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完銀子要出門的時候,那位店員還說了句:“公子真幸運呢,咱店裡最後兩瓶都給您遇上了。”

我看著她微勾起嘴角:“噢?那確實很幸運!下次還有吧?”

“下次也有的,不過價錢可就貴一些了。”

“只要好用就不嫌貴。”說完我便離開了那家店。

我提著宜美的護膚水走在桃花鎮的街道上,心中思慮萬千,實在是不敢想會是誰出賣了上官府…

所有制作的材料在廠子裡都是透明化,除了調配比例的工作是在小屋裡進行,且都由我和小喜操作。

近日,我頻繁來往於醫館,調配工作皆由小喜全權負責。猜想會是她麼?可是,我的心中卻又響起了一陣否定之聲。

就在我邊走邊思索的時候,被兩位嬉戲追逐奔跑而過的孩童給撞到了。手裡的護膚水直接脫手而出,“咣啷!”一聲掉在地上,都摔出了裂縫,護膚水都從裡面流了出來。

我“唉呀”一聲!趕緊俯下身子,準備去拾起被摔在地上的瓶子時,一輛由城門方向疾馳而來的馬車,徑直的朝我衝了過來。

我抬頭循聲望去,心頭不由得大驚!起身迅速的向旁邊躲閃。馬車輪子直接在瓶子上碾壓而過,本來只是裂開的瓶子,頃刻間碎成了渣渣。護膚水淌了一地。

我若是躲閃再慢一些,後果不堪設想…

我剛站穩了身子,就聽到馬車緊急停下的聲音,隨著一聲怒喝:

“是哪個不開眼的?竟敢當街衝撞侯府大小姐的馬車!”

我緩了緩神,定睛一看,只見一位約摸十六七歲,穿著一身淺綠色輕紗衣裙的女子從馬車上下來,身後還跟著一位婢女和兩名高大的,一臉凶神惡煞的隨從。

她走近跟前,用帶著怒氣的目光瞟了我一眼,滿臉的驕橫之色。

我心中頓感不妙,今日算是倒黴了,竟遇到了難纏的主。

就在我想著如何應對時,那女子卻先開口厲聲道:

“是你這小子吧?瞎了狗眼嗎?看到本大小姐的馬車,竟不會讓道?讓我的馬吃了驚緊急停車,還害本小姐被磕到頭,真是豈有此理!”她說完還撫摸了一下自已的額頭。

她眼裡的怒火慢慢升起,抬手示意兩名隨從上前教訓我。

看著緩緩靠近的兩名高大隨從,我心中不由得一驚!

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便強壓住情緒,低頭做摼道:

“別打別打!對不起!是小的該死,不知是侯府大小姐的馬車,無意衝撞,還請大小姐息怒才是。”

“哼!本小姐的頭還疼著呢,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嗎?不行,給我教訓他!”

那女子不依不饒地說著,還下令她的隨從趕快動手。

只見,一名隨從跨步上前,抓住我後脖處衣服,就像拎起一隻小雞似的,把我提了起來…

被拎起,雙腳離了地的我,揮舞著兩手大聲說道:

“快放開我!你們…你們太不講理了吧!”

“哈哈哈!敢跟我們大小姐講理,你真是不知死活!”另一名隨從杵在旁邊笑道。

這時,提著我的那名隨從,舉起另一隻手想給我來一巴掌!

突然,一根青瓜從遠處飛射過來“啪”的一聲,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名隨從的臉上。

只見他“哎喲”了一聲,吃痛地鬆開了手,我雙腳著地後,便趁機掙脫開來。

隨後,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光天化日之下,幾個人欺負一個弱小公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循聲望去,竟是一位容貌清麗的姑娘。她一身粉衣氣質如蘭。一臉正氣的樣子,約摸十七八歲的年紀。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白衣男子。

待我看清那白衣男子的臉時,心裡不由得一緊!怎麼會是他?

“你們是什麼東西?好大的膽子,竟敢管本小姐的閒事!”

