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所以需要奴婢們推陛下邁出這一步
“陛下，這話臣妾不敢答應您。”張綰覺得是答應霍有楚，不如給霍有楚打幾劑強心針的好。
“為何？”霍有楚抓著張綰的手緊了幾分。
“陛下，人生無常，意外不斷，臣妾當然沒有辦法答應能陪陛下一直走下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不是嗎？”張綰說的已經很直白了。
就是告訴霍有楚，萬一她明天就死了呢？
霍有楚也從未想到，張綰會說出這麼直白又殘忍的話。
就好像沈彌的事情又再一次在他的眼前重現。
剛準備鬆開張綰的手，又緊緊抓住。
“張綰，你是一點都不願意說些好聽的話給朕聽啊。”霍有楚即便知道這些，可他還是想要張綰說些好聽的話給他聽的。
即便是假的。
——
張綰站在門口，看著偏殿的燈光。
霍有楚今晚要在瑞玉宮宿下，只是他並沒有留在主殿，而是居住在側殿。
張綰也不知道為什麼霍有楚還不願意睡在主殿。
要說之前張綰確實會害怕會緊張，但她也給自已鋪墊過了。
這種事情若是霍有楚想，自已是逃不了的。
但霍有楚卻還是住在了偏殿。
張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回內間。
鶯月服侍張綰洗漱躺下，她才開口：“娘娘，陛下對您這般好，您怎麼就不能說些陛下喜歡聽的話呢？”
她一直貼身伺候張綰，所以之前娘娘和陛下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鶯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娘娘對她和陛下的未來那麼悲觀。
“我哪有說他不喜歡的話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張綰躺下，就開口應付鶯月。
鶯月看著自家娘娘這個態度，就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
她也是瞭解娘娘的，只是她是想要讓娘娘和陛下之間關係再好些。
看著張綰閉上眼睛，鶯月也只能滅了燈然後出了內間。
第二天早上張綰醒過來的時候，霍有楚那邊的燈也剛亮。
張綰穿戴好衣服之後，還是去偏殿了。
她還沒送霍有楚去上班呢。
這麼一想，張綰覺得還挺好玩的。
畢竟以前也沒有想過送皇帝去上班，沒想到現在倒是能送。
張綰進殿時，霍有楚剛穿上朝服。
這朝服並不是張綰電視劇裡看到的那種特別誇張的衣服，而是普通的朝服。
至於龍袍，那都是一些大型活動才穿的衣服。
相當於現代人的禮服。
霍有楚穿上朝服，轉身就看到張綰趴在門邊上看他。
張綰自已拉著簾子，見霍有楚朝著自已看過來，臉上就堆起了笑容。
“陛下，早啊！”張綰一手拉著簾子，一手對著霍有楚晃悠。
李全和小祥子此時正在給霍有楚掛腰墜，聽到張綰的聲音，也也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掛上，退到了一邊。
“怎麼起這麼早？”霍有楚其實還是耿耿於懷昨晚張綰對她說的話，可一看到張綰笑眯眯的和自已打招呼，什麼氣都沒有了。
特別是張綰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天上的星空一樣。
光是被她這麼看著，心情都會好不少。
“臣妾睡醒了，見陛下也剛起，就想著來伺候陛下穿衣，沒想到臣妾還是來遲了。”張綰嘿嘿一笑，就走了進去。
李全和小祥子也識趣的退出了側殿。
鶯月也讓人準備早餐。
因此兩人就在偏殿一起吃了。
兩個人吃早膳，也沒什麼話說。
吃完了早膳，霍有楚喝了一杯冷茶醒神，這才起身離開瑞玉宮去上朝。
張綰起身去送霍有楚。
送著霍有楚離開，張綰這準備回殿，不過她剛準備進門，就在宮道上看了兩個宮女。
她們穿著灰色的宮女服，但張綰卻記得她們的臉。
這是她剛穿過來那段時間見到的那兩個被杖責拖去夾道的宮女。
張綰叫住了兩人。
兩個小宮女也沒有想到寶妃娘娘叫住她們，就立馬跪了下去。
她們並不知道這位寶妃娘娘叫住她們是為什麼。
——
張綰把兩個宮女叫到了宮內，隨後讓鶯月和葭月在門口守著，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兩個宮女見張綰這麼嚴肅，心中也有些害怕。
“娘娘，奴婢們是做錯什麼事情了嗎？”其中一宮女膽子大一些，怎麼說當年她們也是太子妃身邊的大丫鬟，自然也是見過世面的。
雖然害怕，但也不至於怕得跟鵪鶉一樣。
“別怕，我不是要問罪於你們，太子妃對我有恩，我也知道為什麼陛下會杖責你們，但你們也應該知道，陛下當初說過不能動太子妃的東西，那為何你們還把那些東西燒了？”張綰解釋，讓她們不要擔心，自已不是要為難她們。
兩個宮女一聽到張綰的話，就有些戒備起來。
但看著張綰的模樣，她們又放鬆下來。
當年她們被陛下杖責送入夾道自生自滅，但之後有小宮女來給她們送傷藥。
那個時候誰敢和她們這樣的宮女有聯絡？
但已經過去快兩年了，她們也不知道當初給她們送傷藥的人是誰。
誰都不敢在陛下的面前說關於太子妃的事情，寶妃娘娘竟然敢在陛下的面前說這件事。
“這件事，是太子妃生前交待奴婢們的。”剛剛開口的宮女解釋。
張綰聽到這個宮女的話，有些意外。
這是沈彌說的？
正文裡並沒有說過，番外裡也沒有說過。
甚至這件事在番外裡都沒提過。
所以張綰並不知道竟然還有劇情之外的事情。
不過想想也是，人一輩子那麼多事情，總是有略過的事情。
張綰讓這兩位宮女把太子妃交待的事情說完。
“太子妃自知她不能活，因此交待奴婢們等她忌日時，把她的遺物都燒了，不然以陛下的性格，必然是邁不出這一步的，所以需要奴婢們推陛下邁出這一步。”
張綰聽完這話，就看著那個宮女：“太子妃既然說了這種話，又怎麼會沒給你們東西來保命？為何不拿出來？”
沈彌知道霍有楚可能走不出來，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給她們，就讓自已的貼身婢女去燒自已的遺物，不就是送她們去死嗎？
兩個宮女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們想隨太子妃而去？”張綰忽然反應過來。
宮中的女子是不能自戕的。
若是自殺，是會影響到家人的。
可若是被皇帝賜死，那麼她們就可以隨太子妃去了。
那兩個宮女見張綰髮現了她們的意圖，也只是給張綰磕了個頭來表示她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