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沒什麼——

“今安,有話我們到外面說。”

季聞歌沒想到陸今安來得這麼巧,怕萬意不小心亂說什麼,趕快拉著陸今安就往外走。

季聞歌硬是走出三層院門,找了個確定沒人的地方才停下來。

“今安,你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季聞歌目光閃爍,聲音不自覺得比平時高了一倍。

“剛剛你說什麼……不一樣?”

“呃……

季聞歌從前什麼事都第一個告訴陸今安,有煩心事也下意識找陸今安解心寬。可這次,說不清楚原因,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能告訴陸今安——他可能會生氣(?

“我是說你和我不一樣,你看你的修為都到練氣後期了,我還勉強夠上中期的門檻。

“你已經輕輕鬆鬆連贏三輪提前確定晉級,我明天還得和賀蘭琛比試……”

季聞歌用上恰到好處的表情和語氣,這話聽起來就真得不得了。

他覺得自已真是聰明,這麼短時間就能想到這麼合理的說法,不僅把話題引到明天的比試,還在陸今安面前賣了波慘,想他也不會再追問到底。

季聞歌這招對其他人當然是管用的。可陸今安太瞭解他了,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季聞歌是在糊弄他。

但季聞歌提到了明天的那場比試,正是陸今安來找他的目的,至於其餘的事他現在也想不了太多。

陸今安眉頭緊皺,說道:

“聞歌,明天那場和賀蘭琛的比試,你還是別去了。”

“!為什麼——?”

“我看過他的前兩輪比試,下手極其陰狠,當時他還沒有使出全力。

“他本就對我們懷怨已久,上次對你下蠱就是證明,等你上臺他一定會痛下殺手的!”

“可是我這段時間也沒閒著,我進步了好多,能不能打得過也得試試才知道啊。”

季聞歌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他一直以為陸今安會一直支援他。他疑惑不解,情緒升溫,音量也拔高不少。

“這不是一回事,實力的差距是客觀的,現在不清楚對方的真實情況,可等到你明天上場時再後悔就晚了——

“我不能讓你用生命去做這個嘗試。”

陸今安急著要說服季聞歌,連語氣都帶了一絲懇求……

“不行!開始的規定說了不能擅自退出,不然就會取消資格的。”

“我去求那位修士。

“賀蘭琛枉顧人命,肆意濫殺,我相信作為名門正派的靈霄派會不管不顧。

“再說你已經贏了兩場,已經證明實力,可以晉級了。

“你聽我的,明天不要上,好不好?”

季聞歌不想放棄。一來他已經在上次見面時向賀蘭琛正式宣戰,怎麼能臨陣退縮?

二來他並不認為自已會輸給賀蘭琛。既然最終目標是做內門,甚至是親傳弟子,遇到點困難就放棄,後面更是寸步難行了。

季聞歌直視陸今安的眼睛,搖搖頭,後退幾步——拒絕的意味明顯。

“聞歌,不要逞強好不好,這可是會要你的命啊!”

陸今安從沒在季聞歌面前這麼激動過,但他太害怕了,害怕季聞歌真的會出什麼差錯。

自從離開尚京城,陸今安感覺許多事都脫離了自已的掌控,他對這種變化感到不安,他努力學著一切新事物,想重新找到從前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在內心深處,他恐懼失控失序,更害怕季聞歌也脫離了自已的範圍。

季聞歌被陸今安嚇到了,情緒上頭,他語氣也急切起來。

“我說了我會去!

“我知道自已的能力,而且我會贏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

“可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陸今安面上帶著慍怒,淡紫色的眸子也變得紫紅,沒有思考太多,這話就脫口而出了。

季聞歌震驚地看著陸今安,張張嘴卻說不出話,眼神由驚訝轉為了失望。

“今安你……不是最討厭這句話的嗎?”

陸今安反應過來自已說了什麼,懊悔自已真是氣性上頭口不擇言。

從前在家裡時,陸今安就最厭煩陸父陸母說這句話。

他一直被設定了各種條條框框:你要待人有禮,謙遜懂事;你要熟讀詩書,通曉六藝;你要認真練功,為了進入名門努力,為了穩固他們在陸氏一族的家主地位努力……

陸今安不是不理解父母的辛苦,相反,他最是懂事,也願意為家裡分憂。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痛苦,一面做著自已不喜歡的事,一面又得承受著父母“這都是為了你好”的巨大心裡壓力。

陸今安就這樣既痛苦又孤獨地扮演著所有人心目中完美的陸家獨子,直到遇到季聞歌。

季聞歌對此深有感觸,他也討厭這句話。因為季升也常以“為了他好的”名義,強迫他做一些他不願意的事,好在季聞歌從來不聽。

所以,這句話就成了他們二人不能提起的禁忌,不必明說的默契。

沒想到現在卻由陸今安親口對季聞歌說了出來。

“我不會放棄的,而且我會贏的。

“明天見。”

季聞歌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沒有停留,甚至沒有多看陸今安一眼。

陸今安站在原地,啞然語塞,想為自已辯解,舌頭卻像被千鈞的巨石墜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已這是怎麼了,是氣血上頭,還是也變成自已曾經看不起的那種人了。

沒勸住季聞歌,還惹他生氣,陸今安從沒覺得自已這麼失敗過。

他也許應該相信季聞歌的,尊重他的決定。

“明天等他下了鬥法臺,該好好向他賠罪。”

——陸今安充滿悔恨地做出決定。

*

季聞歌生著氣一路走得極快,回了房間發現萬意已經出門了。

他氣憤地坐到桌前,給自已倒了杯水,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一多半的水都被漾了出來。

“他怎麼能說這種話?!我看他就是不信我能贏……”

季聞歌本來今天腦子裡就亂,和陸今安吵了一架,心情更煩了。

他自認為自已的情緒十分穩定,對任何事也總是抱有樂觀態度。

但來了這幾天,怎麼老是為了謝愉辰和陸今安胡思亂想。

季聞歌想起萬意的話來:難道喜歡和喜歡之間也有不同?

他有了點新的感悟,可還是沒參透其中奧妙。

*

天際的那抹深藍徹底淡去,呈現出清晨陽光照耀下特有的通透色彩。

季聞歌起了個大早,洗漱更衣,擦拭好佩劍,還練了一套劍法,準備出門應戰。

臨走前季聞歌看到謝愉辰給他的那包銀針,想了想還是帶上了——萬一用的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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