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梅似乎被觸及到不該觸及的底線,悶悶不樂,低頭吃起菜來。

我們各自埋頭吃菜,我喊服務員上飯,服務員好奇地瞟了我們一下,然後去給我們弄飯。

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很快就吃完了。

付完錢,我們向外走,凌梅說:

“衣服384,加上吃飯248的一半124,我應該給你508,你留一個電話吧,回頭我轉給你。”

我說:

“算了,沒有幾個錢。”

凌梅再次說:

“我們交換一個聯絡方式吧,你打一下我的手機:13……”

我當時認為我們以後還要各自走各自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的,沒有必要聯絡,不想給自己帶來過多無意義的溝通,所以堅持說:

“沒有幾個錢,我們相識一場,但是我們還是要回歸到自己的生活中,我們還是相忘於江湖吧。”

當時我們已經走出了餐廳,她是走在我的前面,我跟在她的後面。她突然停下來轉過身,抬起腿在我的腿上狠狠地踹上一腳。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所以一個沒有站穩,被她踹倒在地,當時街面上的,店裡的人都看到了,場面十分尷尬。

凌梅轉身離去,頭也不回,慢慢地走開。

我爬起來,就是摔了一下,沒有感覺到有哪裡不適,檢視手機也沒有摔壞,

看著慢慢走遠的凌梅的身影,我當時對凌梅的做法是不理解的,是氣憤的,不說是朋友,至少不應該拳腳相向吧,我以為我們的緣分就這樣盡了,從此相忘於江湖了,其實我錯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姑娘能釋放多大的能量。

顧不上週圍的人,掃一輛共享電動車,導航去武城。

我成功地坐上了去武城到百京的動車,我把艾俐的聯絡方式推給了張偉,然後打電話給艾俐。

她們還在六指,沒有聊上幾句,似乎很忙,我本想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但她沒有時間聽,要我撿重要的講。我說:

“張偉找我要定位,所以我把你的聯絡方式推給他了,他應該會跟你聯絡,我今天還算順利,已經坐上去百京的動車了,估計在晚上十二點左右能到。”

艾俐說:

“你老實點,不要在外面給我惹桃花,回頭讓我給你收拾。見完伯母,辦完事早點回來,一堆事要忙。”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打電話給言情,電話沒有接。

我收好手機,坐在座位上,我開始覆盤今天一整天的經歷,凌梅早上開著大貨車出現在我面前,當時她直率的性格,潑辣的語氣確實讓我很喜歡,儘管初次相識,當時都彼此陌生,她穿著比較奇葩,但不影響我對她的好感。我認為她很率真,只是有點粗口。

然後就是伴娘被換,她情緒低落,我看到她在痛苦,我原以為她不會有痛苦,是有仇必還,而且是馬上還的那種,但是她卻沒有立刻發脾氣,只是選擇默默坐在草地上思考,一定是在為彼此的友誼做最後自我對抗,也許我鼓動她反擊是錯誤的,但當時凌梅果斷地拉著我衝進婚禮現場的那一瞬,我都被她嚇到了。她當時給我的印象應該是儘管有些衝動,但也是敢做敢當的俠女。

在敬老院看到她細膩的一面,有社會責任感,有愛心,熱情、大方。

怎麼讓她情緒失控的?其實我們今天一整天都在相互懟,但真正出現失控好像是我那句看似玩笑的迴避:“怎麼了?被我懟壞了?”。她回了一句“滾”就進入了情緒失控的邊緣,導致在後來索要聯絡方式無果後的暴怒。

我當時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一天不到的短短相識,不至於,不應該。

晚上十點左右,艾俐打來影片連線,她忙了一整天,在杜健的介紹下她宴請了六指市的國土局的一些領導,去了當地一些旅遊景點做考察,剛剛在六指一個酒店裡住下。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基本都跟她講了,當然省略了一些容易被她誤會的事情,比如被凌梅帶到婚禮現場親吻和吃飯後被揍的情節。

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艾俐慢慢睡去,我結束通話電話。

我發現今天我沒有從昆銘來的時候那樣緊張了,也許白天的事情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今天發生了很多事,除了認識了凌梅,也聽到了劉奶奶講的落霞的身世,這個落霞會是我見過的那個落霞嗎?我曾經那麼近距離接觸過她,親眼看她在我面前去世,怎麼看她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三十幾歲的年紀,為什麼會是這樣呢?為什麼龍爺會處死她?她那天是想告訴我什麼?……

那個龍爺是誰?為什麼要殺我?我一直奇怪我為什麼能輕易逃脫?那個龍爺好不容易把我從千里之外弄到中緬邊境,就算要去另外的地方接頭,至少要留下一兩個人防止我逃脫呀,為什麼會把人員全部調走讓我能輕鬆逃脫?

這些問題一直在我腦海裡出現過,這次特別強烈,這件事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當晚十一點四十分,我成功地到了百京西站。當晚我隨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打算第二天悄悄去到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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