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不是人類
沈金鱗覺得可以從魔獸病毒這個方向入手，於是與但丁·銅錘進行了精神連線，檢視起這病毒的更多資訊。
一番檢視之後，沈金鱗發現魔獸病毒的傳播途徑並不多，這種病毒只能靠血液傳播，也就是說不接觸感染的血液，或者是被感染者弄傷，就不會被魔獸病毒入侵。
看到這裡，沈金鱗稍稍鬆了一口氣，若是這病毒能靠空氣傳播，那就不好控制，若只能靠血液傳播，那相對容易避免。
同時，沈金鱗也有些疑惑，魔獸病毒只能靠血液傳播，那老周要如何用這病毒來對付整個銀松鎮的居民？
這個鎮子不大，但也有上萬人，用染了病毒的血到處噴人？那似乎有點太傻了，噴不了幾人就得被摁住打死。
用帶有病毒的血汙染水源？可這病毒透過消化系統被吸收的機率本就不高，再被大量的水稀釋，那就更沒什麼效果了。
除非是用超大量的血液倒入水源之中，否則要感染全鎮的人，幾乎不可能，但是誰又會傻到，去喝那又紅又腥的髒水？
“你搞得這麼狼狽，是遇到老周了？”
沈金鱗正想著，卻聽凱特在一旁問了一句。
狼狽？沈金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胸口和背上的衣服，在被老周控制的銀錐刺穿身體時弄破了，義軀能恢復傷口，但卻不能恢復衣服。
“對啊！用銀離子破壞身體！”
沈金鱗摸了摸自己破了洞的衣服說到。
剛剛從沈金鱗體內穿出的銀錐，應該是老周將純銀匕首離子化，侵入沈金鱗身體，然後將侵入的銀離子集中在心臟重組成銀而造成的破壞。
老周如此控制銀離子能傷到沈金鱗，那就能透過這樣的方式傷到其他鎮上的居民，而若是這傷人的銀離子，帶著魔獸病毒，那就能直接讓人感染！
因為失蹤案的緣故，鎮上居民大都在家準備了銀製的魔法道具，這雖然是張善貪財傳播的謠言所致，但卻也是老週一手安排的。
而這些銀製的魔法道具，能為老周提供足夠的銀離子，用於襲擊鎮上居民，看來這老周早已為今天佈下了一盤大棋。
這些銀製的魔法道具，或許無法做到傷及所有居民，但只需要把大部分的居民同時轉化成狼人，那接下來的傳播就可以交給這些突然變異的魔獸了。
為了提高首批被轉化的比例，老週會選擇晚上動手，因為這個鎮上的居民晚上都會在家待著不出門。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老周要怎麼同時控制鎮上所有居民家中的銀離子，來傳播魔獸病毒。
雖然每家每戶都有銀器，每戶人家裡有充足的銀離子，可這些銀離子並不攜帶病毒，老周要怎麼把魔獸病毒傳遞給這些銀離子呢？
沈金鱗不是奧術師，但他也轉化過不少骷髏奧術師，透過精神連線他也瞭解了一些基本的奧術原理，像老周這樣的操控系奧術師，操控元素的距離和數量都是有限的。
操控系奧術師，只能在近距離範圍之內，操作一個有關聯的元素群，也就是說，老週一次只能操作一個連成一片的銀離子群，
銀離子這種帶正電荷的陽離子在克服靜電排斥後可以發生相互作用，換句話說，只要在相互作用力範圍內的銀離子都能算作是一片。
整個鎮子的銀離子雖多，可並不見得是連成一片的，也就是說老周不可能一次性操作整個鎮子上的銀離子。
鎮上的銀離子可能是按一家一戶分佈的，若是逐個去操控，老周不得累死？除非他有什麼方法，把這鎮上的銀離子連成一片。
能把每家每戶連線起來的，那一定是每戶必備的民生設施，如水電氣一類，若是將銀離子融入這些設施，那就可以把分散在鎮上的銀離子連成一片。
“鎮上的自來水廠在哪裡？”
沈金鱗想到這裡，轉頭問孫警官。
老周想要最高效率的轉化鎮上居民，必須得滿足將銀離子連成一片，和輸送病毒兩個條件，能實現這兩個條件的民生設施，就只有自來水。
氧化銀能在水中電解出銀離子，這些銀離子可以溶液形式存在，無色透明，不含任何固體顆粒。同時，水也是很好的病毒載體。
帶著銀離子和魔獸病毒的水，透過自來水系統到達鎮上每家每戶，既能將銀離子連成一片，又能把病毒輸送到各處。
而只有在自來水廠這個源頭投放銀離子和魔獸病毒，才能保證把這些銀離子和病毒，送往每一戶人家。
“在東邊山坳裡，離小鎮不是很遠，你問這個幹嘛？”
孫警官不知道沈金鱗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老周可能會對自來水源下手。”
沈金鱗回答到。
“那你只去自來水廠還不夠。”
孫警官說到。
“為什麼？”
沈金鱗不解的問到。
