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真是辛苦陛下了
有了張嫻陪著張綰，張綰生病這期間倒是不無聊。
蘭嬪和陳昭儀一起過來看的張綰，見張綰逐漸好轉，也就放心了。
倒是阿雪看到張綰這病懨懨的模樣，自然是又抱著張綰哭了一場。
她之前來看張綰，張綰都在說胡話呢。
有時候李婕妤覺得張綰是不是熬不過來了。
現在看著她沒事，李婕妤也鬆了一口氣。
張綰安撫了阿雪，讓她回去休息，等她好了再過來，就怕病氣過到阿雪身上。
這古代生病可不比現代，是真的會病死人的。
——
張綰醒過來之後，霍有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當然也包括張綰醒過來抱著秦氏和張嫻哭到累得睡著這件事。
霍有楚並沒有主動去看張綰。
如今到了年關，事情多了不少，他只是讓李全去給張綰送補品。
李全自然是領命去了。
如今這院子裡的雪已經被清掃乾淨了。
這次張昭儀病重，瑞玉宮裡的太監宮女並沒有被懲罰。
主要原因是張昭儀是主子，主子說的話，他們也不能不聽。
所以只是讓他們以後伺候的仔細點。
張綰看到李全的時候，她正披著暖被坐在榻上喝暖湯。
這是秦氏給她煲的，味道很好喝。
確實很適合大病初癒的人喝。
因為生病，張綰也不用束髮，頭髮也是完全披散的。
所以李全進屋時，就看到張綰抱著一個湯煲在喝湯。
張綰見李全進屋，就要從榻上下來。
李全哪裡敢讓張綰下來，他連忙開口：“昭儀就歇著吧，若是讓陛下知曉了，臣得挨板子。”
張綰也不為難李全，又坐了回去。
“這是送了些什麼過來啊？”張綰看著身後那幾個小太監手中捧著的東西，就有些疑惑。
如今她升了位分，宮裡什麼都不缺。
雖然她不算是一宮之主，但如今這瑞玉宮裡，也就只住了她一個妃子而已。
因為她是東宮舊人，所以自然是住在了主殿。
若是有新人入宮，那她們必然是會抬輩分的。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這宮裡的人也不敢苛待她了。
這次生病，完全就是自已的原因。
她已經做了不少保暖措施了，可還是生病了。
而且還病得不輕。
“都是些補身體的，是陛下吩咐送過來的，陛下還讓臣給昭儀轉一句話。”李全回答道。
“什麼話？”張綰有些疑惑，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喝了口湯。
“昭儀要保重身體，以後可別再像這次玩雪傷了身。”李全開口。
張綰一聽李全這話，就有些心虛。
畢竟她玩雪的時候，霍有楚是看到她玩雪了。
所以張綰自然是答應了。
之後讓鶯月送著李全出去。
沒一會兒秦氏就進屋來了。
她臉上帶著喜色。
“昭儀，陛下可真是在乎你啊，你父親如今也當了京官，雖然沒什麼實權，但好歹咱們離得近了些。”秦氏感嘆道。
當初自已的女兒被指給太子當侍妾的時候，她自然是有些不捨的。
原本秦氏是想要讓自已的女兒嫁個靠譜的男子，也不求對方家中大富大貴，但一定要力求上進。
當初秦氏嫁給張高義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
如今自已的丈夫成了京官，她閨中好友都羨慕她呢。
只是秦氏對於自已的女兒給太子當侍妾，還是有些心疼的。
畢竟以自家綰綰的模樣和能力，都是能讓別人家的正頭娘子的。
好在如今陛下寵愛自已的女兒，看樣子綰綰在宮中也不會被人欺負。
“確實，要是以後娘和妹妹能經常入宮就好了。”張綰點頭，孃親做的飯菜可真是太好吃了。
——
秦氏和張嫻在宮中住了幾日，看張綰的情況好了不少，這才出宮。
他們剛到京城沒兩個月，家中還一片亂。
再加上又過年了，她們母女自然是不能一直留在宮中。
秦氏和張嫻離開後，張綰的宮殿又安靜了下來。
鶯月和葭月再也不願意讓張綰出門去了。
之前就是她們沒勸住昭儀，才會讓昭儀在年前大病一場。
沒幾日就是除夕了，看昭儀這時不時咳嗽的模樣，估計也沒辦法去參加了。
當然，太后那邊也給了恩典，讓張綰不用去參加除夕宮宴，只要好好的休息就行。
這宮宴也不缺這一年的，身體要緊一些。
當然，太后這話也沒有瞞著霍有楚。
雖然霍有楚還是沒有給太后什麼好臉色，但至少太后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沒有直接無視掉。
張綰雖然沒有參加宮宴，但御膳房那邊還是給張綰送過來了不少適合她吃的晚膳。
因為她大病初癒，自然是不能吃太油膩。
所以這些御廚對張綰的飲食格外的上心。
張綰吃完了年夜飯，就躺在軟榻上消食，一時間就顯得她有些無所事事了。
霍有楚來的時候，張綰正在屋裡練八段錦呢。
張綰知道這八段錦在大梁王朝也是有的，因為有益於健康，所以張綰在屋裡練，鶯月和葭月也沒攔著。
只要昭儀不出門就行。
而當張綰才開始做下蹲的動作時，就聽到門簾被開啟的聲音。
她並沒有在意，站起身做了一個上託的動作。
隨後就和霍有楚的視線對上了。
張綰一驚，她也沒有想到霍有楚竟然會在除夕夜來看她。
原本這一夜，霍有楚是要和皇后一起守歲的。
只可惜，霍有楚沒有皇后。
張綰收起自已的動作，上前給霍有楚行禮。
“愛妃無需多禮。”霍有楚伸手來拉張綰。
只是愛妃兩個字直接戳在張綰的腦門上，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果然這當皇帝的還需要哄人。
對著誰都能叫愛妃了。
但她這還沒妃位呢，只是個昭儀。
“身體可好些了？”霍有楚拉著張綰坐下，這才問她。
“多謝陛下關心，臣妾已經好很多了。”張綰露出一個假笑。
“玩雪很開心？”霍有楚又問她。
張綰一聽霍有楚竟然問她這種問題，這要她怎麼回答啊？
那當然是高興的，要是不高興，她也不會在外面玩那麼久。
當然，生病肯定就不高興了。
“開心，畢竟臣妾自幼在南方長大，很少見雪。”張綰最後還是選擇老實回答。
其實原主也很喜歡雪景。
只是原主是大家閨秀，肯定是不會像她一樣出去玩雪，還玩得滿頭大汗。
“朕以前也經常玩雪。”霍有楚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忍不住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張綰當然知道。
畢竟她可是看過正文的人。
“那真是辛苦陛下了。”張綰感慨道。
霍有楚如今是皇帝了，當然是不能再像以前當太子那般自由些。
但即便霍有楚還沒登基，卻也不能太亂來。
霍有楚玩雪，還是他幼時的時候。
想要得到什麼，就得失去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