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聞聽金釧姐姐和莫家哥哥在同一天離開人世,已是午夜時分了,我一直都處於半睡半糊狀況。改天一大早,我給老祖宗行過禮後,又按照每天一樣還是要去給父母那裡請安見禮!

我今天是去的較晚,父親今天輪到去上早朝也還未回來,只有我母親在廳前獨坐,暗自垂淚,金釧姐姐的胞妹目前是我母親身邊的大丫鬟玉釧正侍立在一邊給我母親捶背。

在我的印象中,我母親王夫人可從來沒打過金釧的耳光,就是大聲喝罵我都從來沒有聽到過,她一直都是大戶王家嫡女尊貴的二小姐的作派,就連教訓下人都是輕言細語的,用劉姥姥的話說:“…著實爽快會待人,倒不拿大,如今上了年紀,越發憐貧恤老的了,又愛齋僧佈施。…”我見過禮之後,也不知從何勸起,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由頭,我也就只能在下手邊侍立。

過了好久,母親便問道:你從哪裡來!你不是要趕緊上學堂去嗎?”我小聲回道:“我馬上就去,這會兒我想求母親出面提一件事。”我這才搭上了話。

“說罷,什麼事這麼著緊?”母親應道,

“金釧姐姐和莫家哥哥一同去了天國,我想請求母親出面讓她們倆人合葬在一塊,不要讓他們相隔太遠了!”母親點頭嘆道:

“這話你能如此說,我也心疼,她到底照顧了你一場,這主僕之情你也算盡到心意,你快去上學堂好讀書方是正理。”王夫人見我沒動彈,沒好氣道:“等會兒金釧她娘來見禮,我會賞下五十兩銀子給她,也會要求她按你的意圖辦事,行了吧!”玉釧姐姐一聽趕緊過來給我跪下謝過!

我聽到母親的許諾,就知道這事算是落落實實定下了,這才行禮後帶著茗煙去了學堂。

隨後兩天,我還是按部就班地在學堂裡溫習功課,至少在別人的眼光下我是這樣正正規規的,但只有我自已知道,我是一個字都沒有讀進去,我自已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應該怎麼想?怎麼做?我只是在那裡坐著。

第二天的中午,當我又回到了榮國公府裡的榮禧堂,在我還沒開始吃中餐的時候,晴雯丫鬟偷偷地告訴我,今天上午是金釧姐姐和莫三哥哥的第三天,也就是他們同時下葬的日子,下葬的地點就是在離莫家哥哥自縊的那個樹林子的外面邊上一點,也就只有兩個孤零零的小墳包,連個姓名稱呼標記都沒有。

我聽完以後,就叫過來茗煙,讓他現在去找兩塊長度在四尺,寬六寸的寸板木條,其中一端削尖狀就行,我吩咐茗煙馬上去做好送過來,茗煙答應一下就去了。

我吃完中餐的時候,茗煙就回來了,他果然按我要求拿來了兩塊長木板,我看了還是比較中意的,就讓晴雯拿出筆墨,緊跟著就一起出了榮禧堂,到了榮國府內的一個偏僻的小廳子裡,這裡很偏是讓人歇腳的地方。這裡有個石桌,圍繞著有四個石凳子。

墓碑牌子我可不敢在榮禧堂裡寫,那樣做可是犯大忌的,我只能找這地方才合適,我想了一下決定採用漢隸書,在其中一塊木板上寫上:

金釧姐姐之墓,檻內人石頭敬立。

另一塊也寫上:

莫三哥哥之墓,檻內人石頭敬立。

我寫完之後,就讓茗煙去再叫來兩個賈府內熟悉內情的精壯男僕,好讓他們拿著木條板,另帶了一把鐵鍬。茗煙去了一會兒就帶了兩個男僕打扮的人來了,也都是賈府的下人身份。

這倆人平常都和莫三很熟,非常同情莫三的悲慘境遇。今天上午他們就參與了建墓的過程,也知道墳墓的地點和內情,他們對金釧家父母很痛恨。據說主子賞給了他們一筆鉅款五十兩銀子,是他們逼死了自家閨女,卻還不捨得在閨女的最後多掏一兩出來花費,他們太絕情了!他們聽說我這個主子爺要去為墳墓立墓牌,立到自告奮勇前來幫忙!為此我也很感謝他們倆人,就這樣我們一行五人出了賈府,就朝著京城外那塊墓地走去。

