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皮裙的對錯(5)
林終溫雙手向下摸,摸到了頸部,手上動作頓了一下。
“死者的甲狀軟骨處、環狀軟骨處、還有舌骨都發生了骨折,這種情況下,應該是被扼死的。”
她俯下身子,仔細瞧了幾眼死者脖頸處,那裡確實有一道已經看不太清的痕跡。
“叫馬紅靜家屬過來做個DNA吧,這屍體都這個樣子了,單憑衣服確定不了死者身份。”林終溫摘下手套,背過身給小馮打了個電話。
“好。”陶嶼澈點頭。
“我們這邊屍檢結束了,你過來把被害人屍體冷藏起來吧。”得到對面肯定的答覆後,林終溫掛了電話,推門走了出去。
陶嶼澈跟在她身後,兩人目標一致。
淋浴室。
味道確實有點大。
林終溫現在頭髮少,動作比陶嶼澈快,先一步去了辦公室,周順等人已經回來了,此時幾個人坐在那,看起來不是很愉悅。
她抬腿走了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水,這才開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沒有,什麼發現都沒有,就算有什麼線索,昨天那場雨一下也澆沒了。”陳聰有些受挫。
“那的居民怎麼說,當天晚上就一個出門的都沒有?連聲音都沒聽到嗎?”
周順搖頭,“都不配合,問了兩句就開始打岔,反倒問起我來了,也不知道我和他究竟誰是警察。”說著嘆了口氣,洩氣靠在椅背上。
“錢素,你那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找到了當天跟楚嵐見面的人,是她的高中同學,她們當晚有聚會,就是幾個關係好的女孩,結束以後就各自回家了。”
正說著呢,陶嶼澈也洗完澡走了過來。
“那你覺得她們有嫌疑嗎?”
陶嶼澈坐下,靠在椅子上,他的頭髮還沒幹,有不少小水滴正順著髮絲爭先恐後的往下落。
“沒有。她們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錢素搖頭。
林終溫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
安靜了一會兒,周順想起水庫撈起的屍體。
“陶隊,水庫的那個是什麼情況?”
陶嶼澈把手中的資料發了出去,“撈上來一具女屍,疑似馬紅靜,得等DNA結果出來才能確定。”
“怎麼還疑似?”
“那邊轄區的同事接到過一個失蹤人口的報案,那女屍身上穿的衣服跟失蹤的那個對上了。”
林終溫歪歪扭扭的坐在椅子上,翻動著手中的資料,
姓名:馬紅靜,性別:女,年齡:30歲,政治面貌:群眾,住址:江安市豐花村23居民委46號。
猛地坐直了身子,憑藉十幾年的偵探小說經驗,林終溫覺得這事不簡單,“她也是棚戶區的。”
豐花村就是棚戶區之前的名字。
陶嶼澈點頭,“我今天看見的時候也有點驚訝,這確實有點巧。”
林終溫回想起今天在現場,那個小李說過的話。
在馬紅靜失蹤的前一天,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短袖和黑色皮裙。
若她沒記錯的話,“楚嵐案發當天是不是也穿了一條皮裙?”
她詢問似的看向錢素。
錢素略微思考了幾秒,肯定的說:“確實,楚嵐的父母同學都說過,楚嵐當晚確實穿了一件皮裙。”
“這麼巧嗎?兩個人都住在棚戶區,死時身上都穿的皮裙。”林終溫覺得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定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陶嶼澈不贊同的晃了晃腦袋,他知道林終溫是什麼意思,但不符合規定。
趙君也開口道:“現在還不滿足連環殺人案的條件,局裡也不會同意併案偵查。”
林終溫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
她用手杵著臉,聲音中帶著一絲倦意:“根據屍檢來看,被害人死亡時間應該在6天前,是死後拋屍,死因是機械性窒息,被人扼死的。”
陶嶼澈捏了下鼻樑,“水庫的那個管理員怎麼說,口供錄了嗎?
錢素咂吧了下嘴,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語氣頗為無奈,“沒有,我看他臉都發白了,手還捂著心口,在那一抽一抽的,讓我送醫院去了,小王在那守著呢。”
“我這也沒什麼發現,一個車轍印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昨天下雨澆沒了,還是壓根就沒有。”趙君接著開口道,這意思就是在說這個水庫管理員是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陶嶼澈想了一下,“不能排除管理員的嫌疑。”
“他明天應該能緩過來,我再去問。”錢素點頭。
“這楚嵐的案子還沒結,現在又出了個疑似馬紅靜。”小廖打了個哈欠。
小廖這個哈欠把所有人的傳染了,一群人跟接力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哈欠。
林終溫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明天我和周順再去棚戶區轉一圈,陳聰接著排查楚嵐的社會關係,錢素明天去把口供做了。趙君,馬紅靜的案子就交給你了,可以嗎?”
“行,我接了。”趙君嘆了口氣。
“那就先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先下班吧。”
幾人起身,聲音中都帶著疲憊,招呼了一聲“走了陶隊。”
“明天見,林法醫。”
“明天見。”陶嶼澈應了一聲,低頭在桌面上翻找資料。
林終溫瞧他的頭髮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後背的衣服都浸溼了,她想起在洗漱間檯面上,貌似放著一個吹風機,於是轉身向洗漱間走去。
拿著吹風機出來的時候,正看見陶嶼澈在挨個屋找她。
“我在這,過來。”
陶嶼澈聞聲,轉了過來,他看見林終溫手中拿著個吹風機,看起來是剛剛從洗漱間拿來的。
林終溫見他不動,上前幾步,把陶嶼澈拉到離電源近的地方坐下。
“嗡嗡嗡”吹風機刺耳的聲音響起。
林終溫低著頭,雙眸中不知為何染上了絲絲笑意,手指輕柔的穿過髮絲,溫熱的呼吸灑在陶嶼澈的脖頸,被她拂過的地方也酥酥麻麻的,他一時失了聲,為什麼心口也變得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