侯府大小姐對著二人怒目而視。

“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明明是你的馬車差點兒撞到這位小公子,怎反倒怪起他來了?”

那姑娘也毫不畏懼的反駁道,她邊說著邊向我走過來。

“你……本小姐我樂意,偏要怪他,又如何?”侯府大小姐雙手交叉於胸前,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勢。

二人來到我跟前,那姑娘看著我示意道:“這位小公子沒受傷吧?這不過是場鬧劇,趕緊走吧!”

我微點著頭,抬起眸子對上她身後那位白衣男子的眼睛時,只見他一怔!驚呼道:

“小兄弟,怎會是你?”

我對他擠出一抹笑容:“黃公子,好久不見!自上次的不辭而別,竟已過了半載,看樣子恢復得不錯呢!”

他連忙垂下眸子,低沉地說道:“承蒙小兄弟當日的出手相救,黃某才得以活到今時。那日不辭而別,卻是有苦衷的,還請見諒!”

他說完又緩緩抬起眸子,注視著我。在那深潭似的眼眸裡,正在努力隱藏著一抹不想被人察覺的情愫。

我剛想開口回他幾句。那位侯府大小姐已怒聲響起:“豈有此理!本小姐的事還沒完呢,你們倒在這裡敘起舊來了!無關人等,一邊待著去。”

黃閔轉身看向她,冷冷說道:“侯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候老爺平日裡和人為善,在朝堂也是名聲一片!你胡攪蠻纏,糊弄是非就不怕給他臉上蒙了羞?”

“哼!你認識我爹就好,趕緊讓開。少管本小姐的事!爹爹最疼我了,若知道我被人欺負,哼!定有你們好果子吃!”那侯大小姐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

那位粉衣女子踱步走到候小姐跟前:“噢?是嗎?翰林院掌院學士候文綜是爹吧?你怎就沒學到他的一丁半點的做派呢?”

“哼!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當朝二品官員的名諱,今日,要替我爹教訓你們這些賤民不可!”候大小姐說完,示意兩名隨從動手。

黃閔一步上前,將粉衣女子和我擋在身後。他微勾著嘴角,目光冷冽地盯著兩位隨從,臉上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而兩位隨從卻被黃閔所散發出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呆愣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上,好好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侯小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黃閔怒聲道。

兩名隨從聽到了命令,眼神慢慢變得兇狠起來,掄起拳頭就向著黃閔招呼過去。

黃閔面對兩名隨從的逼近,依舊是面無懼色。他雙手背於身後,緊握著拳頭,準備著迎接二人的攻擊。

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都給我住手!”

二位隨從停下動作,循聲望去…

圍觀的群眾被讓開一條道,只見一位老者也帶著兩位隨從走了過來。

他面容嚴肅,穿著一身華貴的深藍色錦服,彰顯出他的氣質不凡,

來人正是當朝二品官員侯文綜。他看到自已的女兒和兩名隨從正要對黃閔動手,他大聲喝止了他們。

他陰沉著臉,揹著雙手走到侯小姐跟前,厲聲說道:

“馨兒,你又在這無理取鬧了是不是?”

侯大小姐見她父親來了,用手捂著額頭,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說道:

“父親,這些刁民擋我馬車害我受傷,那女子還直呼您的名諱!所以女兒就想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長長記性!”

侯文綜看著侯語馨的樣子,心中有一絲不忍。他知道自已的女兒從小就被寵壞了,性格有些刁鑽任性。

他嘆了口氣,說道:“馨兒,你已經長大了,不可再這般任性。切不可用爹的名諱在外胡鬧!”

侯語馨聽了父親的話,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扁著嘴巴說道:“父親,女兒沒有胡鬧,是他擋我馬車在先,後面又對您不敬,所以…”

侯文綜看著女兒的樣子,心中的不忍又添了幾分。

他又嘆氣道:“好了閨女,爹就相信你。這事就過去了,先讓他們走吧,這麼多人看著呢,讓爹老臉往哪擱?”