“銀松鎮地處山裡，能達到飲用水標準的單個水源水量不夠供給全鎮，所以自來水廠開闢了三個水源。”
孫警官說到。
“三個水源的水，都是可以通到鎮上每家每戶嗎？”
沈金鱗確認到。
“是的，自來水網都是共通的。”
孫警官說到。
“三個水源都在什麼位置？”
沈金鱗追問到。
“東面、北面和西南面的山裡，東面的水源離鎮子的距離最近，其他兩個要稍遠一些。”
孫警官說到。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鎮上的居民都在忙活著，準備收工下班，他們沒有注意到，今日的天空之上多了許多蝙蝠。
這些天空中四處飛舞的蝙蝠，正是影貳和影伍的化身，雖說他們已經飛遍了小鎮，卻也沒有找到老周的身影。
在人們忙著收工回家之時，小鎮上空所有的蝙蝠忽然聚整合了兩群，一群飛向了銀松鎮北面，一群飛向了西南面，這是兩個影子侍衛，收到了沈金鱗下達的命令，去檢視自來水廠水源點。
小鎮東面臨山，只有一條能容汽車透過的土路，延伸到山坳之後，而這山坳之中，有一處水潭，原本碧綠的潭水，被夕陽餘暉染上了一層淡紅。
萬一不能及時阻止老周，那今晚銀松鎮可能會狼人肆虐，所以影叄和影肆，還需要繼續保護凱特和孫警官。
沈金鱗現在能調動的影子侍衛，只有影貳和影伍，北面和西南面兩個水源太遠，擁有飛行能力的影子侍衛能儘快趕去檢視，較近的東面水源，就由沈金鱗親自去。
東面山坳中，清波碧潭之畔，有一棟兩層樓高的建築，建築之上掛著“銀松鎮自來水廠”的字樣，不過因為離鎮子有些距離，這自來水廠的職工，都想趕在天黑前回家，所以都早早的下了班。
等沈金鱗開車來到這自來水廠，天已經黑了下來，水潭邊的建築中，沒有任何燈光，這裡似乎並沒有人。
不過沈金鱗還是沒有大意，隨意將汽車停靠在路邊，便朝著自來水廠走了過去，還沒進屋他就發現，那水潭中飄著一艘小船。
這艘小船的船沿上，垂著兩條繩子，這兩條繩子筆直的伸向水中，似乎繩子在水中那頭，掛著什麼重物。
沈金鱗一個閃現到了小船上，拉了拉其中一條繩子，卻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重，而繩子另一頭也只有一個空了的大簍子。
細看了這簍子上，還有一些棕黑色的晶體粉末，沈金鱗拿在手裡捻了捻，確定這些粉末就是氧化銀。
而另一條繩子的一頭，掛著一個空了的巨大玻璃容器，沈金鱗猜測，這是裝魔獸病毒用的容器。
氧化銀和病毒都有了，果然和沈金鱗猜測的一樣，老周是打算用自來水，輸送銀離子和魔獸病毒，感染整個小鎮的居民。
“沒猜錯的話，這水是通了電的。”
沈金鱗心裡想著，轉頭看向了水潭旁的建築。
果然，在一片漆黑中，沈金鱗注意到，那建築面前的水中，偶爾會有火光閃過，於是他閃現了過去。
和猜測的一樣，那火光閃動的地方，有一根電線伸進了水裡，這不就是在電解銀離子麼！沈金鱗想著，一腳把那電線給踢出了水。
如果在三個水源點，都提前設下了傳送陣，那老周可能在三處同時進行這樣的電解操作，沈金鱗也管不了那麼多，先破壞掉這一處再說。
“被刺穿了心臟，你竟然還能活著？”
沈金鱗剛剛把電線踢開，就聽自來水廠的建築陰影中有人詫異的說到。
不用回頭，沈金鱗就聽出這是老周的聲音，果不其然，他尋聲看去，就見老周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握著一把純銀匕首。
雖然見到了電解銀離子和投放病毒的東西，但沈金鱗並不覺得老週一定在這個水源點，不過看這樣子他運氣還不錯。
“可能我的心臟在右邊。”
沈金鱗平靜的回答到。
就算心臟在右邊，下午在巷子裡那一擊，銀錐可是把沈金鱗的身體穿透了，沒傷到心臟，也肯定在肺上開了個大洞，即便不死這也得重傷，可沈金鱗卻像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了這裡，這哪裡是人類能辦到的。
可是，老周用洞察之眼看過沈金鱗，他不僅是人類，而且還是個等級只有兩級，屬性極低，沒有技能的普通人類。
“不，你不是人類！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周嚴肅的說到。
一個兩級的普通人類，卻在身體被貫穿之後，還能活著，老周只能斷定，沈金鱗是偽裝成人類的其他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