兒和喬木的關注。
鳳九兒過去接過小本子，認真看了眼。
“阿才？”她看著署名，皺了皺眉。
“那話多的，好像就是叫阿才。”喬木看著她，說道。
“老人家，你說這兩人時不時會來？”喬木側頭看著老人家。
“是，是的。”老人家微微往後退了半步。
哪怕他和喬木之間還隔著一張桌子，他依舊很害怕的樣子。
喬木挑眉，真想問，她哪個地方長得這麼恐怖了？
她能迷倒鳳江，鳳族的三皇子，她有這麼差勁？
當然，喬木才不會說半個多餘的字，而且鳳江已經不是皇子了，鳳穹蒼也很快不是皇帝。
“老人家還記得這兩人的穿著如何？”鳳九兒問道。
老人家說出了兩人的穿著，還形容了他們的外貌特徵，這和鳳九兒和喬木看見的兩人無差。
兩人不說話，老人家也安靜了下來。
藥鋪裡安靜了一會兒，鳳九兒問道：“你說的這兩個人，大概多久會來一次？”
“說不定的。”老人家回應，“有時候十天八天，有時候三四天。”
“不過，他們的藥材，我都會要，都是好藥材，也是我比較需要的藥材。”
“兩位姑娘，請問，這兩個人有什麼問題嗎？”老人家畏畏縮縮地問道。
“我們聽說他們是蟠龍寨的人，你不知道？”鳳九兒反問。
老人家蹙了蹙眉後，說道：“我好像有看見他們脖子後有字，但沒有認真看。”
“以前大家說蟠龍寨的人，脖子後面都有個‘龍’字。”
“可後來說，很多年輕人都不願意紋字了，說是怕痛。”
“蟠龍寨雖說是山賊，但他們並沒有做壞人，比平原城和襄城的人還要好。”
“所以，我也沒特別留意，哪怕是有蟠龍寨的人出來買藥，我也沒有多問。”
老人家將話說完，才微微抬頭看著鳳九兒。
“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不會是蟠龍寨的人害了我們城的百姓吧？”
“沒有。”鳳九兒搖頭，“我們只是想多瞭解蟠龍寨的事情。”
“你也知道，很多時候官員說的都沒有百姓說的真實，所以只能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人家猛地擺手。
他早就看出了兩個位女子不是一般人，但，不該是自己能知道的事情，他也不會多問。
“蟠龍寨於我們來說，也不算是山賊，就像臨城百姓。”
“甚至可以說，他們比臨城的人還要好，兩位女俠，不必過於擔心。”
老人家微微揚起嘴角，看起來沒有剛才的害怕了。
“那就好。”鳳九兒點點頭，“除了這兩個人，老人家還知道有沒有蟠龍寨的人給你送藥材。”
“有的。”老人家頷首回應，“不過不經常來，偶爾會有這麼一兩個人，自稱是蟠龍寨的人。”
“這個阿才，他沒有說自己是蟠龍寨的人，我也沒問，所以才會不清楚。”
“姑娘，您還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
鳳九兒環視了整個藥鋪一眼，視線回到老人家身上，搖搖頭。
“沒什麼了，那我們就不打攪了。”
“不打攪，不打攪。”老人家再次擺手兼搖頭。
“謝謝。”鳳九兒向他點點頭，拍了喬木的肩頭一眼，轉身離開。
喬木也沒說什麼，側過身，跟上。
兩人離開了藥鋪，解開綁在一旁的馬，同時一躍，上了馬。
“你也覺得，我長得很兇？”突然，喬木來了句。
鳳九兒蹙眉，看著她。
她眨巴了好幾下眸，才從喬木的話語中反應過來。
“胡說！我嫂子怎麼可能長得兇？一個字美，兩個字很美，三個字美美噠。”
“你說，這怎麼能和兇聯絡在一起？”
“鳳九兒，你的智商就這麼一點嗎？”喬木白了鳳九兒一眼。
“比你多一點！”鳳九兒微微勾唇。
“不見得！”喬木收回視線。
“要是你才高八斗，想到形容我美貌的詞沒有一百都有九十，怎麼會只有一個字？”
“喬木。”鳳九兒含笑看著喬木，“你是對自己的容貌自視過高，還是對自己的智商自視過高？”
“鳳九兒，你找抽是不是？”說罷，喬木就要去解綁在腰間的鞭子。
鳳九兒留下嬉笑聲，拉緊韁繩，跑了。
喬木鬆開了鞭子頭，拉緊韁繩，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