我們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墓地,情況果然如所描述的那樣荒涼,在那樹林子邊上有了兩座新培土的小墳包,我馬上根據那兩個漢子的記憶確認,讓他們分別把墓牌插到各自的墳前,用他們另帶的一把鐵鍬在各自墓墳頭上新增了3塊帶雜草的土皮放在墳包的頂部,然後再行完禮,我靜下心來待了幾分鐘後,也就前後只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時間太緊湊了,我們一行五人就離開了墓地,返回京城。

當我們一行人再回到榮國公府,差不多天快黑了下來,打發了茗煙和兩個男僕回去,我這才和晴雯丫鬟回到榮禧堂,也正好趕上了晚餐時點,賈環和賈迎春三姐妹都圍在老祖宗賈母身邊,就像平日裡一樣,在八仙餐桌旁等著吃晚飯呢。

賈母見到我這個她最疼愛的嫡孫回來了,很顯然,早有腿長的人給她稟報過了,所以見我進來也問都沒過問我從哪裡來。但在老祖宗賈母看來,這樣的惡事她這個年齡見識多了,早已見怪不怪了!一旦發生了,誰也無法預防,因為當事人不開口求助,當然也無法阻止,那就要讓它馬上過去,別影響了自已的心情和心境啊!

人不能永遠活在痛苦之中吧!

像我下午做的事情是不能聲張出去的,我在晴雯丫鬟侍候下吃完晚餐就回到自已的臥房,我交代晴雯不要說,也不要解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晴雯答應然後侍候我睡下了,這麼多天以來我都一直沒有睡好,今晚也不例外,我還是那樣半睡半醒的,好像她(他)倆人一起來到過我的面前向我辭行過,又好像沒有,我根本無法確認這件事。

第二天我的精神還是很差,晴雯侍候我穿衣、洗漱、吃完早餐,我便和老祖宗賈母行完禮,就由茗煙帶路,我跟在他後面,我倆先去母親那請安,然後就往賈傢俬塾走去。

因為今天又輪到我和賈老進行一對一的學業指導日,我依然是第一批進入私塾的學童,還是我第一個出現在賈代儒老先生面前,我先向賈代儒老先生深施一禮,再把書本翻到上一次佈置章回頁捧到賈老眼前,賈老接過書本看了一下,另一隻手做了個手勢,我就開始背誦。

我的狀態差極了,我沒有能夠像以前那樣流利地背誦,有幾處還卡住了,我定了定心神才接著背下來,雖然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但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以前那樣神奇表現。

賈老聽我背誦完畢,雖有卡頓,但沒有背錯,點了點頭,他是確記我透過了檢驗,做好標記評語,就把書遞過來歸還給我,然後接著就是賈老領讀、斷句,他一句我跟讀一句。

因為論語到這一次的內容已經不多,賈老直接就領讀論語完結了,然後賈老打了個我很熟悉的手勢,我這一次的一對一的指導算是結束了。我謝過賈老並行完禮,也就退了下來。

我回到座位上是長舒了一回氣,平靜了一下有點失落的心情,就開始默讀剛才教授的最後幾個論語章節。

還是讀三遍,然後我從第一章回開始默讀一直到最後一個章節的最後一字為止,前後連貫起來,我好像對論語又有了一種感悟,那是一種想用幾個字來總結,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字來形容,我覺得我還是沒有讀到位,還是差一點,是什麼呢?至少我現在不知道,還不能看透,也可能是還沒有讀通讀透吧!

下午下課時間一到,我收拾書本,茗煙幫我背起書包就跑開了。我在後面跟著進榮禧堂,也沒見著茗煙,只看見榮禧堂門前晴雯丫鬟和平兒丫鬟在一起說話呢?

我湊過去一聽,是平兒和晴雯在說大柵欄的事情,好像晴雯也去過一次的樣子。

丫鬟平兒是來找我傳話的,白天她和主子王熙鳳逛了一天的大柵欄,回來就接到了京城外大王莊王大哥自已到京城報信,買地有訊息了,還有八畝花生地也有好訊息了,還有花生壓榨機等都需三大股東聚議一下,希望我們明天能去一趟大王莊。王大哥說完就回京城外大王莊去做準備,嫂子就派平兒丫鬟來稟報給我,早做準備。我們三人就進了榮禧堂的大客廳,這時候大客廳人員最多了,因為大家都等著吃晚飯呢?

在紅樓夢中這段描寫太假了,曹雪芹估計把他聽到皇太后或皇帝進餐的派頭按在了我家老祖宗賈母的頭上,我母親王夫人和大娘邢夫人都站在旁邊侍候自已的婆母吃完飯,然後她們才各回各屋吃晚飯,這到點吃飯看都看飽了,時間點都過了,還能吃得下飯嗎?

