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有楚做這種事情,很顯然是殺雞儆猴。

為的就是讓這些大臣閉嘴,不要再提立後的事情。

七月的天,依舊很熱。

雖然屋裡有冰盆,但這一點點冰,一會兒也就化了。

鶯月她們只能在屋裡到處放井水。

並且衣服也不用左一層右一層,張綰也還好接受。

雖然霍有楚拒絕了立後的事情。

但他開始來後宮了。

昨日第一次,去的王昭儀的殿中。

鶯月和葭月一聽陛下竟然開始寵幸后妃時,自然是很高興的。

畢竟她們的主子是宮裡的妃子,這隻有位分越高,那麼她們的生活才會越好。

只是婕妤在東宮的時候連太子的面都沒見過。

更不要說是到這宮中來了。

要說乾西是冷宮,那麼她們瑞玉宮距離乾西也沒多遠。

是宮裡四個妃子中居住的最偏遠的。

這也是因為婕妤入宮的時候生了大病,所以才被安排在這偏遠的瑞玉宮。

後來病癒,她們也安定下來了,沒有再搬過。

但自家主子長得漂亮,性格也溫柔。

鶯月覺得,若是陛下見過自家主子,必然是會喜歡的。

——

正在喝冷茶的張綰聽著這兩個小丫頭竟然期待那霍有楚來睡她,就有些心寒。

這兩個丫頭是想要拿她這個人換取榮華富貴啊。

不過轉念一想,張綰就放鬆下來了。

她身無長處,沒給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全打賞,也沒讓宮裡的人去司禮監給掌印太監龐樂生‘上供’。

這些太監也不可能建議霍有楚到自已這個偏遠的宮殿來。

畢竟走都要走上小半個時辰呢。

所以霍有楚到後宮來了好幾次,卻從來沒來過瑞玉宮。

張綰髮現這個事實的時候,心中自然是高興極了。

就是這瑞玉宮的宮女太監們卻愁眉苦臉的。

中秋將近,這宮裡就又開始忙碌起來。

鶯月和葭月一直攛掇著她想要讓她在中秋宴上獻舞。

“獻舞?我?”張綰手指著自已,一臉不可置信。

她要是有這個才能,上學的時候校慶表演也不至於坐在下面鼓掌了。

“對啊,主子長得漂亮,又是幾位妃子裡最年輕的,這中秋宴就是主子獲得皇上青睞的最佳機會。”鶯月點頭,一副興奮的模樣給張綰出謀劃策。

就好像張綰馬上就能得寵一樣。

張綰哭笑不得。

“鶯月,你饒了我吧,咱們去坐那兒吃頓好吃的,看別人跳不好嗎?”張綰躺在搖椅上,伸手拿過鶯月手中的蒲扇自已給自已扇扇子。

“主子,別的幾位主都得了陛下的寵幸,就偏您這陛下都不來一次,您當真不急嗎?”鶯月是從府裡跟著張綰到東宮,又從東宮跟進宮的丫鬟。

她當然是想要讓主子得寵的。

現在他們瑞玉宮沒得皇上駕到,那些管事太監辦事都不上心了。

之前還有冰塊送來呢,這幾日都沒送來了。

真是捧高踩低的傢伙們。

所以鶯月當然是想要自家主子受寵的。

若是主子得寵,她才能從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身上出口惡氣。

“急什麼?我能有本事能讓皇上到我這宮裡來嗎?你這小丫頭才多大啊,別整天像個小老太太一樣愁眉苦臉的,你看葭月,她可比你想得開。”

張綰說著也給鶯月扇扇風,隨後點了一下葭月。

葭月是原主入東宮後才到她身邊伺候的。

葭月比鶯月小一些。

但兩個小丫頭的年紀也不大。

鶯月才十七,葭月也才十六。

至於張綰現在幾歲?

嗯,十八。

鶯月看著自家主子這樣,就伸手接過張綰手裡的扇子,接著給張綰扇風。

眼看太陽沉西,並沒有太監來通報。

想來今日她們瑞玉宮又是守空門了。

偏主子又不願意主動去討好陛下。

想要陛下主動來她們瑞玉宮,都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牛年馬月。

——

隨著中秋節越來越近,整個宮裡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畢竟這也是大節,宮裡自然是馬虎不得。

不過整個瑞玉宮倒是顯得清靜不少。

原因也是這近一個月,陛下一次都沒來過瑞玉宮。

所以這瑞玉宮的太監宮女都開始想辦法為自已謀出路了。

如今陛下開始寵幸后妃,這來年春日必然是要大選。

那些年輕貌美的妃子一入宮,張婕妤更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們不走還留著做什麼?

只不過這些太監宮女的行為可把鶯月氣到了。

“看那些個吃裡扒外的,主子平時對他們那麼好,現在卻為了自已就怠慢主子。”鶯月確實是真的被那些宮女太監給氣到了。

“行了,這有什麼好氣的?明天就是中秋宮宴了,到時候好好去吃一頓,不知道能不能帶些回來。”張綰一邊勸鶯月,一邊想象明天的宮宴上有什麼好吃的。

鶯月見自家主子竟然這般不計較,最後也只能自已生悶氣。

“主子,明兒去宮宴,穿這套宮裝可以吧?”葭月捧著一條青綠色的裙子過來。

就算張綰再不受寵,但宮中在例份上並沒有被苛待。

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照常做好送來的。

只是顏色沒那麼鮮豔而已。

張綰看著這精緻的長裙,就立馬點頭。

這做工,這布料。

若是放在現代,她也只能隔著螢幕看看。

畢竟這種純手工做的估計得幾萬元一套。

所以張綰覺得在古代雖然無聊,但讓她作息比較健康,食物純天然之外,這種純手工的裙子也可以隨便穿了。

鶯月看著張綰和葭月的模樣,也只能嘆息一聲。

罷了,明日就能見到陛下了,只要陛下看到自家主子,總會想起這位舊邸妃嬪的。

怎麼說主子也是從陛下還是太子時就陪著陛下的,估計陛下也不好得不聞不問。

——

第二日下午,李婕妤就過來了。

她見張綰還在梳頭,也沒有避諱,而是往張綰旁邊一坐。

“阿綰,今日宮宴,你可準備了什麼才藝?”李婕妤有些疑惑的問張綰。

不過她覺得張綰能健健康康的,已經謝天謝地了。

畢竟她以前就很容易生病。

“沒有。”張綰老實回答。

宮宴不就是看別人跳舞奏樂吃東西的嗎?

為什麼還要她表演?

“你這小腦袋瓜子裡到底裝了什麼,這一個月,陛下都不曾來你這裡,你看看你這瑞玉宮都冷清成什麼樣了,要不是我經常來看你,你豈不是要一個人獨守這宮殿?”

怎麼說她們也是一起從東宮搬過來的妃嬪,這陛下已經去過兩位姐姐和她的宮裡了,偏沒來張綰這邊。

也不知道陛下是故意的,還是根本就不在意張綰。

但阿綰這麼一個大活人,陛下怎麼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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