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祭拜山神
次日清晨，祁陽山山腳下，聚集著將要進山祭拜的村民，上至六十的老人下至十五歲左右的半大孩子，男女老少約有百號人。
而每位成年壯勞力的手中都提著一紅籃子，裡頭裝著的是這次進山祭拜用到的貢品。
“今天，是我們陸家莊一年一次的祭拜山神儀式，讓山神保佑我們陸家莊將來風調雨順，保佑祖國國泰民安！”
陸建設拿著大喇叭，說了一番激動人心的話，叮囑進山的大人看好自己的小孩，叮囑那些調皮孩子進山不要亂跑亂竄，小心惹惱了山神。
“出發！”
隨著陸建設高喊，大家開始徒步上山。
金桂花來到這年代快一年了，第一次來到這座神秘的祁陽山，遠看沒有多高，走到山腳向上一望，山很高，鬱鬱蔥蔥的樹木，風一吹過來沙沙作響。
祭拜山神的位置不是很深，處於是內圍與外圍的分界，那裡有一汪天然水塘，當初饑荒，陸家莊就是靠那一方水塘活了下來。
有經驗的人就拿著鐮刀在前面開路，大家也拿著細長竹子在一旁打著旁邊的草叢，這叫打草驚蛇，防止有毒蛇在一旁。
金桂花在不前不後的隊伍中，看著前面奮力除去障礙物的幾人，心裡都替他們擔心，就怕前面有毒蛇毒蟲。
“咯咯咯！！！”
“嘰嘰喳！！”
野雞和小鳥收到驚嚇，撲稜著翅膀，往其他方向亂竄亂飛。
看著飛上樹的野雞，羽色華麗，兩頰緋紅，頸部呈鮮豔的紫綠色，且具有明顯的白色頸環，長長的尾羽，顏色鮮豔，具有橫斑，體型很小，比家養母雞略小一些。
“看什麼，想吃野雞了？”趙秀蘭跟著金桂花一起走，見人定著一個方向她也順著過去看，一隻雄性野雞在樹上不安分走動。
“沒，只是覺著這野雞就是比家養的好看。”
“確實，五彩斑斕的，別說好看肉也好吃，你想吃可以跟陸老五家買，他就是靠捕野雞賣生活。”
“陸老五是？”
“你忘了，陸老五是陸建功的兒子啊，是他爸媽生的第五個孩子所以叫陸老五。說來也奇怪這陸建功夫妻前面生養的四個都沒養活，也就這陸老五命大。
小時候他生過幾次大病，每次看著都要養不活了又奇蹟的好了，你看就是成建旁邊那個小夥子，也是苦命的孩子，兩年前陸建紅在煤礦出事沒救的回來老闆又不賠錢，他媽生他妹妹沒兩年也頂不過，今年十六了，父親出事後就輟學，有個八歲的妹妹要養。”
金桂花看了過去，十六歲的少年本該意氣風發，在學校裡認著知識，這兩年生活的重擔把這少年郎壓的不像少年。
一副瘦弱的軀體，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一樣，又是一副瘦弱軀體，撐起了一個小家。
陸老五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回頭看了過去，與金桂花對視，對金桂花揚起一抹笑，然後轉回頭。
此時，開路的人也終於開到了目的地，一汪天然成型的水塘沒有多大，直徑約二十多米，水塘邊還有幾隻飲水的兔子，聽到聲音立起前半身，耳朵動了動跑開了。
水塘還沒有村口的池塘大，但水塘的中間卻很深，邊上還清澈見底，到了中間就是幽暗看不到底，以前識水性的村民有下去過，說中間好像有一天裂縫，他們也不敢下去。
裂縫裡是什麼情況大家不知道，只知道當初鬧饑荒那麼嚴重，這方水塘都還有水，陸家莊的人取了又取絲毫不見水少。
從那以後，陸家族族長就把這當成是山神的恩賜，六月初一是大家找到水源的時候，所以每年六月初一就要來祭拜，美名其曰感謝山神。
“到了，大家開始擺放貢品。”
大家在岸邊放下自己帶來的貢品，十多家帶來的貢品裡都有一整個完好豬頭，讓其他人羨慕不已。
“兒子，媽去那邊走走。”
看了看，金桂花和陸成建說。
“行，不過媽你不要走太遠了，雖然這幾十年都沒有猛獸出沒，但以防萬一會不會有狼下來這裡。”陸成建叮囑道。
“放心吧，媽知道輕重。”
金桂花沒有走遠，就去了水塘的另一頭，那裡有塊大石頭可以給人坐。
“桂花你要去哪？”
趙秀蘭見好姐妹離開往另一邊去，問道。
“有點累了，那邊有個石頭想過去坐一下。”
“石頭？”趙秀蘭看過去，岸邊確實有一塊大石頭：“哦，那你注意點，不要走遠了。”
金桂花點頭表示知道，走了過去坐在石塊上頭，石頭一邊就是水。
水面清澈見底，岸邊還有水草，見有人過來，水裡的小魚兒受驚突然一閃，不知躲到了哪裡。
金桂花心想，這水可真清。
不由的伸手探入水中，涼涼的水溫讓她輕輕浮動水面，驚起一片水波，盪漾到岸邊又反蕩回來，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
“媽，回去了。”
陸成建的聲音，拉回金桂花的思緒，不知不覺祭拜已經完成了。
“來了。”
收回手擦了擦手中水，跟著隊伍順著來時的路回去。
回去可比來時快的多，上山兩個多鐘下山半個多鐘不到一個小時。
“爸媽，你們回來啦。”
陸大丫看到父母回來很高興，今天祭拜山神終於是有肉吃了！
明明是金桂花走在前頭，陸大丫直接就無視了她接過父母手裡的東西。
陸成建皺眉：“看不到你奶奶嗎。”
“……奶。”
陸大丫撇撇嘴，不情願的喊道。
金桂花擺擺手沒理會陸大丫。
見狀，陸大丫不滿的嘟嘴：“爸～你看奶她……”
“陸大丫，不管你討厭你奶還是喜歡你奶，你都給我放尊敬了！下次再這樣沒大沒小的，別怪我那麼大了還打你。”
看到父親揮舞拳頭，陸大丫嚇得縮了縮脖子。
“你說你，惹你爸做什麼。”
“媽～！”
被父親威脅，現在母親又埋怨她，陸大丫委屈極了，明明都不是她的錯！
“別怪你爸生氣，這事本就是你的不對，你奶是長輩我們做晚輩的特別是你，做小輩的更不能這樣，媽都懂尊師敬長的道理。送你去讀書難道讀都讀狗肚子裡去了不成。”林小荷說教著大女兒。
“尊師敬長，那也得看那個人值不值得我們尊敬啊。”陸大丫低著頭，心裡不滿的嘟囔。
“行了，快去搬些柴火回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