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璀璨星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百年，又彷彿只有一天。

這樣一直清醒的意識，是一種無盡的恐怖，沒有任何感知，甚至感覺不到空氣，連死都不能，打個盹都是奢望，只有不停的思考，不停的想…在這沒有時間、空間概念的過程裡，秦淼慢慢從開始的恐懼、麻木中學會了思考，思考怎麼不讓自已閒著？怎樣不讓自已瘋掉？

有事情想的時候才能遠離恐懼，才不會瘋掉，想了很多、很多，把從小到大事都回放了無數遍，無數遍的回想自已爸媽、爺爺奶奶、妹妹、同學…，回顧從小到大的一點一滴，把從幼兒園到大學能想起的課本、知識一遍遍的重新學習，背誦和理解所有的文章，哪怕一些只想起來幾句的，也一點一點的去回想、理解、甚至自已補充，最開心的事就是能想到以前不會解的題，這樣可以打發掉一段時間去想、去解題，以前最害怕、討厭、逃避的高數、電氣系統裡的難題，成了最後一點依靠和港灣。

秦淼也許也沒想到過，有一天，人生遇到的難題會成為自已最需要的依靠，但哪怕是九年義務教育題海戰術下青年，也有題庫枯竭的時候。這一刻還是到了，秦淼解出了自已能想起來的最後一道難題，他是那麼的不捨，那麼的恐懼和絕望，他怕自已要瘋了…他想閉起眼來，迎接意識的混亂，但不甘心啊，他不過二十多歲，連社畜都沒好好做過一天，老子還是個處啊，老天爺！

“不行，我不甘心，既然還有意識在，我就沒有死，我就要堅持到底！我不能放棄，我可以把以前的生活一遍遍的回顧，一百遍、一萬遍，我不能停下來思想，不能瘋，不能放棄！”秦淼的意識在嘶吼，他不想放棄，就這樣一遍遍的回放自已不長的過往，彷彿意識的回放在逐漸變慢了，在沒有時間的空間裡，秦淼的意識在機械的運轉，直到遠方好像出現了一點星光，秦淼慢慢在聚焦自已的意識，不是幻覺！

真的有星星一樣的小白光出現了，慢慢的，越來越多星光顯現，不再是隻有白光，黃的、青的、紅的、彩色的……，一個光怪琉璃的璀璨星空出現在秦淼的面前。

秦淼的意識在顫抖，對著璀璨的星空在無聲的大吼，“老子就知道，老子不會就這麼死！”。

看著空中一個個光點，秦淼意識到，這是自已能不能活過來的轉機，他能感覺到自已在向那片星空靠近，雖然無法理解自已是怎麼靠近的，但那些光點在意識中越來越清晰了，小的如螢火蟲般大小，大的能有雞蛋那般大，每個光點發出絲絲熒光，有種很舒服、想靠近接觸的念頭。

慢慢的，秦淼來到了最近光點的面前，是一個白色如乒乓球般大小的光球，在秦淼靠近一尺左右，光球好像遇到斥力，輕輕的彈開了，向身後飄去，秦淼知道，這是自已在向前飄動，光球是沒有動的，越來越多大大小小的光球遇到了秦淼，又輕輕彈開，好像在友善的說“你要找的不是我”。

終於，秦淼碰到了一個米粒般大小的青綠色光點，沒有如其他般彈開，徑撞了過來，沒有一點碰撞的感覺，意識裡馬上感覺到多了一個青綠色光點，彷彿這個光點找到了家。秦淼知道他應該是符合了這個光點的條件，所以這個光點停留在他意識內，是不是青綠色的光球就是符合的呢？又經過幾個光球后，又遇到了一個青綠色的光球，比剛才的大不少，秦淼有點期待的看著它靠近，果然，意識裡又多了一個大點的青綠色光點。

“是不是吸收的光球越多，我就越快活過來？”秦淼有些興奮了。

期待下一個青綠色光球的出現，不一會，遠處出現了一個雞蛋大小的青綠色光球，秦淼忐忑的盯著它，就在這時，一個火紅色的乒乓大小的光球，來到了秦淼意識前一尺左右，沒有被彈開，直接撞進了秦淼的意識裡，秦淼有些愣住了，不止青綠色光球可以？火紅色的也行，太好了，更容易收集了，畢竟秦淼都只能被動接受，自已無法控制意識進行選擇和行動，有更大收集面，當然更容易收集。

秦淼終於如願飄到了那顆雞蛋大小青綠色光球面前，這個光球一如既往的無視了一尺的間距，碰到了秦淼的意識體，但卻被擋在了意識體之外，無法進去，秦淼彷彿感覺到意識體內已經滿了，無法進入新的光球了，需要替換出來一個，方能進新的光球。

秦淼看著那顆雞蛋大小的青綠色光球，沒有思考太久，意識一動，最早那個米粒般大小的青綠色光球就飄出體外了，同時這顆雞蛋大小的青綠色光球出現在意識裡了。

“不是收集越多越好，應該只能吸收三顆光球，難道是收集越大的越好？還是需要顏色搭配？”，秦淼在沉思著，也不知道這片星空有多大，穿過去之前，能否達成收集的要求，事關生死，誰敢大意？

隨著秦淼慢慢往前飄動，已經能確定，面前這些單顏色的光球，秦淼只能收集火紅色和青綠色的，其他亮白色、土黃色、藍黑色的光球均會被排斥，現在秦淼體內已存了兩顆雞蛋大小的青綠色光球和一顆雞蛋大小的火紅色光球，不管顏色還是大小，都是當前的最好選擇了，但並沒有觸發什麼機制，他依然是慢慢的往前飄動著，“該怎麼才是正確的做法呢？”秦淼有些擔憂了。

慢慢的，他面前出現了色彩更絢麗的光球星空，全是彩色光球，都是兩種顏色融合，數量上更是遠超剛經過的單色光球星空，有了剛才的經歷，秦淼想“青綠色和火紅色融合彩色球，應該是符合意識體要求的，是否需要大小球搭配？而不是全是大球？”。

不一會，第一顆青紅色混合的光球出現在秦淼的意識體面前，秦淼笑了，原來不用思考太多，當它來了，你就知道了。那顆被擋在意識體之外，如米粒般大小的青紅色混合光球彷彿傳達出焦急又歡快資訊，秦淼知道青紅色混合光球才是適合自已的，意識一動，一個青綠色光球飄出，一個米粒大小的青紅色混合光球顯現體內。

混合色的光球種類也是五種，只有青紅色是秦淼可以吸收進體內的，隨著飄動的繼續，現在體記憶體有兩個乒乓球大小的青紅色光球和最早納入體內的米粒般大小青紅色光球，秦淼在等雞蛋大小青紅色光球出現，把三種大小的搭配，是否是觸發機制的鑰匙？

秦淼能感覺到，現在體內的兩中一小青紅色光球搭配，他的飄動速度已經快了很多，周邊出現的光球快速向後飄走就是明證，是否再搭配一個大的青紅色光球，就能加速飄動，意識迴歸身體，再活過來。

陸陸續續出現了雞蛋大小的混合光球，要麼是不能吸收的，要麼是離得太遠，從邊上飄走了，秦淼盯著遠處一個青紅色光球，它應該會出現在自已的飄動路線上，隨著越來越近，不自主的緊張起來，靠近、撞到體表、換走中等大小光球，體內由小到大排列著三個青紅色光球，秦淼能感覺到速度逐漸加快，緊張的情緒下，周圍一下回到黑暗，衝出了那片璀璨的星空，彷彿一瞬間，又彷彿很悠久，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