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抽籤擂臺賽
十天，說快也快。
每個參選的弟子晝夜不分地，抓緊一切時間提升自己的修為，一晃就到了抽選對手的日子。
每人都有三次機會，面對三個不同的對手，只有贏得兩次勝利，且活著走下擂臺的人才能進入最終的秘境試煉。
這規則制定得十分寬泛，不規定對打的形式，比賽過程中也可以隨時叫停認輸。
季聞歌看著他抽到的最後一個名字，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這會是一場惡戰。
他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猛地抬頭，正對上了賀蘭琛那雙不懷好意的細縫眼，他笑得得意，像是提前預知了自己的勝利。
季聞歌緊握著手中寫著“賀蘭琛”字樣的竹籤，仰起頭用犀利目光掃過對面的賀蘭兄妹，最終落在了賀蘭琛的臉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陸今安注意到季聞歌的視線，皺著眉把賀蘭琛擋在身後。
賀蘭琛是季聞歌的第三個對手，前面兩位的資質平平，季聞歌贏下他們是輕輕鬆鬆，也就是說即使最後輸給了賀蘭琛，他也能透過這一輪考驗。
但季聞歌可沒打算輸。
“哥哥，那季聞歌只是個雙靈根，你贏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賀蘭盈語氣興奮，說罷，還挑釁地瞟了對面的季聞歌一眼。
“那是自然。”
賀蘭琛轉著手上的三根竹籤，眼神晦暗。
“不過——
“我不打算讓他只輸一場……”
咔嚓——
他手中的竹籤應聲折斷，散落在地上。
*
抽籤之日的第二天一早，第一輪的擂臺賽就拉開了序幕。
由於是首次開賽，即使是當天沒有對決的人也都聚集在臺下，這其中也包括季聞歌。
季聞歌左手站著陸今安，右手拉著萬意，在人群中擠到了一個好位置。
臺上——
一位高個男子和一位瘦小少年相對，持劍而立，白衣修士一聲令下，擂臺賽正式開始。
高個男子面露兇光，揮著劍就向對面砍去，步步緊逼，招招致命。
瘦小少年艱難地用劍擋著他的進攻，被攆著後退。
場上幾乎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眼看二人靠純武力就要分出勝負，突然，那瘦小少年的劍身發出青藍色的光。
他閉上眼睛，用心念控制著劍，那劍的行動軌跡極其詭異，還沒等臺下人看清，高個男子的劍就被挑落在地。
他當即慌了神，赤手空拳地跑過去，就要給少年正面一擊。
那少年也不急，嘴裡念一串咒語，控制劍向男子眉心刺去——
”啊——”
男子定在原地，緊閉雙眼。
想象中劍穿入顱的痛感沒有到來，他緩慢睜開眼，那劍就直直停在他眉心處，在他面板上留下一點紅痕……
“承讓了。”
少年將劍收回，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我認輸，我認輸……”
男子向後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重複這一句話。
臺下眾人看得屏息斂聲，反應過來後，爆發出陣陣喝彩聲。
透過這一場，和之後整個上午的比試，季聞歌得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大家的修煉水平都還相當有限。
除去第一場的少年，在其他的比試中，雙方大多都是單純的比武。使用靈力的少之又少，也就是說大多數人甚至連引氣入體都沒完成。（他果然是個天才。）
第二，運用靈力和法術才是致勝的王道。
仙法和普通武藝相比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只有使用仙法才能彌補先天的弱小，第一場的少年只是用了最初級的控物之法就能輕鬆取勝。
季聞歌暗中對比自己的水平，他這幾天已經能熟練穩定體內的靈氣，在金靈根和風靈根的加持下，防禦力、速度和靈活性都有一定的提升。
他有信心能贏下每一場！
謝愉辰也在臺下，不過他可一點都不關心臺上發生了什麼，誰贏誰輸都與他無關。
他那雙吊梢狐狸眼直勾勾地凝視著對面人群裡的季聞歌。
少年目不轉睛地關注著臺上戰況，一會兒和陸今安問幾句，一會兒又挽著旁邊的陌生男子說說笑笑。
“看著真是開心……恐怕早就忘了我吧。”
謝愉辰按下心中的酸澀，手指微微顫抖著，緊緊握住拳頭，頭也不回地走出人群。
*
擂臺賽日程順利進行著，大部分的比試都很和平友好。
季聞歌、李知樂和萬意都贏下一局，陸今安和謝愉辰遇到的對手更是在開局就主動認輸，選擇儲存實力。
當然，也有血腥殘忍的。
賀蘭盈砍下對方的一雙手，直接廢了他的武功。賀蘭琛一掌震得對手筋骨盡斷，最後一劍穿心，草率地結束了一個正當年的人的生命……
而做出裁決的修士對這接近殘忍的虐殺，不置可否，只是做一個冷眼的旁觀者，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在臺上耀武揚威。
兩天後就是季聞歌第二次比試的日子。
夜幕降臨，月色朦朧，透過稀疏的雲層。賀蘭琛的屋內燭光昏暗，瀰漫著一種詭異而神秘的氣息。
他穿上一襲黑袍，衣襟上繡著西越國的圖案，雙眼閃爍，透露出無盡的狠辣與狡詐，手指正捏著一枚刻有詭異符文的木牌，背面正寫著季聞歌的名字。
他輕啟薄唇，低聲唸誦著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隨著咒語的迴盪，庭院中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扭曲起來，一股股黑色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圍繞著賀蘭琛旋轉。
突然，他猛地一揮手，將木牌狠狠插入地面。剎那間，地面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甦醒。一股強烈的黑色氣流從木牌中噴湧而出，將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片陰森恐怖的氛圍之中。
“哥哥……你在下巫！？”
賀蘭盈推門而入，語氣驚訝。
西越國巫蠱之術盛行，王族秘法更是代代相承，可惜他們兄妹不得重用，賀蘭琛也只能掌握些皮毛，不過也足夠用了。
“哈哈放心，只是些小把戲。
“畢竟我還要親自了結他的性命。”
賀蘭琛眼神閃爍著病態的光芒，嘴角上揚到一個扭曲的角度。
賀蘭盈不寒而慄，不由得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