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嫂嫂在榮禧堂前廳就脫下了防雪的外套,早有值班的僕婦就接過去並掛好,丫鬟平兒推開門簾,我和嫂嫂就進入了大廳。

我首先跑到老祖宗賈母面前行禮報平安,我的老祖宗是最開心了,見著外出鄉下去了兩天才回來的寶貝孫兒平安歸來,她那顆一直懸掛的心才算徹底放下了,我這一趟出門在外可是經她同意的,她可是擔著責任呢。

接著我又到我父母面前給他們行禮,母親王夫人看見心肝寶貝兒,俯身上前就一把摟住我一句話也沒說,她是開心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是這樣摟住我久久不放手,我也識趣地即不掙扎也不說話。

只有我父親坐在一旁黑著臉,他也不開口說話。我知道父親很生氣,他認為我不去私塾上課,是不努力,不求上進的表現,但又不好在大庭廣眾面前發火生氣,不管有理沒理,尤其是在老祖宗賈母面前,父親賈政更不好表露生氣,畢竟我外出是王熙鳳提出來,又得到賈母首肯的!

過了好久,我才聽到父親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和母親默契地知道,父親這口怨氣是暫時消了,我是免除了一頓罵了。這可是我和母親對付我的父親絕招,是屢試不爽的!

又過了一會兒,見我父親再沒有其他表現,我母親才鬆開了雙手,我也就勢離開我母親的懷抱,站立起來又給父親見禮,我父親也沒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我就轉過身來,見到自已的丫鬟晴雯來到自已的跟前,晴雯滿臉高興拉著我一起來到了洗漱間,給我洗手淨面後再回到大廳,等候著一會兒晚餐上桌吃飯呢。

我只是在大王莊王家吃過了上午早餐,卻為了趕回來,放棄了王家的下午晚餐,到現在我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就向晴雯悄悄地問:“可有什麼零食能快速填一下,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晴雯一聽,高興了,趕緊拉著我的手,透過甬道來到主臥房,我就見晴雪搗鼓了一會兒,就拿出了一個小袋子,裡面裝滿了零食,我接過口袋,挑出來了幾樣我平時最愛吃的零食,就快速吃了起來,然後就放手了。

這個時候零食可不能吃太多,吃飯時的表現更重要!今天在老祖宗賈母和我的父母雙親都在的情況下,這晚飯我要是吃少了,引起他們的抱怨的話題,對我頻繁在外就會干涉,他們在沒事的情況下都能找出很多的由頭來,順便干涉我的自由出行!

所以我只吃了一點零食,吃完之後才回到大廳,我還得靜靜的等候晚餐的到來。

就在這時刻迎春、探春和惜春三人也來找到我問長問短,異常關切我的出行,畢竟這段時日我和她們見面談話的機會太少,見面時間了也太短。

同時她們也好奇我的京城外鄉下的大王莊之行!那大王莊有什麼吸引我和嫂嫂王熙鳳的地方?對我和新嫂嫂在大王莊幹什麼感興趣。她們對新來的嫂嫂王熙鳳還不太熟悉,不太適應說話,還真不敢去問。

王熙鳳一在各種場合大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男兒性格,這跟賈府平時教導的淑女行為是格格不入的,她們三姐妹還是有點怕和這個新嫁進門的嫂嫂說話呢。

我見到離吃晚飯還有一點時間,就和迎春她們講起了我的鄉下之行的見聞,尤其是講到我提議改種花生種子,還有那黃泥尿土浸種之法,並說出這是我們的老祖宗賈思勰著作《齊民要術》裡的內容。

因為我是有心賣弄,剛開始說話採用輕言細語,說著就逐漸加大說話的聲音,引起所有在場眾人的注意力和好奇之心,眾人見王熙鳳在一旁只是微笑,並沒有出聲,那就是肯定了我的說法是事實如此,我賈寶玉並無虛言惑眾,也是好奇連連。

探春會開口詢問一些細節的具體經過,時常還詢問其中原理,我是逐一解答。我抽空還觀察到我父親難得地臉色也是由黑色轉為正常之色,我是徹底放心了!

最後我就把大王莊拜師的事情有選擇地順道說出來,這個時機說出來最恰當,沒有人當面伸出頭來質疑我的行為,眾人都在場也省卻了我事後告之的麻煩。我告訴眾人我拜的恩師叫王陵,因此以後我會經常去大王莊向王陵恩師求教的。

我沒有想的是我父親居然也對王陵的事情很熟悉。並要求我要珍惜這個求學好機會。“王四首”的名氣還是太強了,十年過去,話題的熱度並沒有隨時間的推移而減弱。

當然正面的欣慕少了,負面幸災樂禍的聲音更多了,只要有人提到,正、負雙方面的話題就有了爭議的的舞臺!

還是以前大眾閒暇之餘的娛樂方式太少了,能說的話資也太少了,很多話是不能當眾亂說的,朝廷裡對“風聞聽事”是可以立案調查的!

所以大眾百姓對“王四首”三次沒中進士這類似的話題很關注,很熱衷參與議論。在眾多的讀書文人界就是大行其道,越傳越廣!

