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失的男人（5）
據段明鑫繼父所說，段明鑫是在14日清晨5點多回的家，當時他的身上穿的衣服上面都是血，給段母嚇壞了，一直逼問段明鑫做了什麼。
他被兩人的說話聲吵醒，就趴在門縫上偷看。
就在客廳裡，他看見段明鑫一邊脫上衣，一邊不耐煩的說：“老子殺了兩個女人，怎麼了？”
又聽見段母讓段明鑫把衣服給她，還塞了一把錢給他。
“把段明鑫帶去審訊室，我去叫林法醫來驗他的DNA。”
陶嶼澈隨手將車鑰匙扔到桌上，上樓去了物證鑑定科，推門進去。
林終溫疑惑的抬起頭，見到是他，秀眉微挑“你怎麼不敲門？”
“抱歉，有些著急，我們剛剛抓到了嫌疑人，麻煩林法醫去給他抽個血。”
林終溫聽了以後，迅速站起身，“走吧。”
她一下樓，就看見了那個的男人，他長著一張方方正正的臉，眼睛不大，面上都是痤瘡，臉上甚至還掛著笑容。
林終溫暗自咬牙：他可真該死啊！
“依法抽血，請您配合。”林終溫面無表情，手上動作加重了幾分。
段明鑫吃痛。
“媽的，你會不會扎？”
趙君一把扯起段明鑫，將他帶到了審訊室，“你屁話真多。”
“多久能出結果？”陶嶼澈沒動，站在原地，問還在收拾東西的林終溫。
林終溫想了一下，“加急送檢的話，明天就出來了。”
陶嶼澈點頭，“好。”
轉身去了審訊室，裡面主審的正是錢素。
“姓名。”
段明鑫不屑的嗤笑一聲，懶洋洋的說：“段明鑫。”
“性別。”
“你他孃的沒長眼睛啊？”
“段明鑫！這裡是公安局！我勸你老老實實的承認，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說！李珍和王萌是不是你殺的？為什麼殺她們？”錢素柳眉倒豎，怒喝道。
段明鑫翹起二郎腿，用鼻子哼了幾個字：“誰啊？不認識。”
錢素拿起放在桌上的兩張照片，走到段明鑫身前，舉到他眼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好好看看這兩張照片，你不認識？”
“呦，這是誰啊，怎麼死的這麼好看？”
錢素面無表情，並沒有被段明鑫激怒，反倒很平靜。
又坐回到椅子上，上下打量了幾眼段明鑫，他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領子都蹭的發黑了，雙手被手銬束縛住，平放在面前的小桌上。
“你不想承認，沒關係。段明鑫，你還不知道吧？你繼父就在你隔壁呢，你不想說，有人想說。王萌的指甲裡還有你的面板組織呢，我們只需要把你關上24小時，自然就有結果了，到那個時候就不需要你來說了。”
段明鑫面色陰鬱，什麼面板組織，還有那個老頭，他昨天就見到了段母，不知道當時那個狗屁繼父在哪兒，這該死的老東西！就會給他找麻煩。
段明鑫思索著錢素的話，分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
過了半晌，他抬起頭，臉上還是那副讓人噁心的笑。
“警官，你們有證據嗎？是在現場發現了我的指紋嗎？面板組織？你瞧瞧我這身上有傷嗎？”
錢素知道，自己沒有唬住他，剛剛就是沒有在段明鑫的雙臂上看到傷口才詐了他一句，單憑段明鑫繼父的證詞也無法將他定罪。
無法，錢素只能先離開了審訊室，陶嶼澈剛剛就隔著玻璃看著她審問段明鑫。
錢素低垂著腦袋，“陶隊。”
陶嶼澈拍了下她的肩，“沒事，DNA結果還沒出來，就算證明面板組織不是他的，我們也會找到別的線索。”
說完，陶嶼澈轉身回了辦公室，他拿出卷宗，翻看了幾眼，拿出手機開啟了微信。
“林法醫，DNA比對最遲幾點能出結果？”
“九、十點鐘吧，怎麼了？”
“那個面板組織可能不是嫌疑人的，現在也沒有其他線索，明天時間一到，要是還沒有確鑿證據，就要放他走了。”
“希望是他的吧！”
“好吧，借你吉言，我打算再去一次案發現場。”
陶嶼澈退出微信，站起身，“趙君，跟我再去一次案發現場，錢素，你想辦法，撬開段明鑫母親的嘴。”
正說著，手機傳來“滴”的一聲。
“我和你一起去。”陶嶼澈一邊看微信，一邊下樓，抬頭就看到林終溫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林法醫，你怎麼在這？”趙君搶先一步開口。
林終溫臉上掛著輕柔的笑意，視線對上陶嶼澈，偏頭回答趙君。
“我跟你們一起去，白老師說這個案子由我負責，我正好想去現場看看。”
陶嶼澈在兩人講話時就已經上了車，他徐徐搖下車窗，揚聲道：“上車！”
這還是林終溫第一次出現場，她其實從小就是個偵探迷，要不是運動細胞不發達，或許就報考公安大學了。
這個時間有點堵車，普遍是公司白領上班的時間，三人約莫四十分鐘以後才到了和平小區。
林終溫跟著兩人的腳步到了案發現場居民樓，上次那個中年婦女聽見腳步還透著門縫偷偷往外看，想來是被這殺人案弄的草木皆兵，看到陶嶼澈，還小聲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這些警察什麼時候才能抓到人，真是沒用。”
陶嶼澈腳都沒有頓一下，一步兩個臺階向上走去。
林終溫也大步跟在身後，順手從包裡掏出三個口罩遞給兩個人。
趙君身上帶著鑰匙，上前開了門。
不過兩天，門上彷彿就積了灰，一開門，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像是積攢了許久的食物腐爛了，林終溫面不改色的先一步進去。
陶嶼澈皺眉，拉開了窗簾，又抬手揮了揮面前的灰塵。
在陽光的照射下，房間的灰塵一覽無餘，好像在爭先恐後的往人的鼻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