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這天依然炎熱,樹木鬱鬱蔥蔥。江雲站在小區的娛樂區,已準備好戴上耳機開始跑步。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陣寧靜而充滿禪意的純音樂,像行雲流水般流動。她轉過頭去,發現音樂是從音箱裡傳出的。

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袍的老爺爺,正跟隨著樂曲的節奏,手中運著炁抱球,左腳邁步,目光隨著左手的動作緩緩移動,接著又抱球右腳邁步……

儘管動作緩慢,但可以看出他的底盤非常穩定,充滿了太極的柔。當爺爺做出搬攔捶的動作時,她彷彿能感受到那拳風帶來的力量,柔和與剛勁的結合展現得淋漓盡致。他白袍翻飛,瀟灑自如。

看著這些動作,她心裡也生出些想打的興趣。找了一個梧桐樹下涼爽的地方,拿出手機重新調整音樂。

看著歌單,她愣了一下,微微苦笑,嘴角帶著些許苦澀。

然後,她還是決定播放這個歌單,厚重而古老的古琴音樂在耳邊迴響。

歌單裡收錄的是李霈(pèi)女士的古琴曲合集,而李霈是她媽媽的名字。

古琴的琴音處理得很好,乾淨流暢,古琴獨有的寧靜音色緩緩流入她的心靈。

江雲抬起左腳,慢慢向左邁出一步,氣息隨著動作的下沉而一同下沉,肘部也隨之下沉,這是太極的第一式:起勢。

僅僅只打了十五分鐘左右,額間已經冒出細細的汗珠,參差的碎髮有些濡溼,粘在臉上,經脈間輕巧了許多,全身的血液都流通了。

“打的不錯啊!就是比我,還差了一點。”

一道少年的聲音傳來,連同對方傲嬌的語氣一起。

隨著最後的收勢,江雲拿出手機關閉了音樂,看了眼時間,正好一小時。

“這麼閒?你如果想打呢自已玩吧,我就先上去刷題了,拜拜!”

她閉著眼睛都能聽出陸霽的聲音,況且誰能和他一樣欠揍?

轉身的時候手忽然被拉住。

“沈名說還你上次的人情請你吃飯,去不去?”

陸霽說完鬆開了手,歪頭等待著回答。

江雲衝陸霽輕笑了下,做出思考的姿勢:“他請我居然不是本人來邀請我?不過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騎腳踏車去嗎?”

陸霽擺擺手:“不用,走著就到了,很近。”

十月的天,暖洋洋的,常有帶著悶熱的風拂面,不經意間就讓人容易變得比平常更著急些。

沈名在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和顧笙聯絡上,今日早晨尋了機會就著急忙慌地去到了顧老師的家裡。

“扣扣扣。”

他輕輕敲了敲門,很快,顧老師的臉龐就出現在眼前。

“沈名?你有題目問老師?”顧老師看著沈名手裡的本子,頓時露出笑容,眼裡閃著光,太陽可真是西邊出來了,他還第一次看到沈名這麼積極。

面對著顧老師的期待,沈名尷尬地抓了抓脖子。

他根本不是來問題目的啊!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想看到的身影,忽然被顧老師拉了進去。

知道面前這小子大概不是來問問題的了,顧老師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想了想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小子怎麼知道他家地址的?

試探地說道:“顧笙在房間裡。”

沈名一聽到“顧笙”下意識地就接了句:“謝謝。”

正邁開步伐想去找就被顧老師一下子又拉了回去,一抬眼對上了顧老師散發著寒氣的眼神,他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有時候,老師對學生的壓迫感好像是與生俱來的。

深呼吸了一下,又從容不迫地說:“老師,我和顧笙是好哥們!純友誼!鐵兄弟!我就是拉她吃個飯,她老請假的悶家裡多難受?還有江雲陸霽都一起呢。”

雖然他不知道顧笙為什麼總是請假,但作為哥們他肯定要擔心的,到底是什麼病啊?這次考試也沒考,不知道,他們下個月還能不能做同桌了。

沒考的話排名怎麼排呢?自動最後一名嗎?那她又不是考不起來啊。最後一個班最後一排最後一個位子,會不會對她有些不公平?

但如果她還在一班是不是又會對別的同學不公平?

“陸霽和江雲都在?”顧老師帶著懷疑問道。

沈名重重地點了點頭:“您放心吧,老師,咱們四個人都是兄弟。”

說到這個他倒是忘了建個四人群了,陸霽怎麼回事?他不是說他直接拉江雲嗎?不讓他加好友自已又不主動提的,對他們四人組真是太不上心了!

顧老師想了下,心下也放心了許多,指著顧笙的房間說:“那間房,現在估摸著在學習呢,你要能叫出去也得讓她安全回來。”

沈名揚起一抹笑,梨渦顯現出些許稚氣,他鄭重地說道:“我哥們我拿命都會護他們周全!”

“哪這麼嚴重?快去吧。”

顧笙的房間並未關緊,掩著的縫裡滲出暖陽來,沈名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吱呀”的一聲,伏在桌上寫寫畫畫的嬌小身影忽地頓住。

一轉頭就看到沈名呆呆地站在房門口,連帶著筆尖在草稿紙上洇了一團墨,她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昨天晚上說他今天來找她竟然不是說著玩玩的?他真的來找她了?

從小因為心臟病的緣故,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她不僅經常需要請假還會迫不得已地麻煩到別人。

比如她的同桌要在考試前幫她整理桌洞,如果她請假了。

以前這種情況,當她再一次去班級時,只會在講臺的地上找到她雜亂的書本,沒有人幫她收好。

沈名背在背後的手,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伸到了她的眼前,她嚇了一跳,低頭看去,是幾本本子。

“給你的,哥第一次記筆記,別嫌棄啊,我已經盡力了。”

顧笙接過本子翻開,再沒看到那天他草稿紙上的狂草,本上的字一筆一畫,不好看,但能看出寫的人很用心。

她抬起頭,眼裡的情緒不明。

沈名不知為何對上這樣的眼睛磕磕絆絆地說了句:“別太感動嗷,實在過意不去要不請我吃根棒棒糖?要草莓味的。”

他話音剛落下,就看見顧笙對著她笑了起來說道:“謝謝你,沈名。”

她笑起來好看得不正常,牽起了兩側臉頰淺淺的酒窩,她明明在笑,兩行淚卻突然順著笑容流下。

沈名無措地抬起手想幫她把眼淚擦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愛笑的女孩忽然哭了,他真想知道顧笙是怎麼長大的?怎麼能一笑就讓他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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