我以前一直埋頭修行,年紀還太小才十歲,也沒有關注過。以前我可沒出過榮國公府!只有今年我是意外的出了三次呢!第一次是正月初三迎接來了新嫂王熙鳳,這後二次都是陪同新嫂王熙鳳,她帶我去了大王莊!除此之外,我還真個是孤陋寡聞,坐井觀天的小人物。

第二天我和嫂嫂是約好去京城的大柵欄市場,但我們去不了了,因為這次的暴雪整整下了兩天,外界溫度更是創下歷年之最!時有傳言說在外面無家可歸者凍死餓死在街頭,被官府收屍運往京城外。這個當然也是我從私底下偷聽來的。

但是暴雪來得快,去得更快。到第三天一大早人們就見到了久違的太陽昇起天邊,暴雪早已過去,此時的天空中已是豔陽高照,氣溫也是處於迅速回升的過程中。

這一次的暴雪過程把整個京城都好像徹底凍住了一樣,是一片寂靜,所有街道據說是很少有人走動,只有官府勞作的官員和公人在大街上出現。

這兩天我也是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房中,還是外界氣溫太低太冷的緣故!

我在床邊讓晴雯擺上小床炕桌,拿出了王陵恩師給我的寫作練習的題目就開始一一細看,回憶我的大腦中的相對應的出處,和前後文字連貫,確認字面的句子是摘自四書或五經文的段落和出處,根據前後句進行探究真實含義,一邊進行反覆練習,然後我又在用神識去找王樸之文稿中是否有牽涉的文章範文進行對比解釋,然後再試著寫出應試的八股文章。

我的學習目標是:在寫文章時能做到破題準確,提綱挈領,承題明瞭,圓滿起講、起比、中比、後比、束股一氣合成,四平八穩!

因為時間充足,每道題目我都至少寫了三篇範文,然後再相互進行比對練習,希望從中能夠找出規律,這樣才有所收益。

第三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在丫鬟晴雯的侍候下,穿衣、洗漱、吃完早餐之時,我的陪讀書童茗煙就來了。我與晴雯告知一聲,我倆就透過甬道來到前廳,我穿上厚厚的外套,又換上防雪的外靴。

我帶著茗煙先去父母那房問了個早安,就隨即向賈傢俬塾的方向走去。這場雪足足有兩尺厚的積雪層,但在賈府的奴僕、僕婦的不斷時時刻刻清掃之下,大道上已經沒有積雪,其餘空處積雪很厚,從遠處來看,只能看到相互之間的眾人的上半身體在厚厚積雪中行走運動往來不斷。

我屬於第一批次進入賈傢俬塾的學童,從理論上今天是恰好輪到我這一批學童去向賈代儒老先生進行一對一的指導日,所以我來的早,第一個就出現在賈代儒老先生的跟前。

我先向賈老深施一禮,然後就將手中書本翻到上次佈置起始部位章頁遞給賈老。賈老一手接過我遞過去的已經翻到的起始章頁,另一隻手就做了個習慣性的手勢,我立刻明白過來,就開始背誦起來,我是一氣呵成,中途沒有絲毫的停頓或卡頓發聲。

顯然這一大段的論語段落我已經能夠倒背如流,沒有絲毫錯誤出現,賈老點點頭,還是認可我的努力成果,接下來又是領讀、斷句背誦論語剩餘部分。

賈老也許是見我都能及時保質保量完成學業的緣故吧,賈老每次傳授都是按我的表現,會適當地多加一次段落,還是老套路,他念一句,我看著書本跟讀一句,也在書中做個斷句的符號。

我還是用後世的通用標點符號斷句,賈代儒只當是我小孩的心性和習慣如此,也沒多想或關注。

他可是很自負,很自傲的人。這與他非同凡響的人生經歷有關!

賈代儒是個庶子旁枝出身,當年不受賈府當家人待見,他是完全憑著自已的思維超常的才能,單槍匹馬地獨闖這個官府文人圈,如今幾個兒孫輩在官府大都有了出息,這次可是揚眉吐氣,受人尊敬地被賈族當家人請回到賈族私塾做先生的。

按照以前的套路,完成了既定程式,到了我該退下的時候,我還是選擇了開口,我覺得我現在不說,以後也會公開出來,我就會處於很尷尬,甚至是很無禮的境地。

還不如我現在有選擇性地編個半真半假的故事說出來,見縫插針,賈代儒也沒時間過問,後來面還有許多學童等著他的一對一指導。我跪下說道:

“我這次還是受大人們委託,陪同嫂嫂去京城外的大王莊多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指導他們用了賈思勰老祖的黃泥尿土混和花生種子種花生的老法子,當場有個年輕私塾先生打扮的人問了我幾句話,也許他見我只有十歲左右,但言辭很清楚,就提出要收我為徒的想法,我沒有多想,一聽就在很高興,很衝動的情況下答應了,我回到家裡跟老祖宗和父母一說,他們很生氣,埋怨我不懂事,不應該立刻先答應下來,父親讓我今天來及時告訴恩師,求得恩師原諒”。說完我一個頭磕在地面,不敢抬起頭來。

“那個年輕的私塾先生有沒有報名號?”

“報了,他自稱是姓王名陵!他很慎重地告訴我,他不會取代我現在賈恩師的地位,他只是和我這個人有些投緣而已!”我等好一會兒,才聽到賈代儒的聲音,很平靜地道:

“哦!為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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