要知道:我母王夫人和邢夫人都年近五十的人了。還有一個破綻:我和賈環兩兄弟,還有迎春等三姐妹,此刻是上桌吃飯,還是也站著看老祖宗吃晚飯呢?如果我們孫兒輩上桌吃飯,自已母親卻要站著侍候人,那我們孫兒輩豈不是不孝!不孝!大不孝!

我順便也當眾人問起平兒今天逛大柵欄市場有什麼感受?平兒想了一下說道:

“亂,什麼都亂!人太多,很亂,房子各種各樣看上去也很亂,東倒西歪的看上去就亂!”賈府大概很多人都到過,身臨其境的相同的經歷紛紛表示同意這個觀點。

我聽後點一點頭說道:

“平兒姐有這樣的見識讓我佩服啊!對,大柵欄市場要的就是這個最佳結果,也是大市場想要達到的目的,他們就是要說來逛市場的客人一種亂的視覺衝擊,就達到更好的目的了!”

眾人一聽,就議論開了,其中絕大部分人不同意我的觀點,我一看也達到我的目的了,就一邊打手勢示意靜下人,一邊說:

“你們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眾人聞聽,漸漸靜下來,又都想聽我的奇談怪論了”。

我靜了一下,晴雯遞過一個茶杯我喝了一口,說道:

“我先舉個例子:如果我想這樣懲罰一個人,在一百天內每天早餐、中餐、晚餐三餐都只提供給他一隻全聚德烤鴨,一定要求吃完,整整給他喂一百天後再把他放了。你們覺得怎麼樣?懲罰重不重?”

眾人一聽,是鬨堂大笑,賈環甚至跑到我面前說:

“二哥,你就這樣懲罰一下你的三弟吧!”也有人湊熱鬧也紛紛要求同樣的待遇。我一看火候到了:

“如果一天吃早餐、中餐、晚餐就是一天只能吃三隻鴨子。你們不會吃膩了嗎?要吃一百天的全聚德的烤鴨不能換口味,你們受得了嗎?”

其中一些有見識的人這才回味過來了,起鬨的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思考的人多了

“我估計這個人將來聽到,見到鴨子就想吐!全聚德的鴨子少量吃點是頂級的人間美味,是我們中華文化中最傳統的營養美食!

就是好吃但不能多吃啊!如果天天只能吃三隻鴨子,那是增肥的效果,合計三百隻鴨子在一百天催肥下增重一二百斤體重沒問題吧!你該胖成啥樣了?”

“胖得走不動道是小問題,關鍵是你身體就垮了,各種心血管疾病紛紛找上你了,這還不算,結構性營養不良也找上了你,不需要或很少需要的營養超標了。鴨子身體中沒有而人又需要有的營養全沒有,那就會造成身體營養短缺,就會生病,又是營養過剩,又是營養不良,那一個人就離死不遠了,把這概念思維換到市場那就是沒有活力了,這樣的市場我們這樣的商人能掙很多錢嗎?”

“所以說,一個市場不能從頭到尾都一個樣式,如果都是一個樣式,那就和吃鴨子的感覺和後果一樣!這樣的市場沒活力!”

“京城大柵欄起源於前元朝以蒙古人為主,他們都很簡單,用柵欄圍一個空地做露天的生意,一直髮展到前明朝,才開始有人在那裡搭建房子。慢慢發展起來,每人的心思不一樣,搭起來的房能一樣嗎?到今天為止,這個市場卻存在並逐漸發展了近三百年。”

“到現在的北康朝,大家只會往美觀,方便買賣去考慮修繕,能一樣嗎?肯定不一樣嗎!但這更彰顯的是城市中大市場的活力,它就有具有包容性,各種身份,各種心態的人們,各種消費層次不同的人都能找到適合他們的地方去消費,去花錢的地方!有的人有錢去高檔消費,沒有多少錢的人可以去低檔消費。有的人去買帽子、有的人去買衣服、有的人去買鞋子。這樣人流才會多起來,我們的生意才會興旺發達!”

眾人聽了我的一番話,各有各的感觸,但這樣的話從我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都有一種怪怪的味道,但就衝我建立了“寶風祥”這個聯盟的舉動,又都覺得順理成章,我就是一個天才的商人!

在一個城市中的大市場的建築應該是跳動的音符,是城市中運動的無聲旋律,這樣的千奇百怪,是各有特色,是美輪美奐的存在,它是展示歷史城市的“活化石”,承載著的是中華文明歷史的大變遷!

可惜,在“義和拳”運動的暴力之下,都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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