侯大小姐瞪著眼睛:“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侯文綜喝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侯大小姐撇撇嘴,然後對我們示意道:“今日是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爹,哼!趕緊滾蛋!”

黃閔做揀道:“還是侯大人仁慈,小生在此謝過。我等先告辭了!”

侯文綜看著黃閔點點頭。“好,老夫的小女太任性,公子別跟她一般見識!”

其實他早看出來了,若是剛才動起手來,吃虧的可是他的女兒,眼前這位公子,並非什麼泛泛之輩。

“誤會一場罷了,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小生自然不會與之計較。告辭!”

黃閔說完,轉身對我點了點頭,我和粉衣女子緊跟在他的身後,一同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路上,我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同時也在猜測這位粉衣女子和他的關係。

看著前面的兩人,有說有笑地走著。我竟感到一陣失落,低下眸子不再看他們。

走著走著,突然!黃閔停下了腳步。我一個沒留神,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背上,鼻子一陣發酸…

黃閔身體一震!

“啊!”我驚撥出聲,往後彈開一步,然後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鼻子。

“小兄弟,你沒事吧?”

他轉過身來,看到我痛苦的表情,眉頭微微一皺。

“走得好好的,你怎突然停下了?”我有些尷尬地說道,心中還慶幸自已沒有流鼻血。

“我停下是想問你要去哪?鼻子沒事吧?前面就是陳太夫醫館,要不去看看?”黃閔擔憂地問道。

“不用了,我沒事!”我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有一點點疼而已,幸好沒流鼻血,過一會就好了。”

黃閔似乎有些不放心,他靠近過來,把我的手輕輕拿開,看了看我的鼻子說道:

“你的鼻子有點紅,還是去醫館給太夫瞧瞧吧。”

“真的不用,我沒事。”我再次說道。

黃閔猶豫了一下!“那好吧,若覺得不舒服,一定要去看看。”

這時,一旁的粉衣女子輕聲笑道:“閔哥哥,靈兒從未見你對誰這麼細心過,今日對這位小公子倒是個例外呢!”

黃閔臉上竟泛起微微紅暈,他急忙解釋道:“靈兒妹妹,切不可胡說,我只是覺得這位小公子的鼻子應該要去看看太夫。”

我抿嘴笑了笑,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打量著。

粉衣女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嬌笑道:“這位是我堂哥,我是他堂妹,我叫南宮靈兒!”

我看著她好奇的問了一嘴:“南宮凌鋒你可認識?”

“那是我二哥呢!莫非小公子也認得他?”

我點點頭:“巧了!確實認得。”

突然想起凌鋒是二皇子,那麼眼前這位不就是公主了麼?

便趕緊俯身作揀道:“在下有眼無珠,竟不知是公主,實在是無禮了。”

她連忙“噓”了一聲:“在宮外,還是別讓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又悄聲問道:“公主不在宮裡待著,是出來微服私訪嗎?”

“母妃怕我在宮裡悶了,說堂哥在桃花鎮有處宅院,就讓堂哥帶我出來玩玩!”靈兒公主不假思索的說道。

黃閔輕嘆道:“哎,看來,姑姑真是用心良苦啊!”

“靈兒自然知道母妃的用意,但是,閔哥哥,我不會同意的,你也一樣對吧?”靈兒公主看著黃閔眼神堅定的說道。

黃閔沒作聲,他看看靈兒,又看了看我,突然低下眸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任由我們自主了!”

“可是,閔哥哥不愛靈兒,靈兒也不愛閔哥哥,我們只有兄妹之情,怎能同床共枕做夫妻?”

聽到這,我終於是明白了,心裡不由得嘆了一聲:哎!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黃閔制止道:“好了靈兒,出門在外,別說宮裡的事兒。有事回去再說!”

他又向我詢問道:“小兄弟可有去處?”

我搖搖頭聳聳肩,苦笑道:“正是無去處,才在街上游蕩,竟倒黴遇到了侯府大小姐!”

靈兒掩嘴一笑:“小公子遇到她確實夠倒黴。若不是她爹過來,今日真要好好教育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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