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

攤販聲音發緊,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嚨。

羌且活當然不會跟他解釋什麼。

只道:“那個你騙了的巨彘可是高等血脈,他若是知道你騙他怕是不會放過你的。想好了嗎?現在想跟我合作了嗎。”

攤販啊知道自已只有眼前這一條路了,他微微嘆氣摘下了掩蓋面容的喪服。

“我叫谷隹,是鍾石城鳶尾探所的人。”

這就是在向羌且活釋放善意了。畢竟不知道你住哪裡長什麼樣子的,隨便編一個地方把羌且活騙了,來日尋仇她也找不到人啊。

羌且活其實有些記不住巨彘的長相,因為她感覺豬長的都差不多,除非是臉上有很明顯的特徵。

她略微思索了下道:“可有證明身份的信物?”

谷隹在身上左掏掏右掏掏,拿出了一塊鳶尾花紋的徽章交給了羌且活。

“這是鳶尾探所的證明對我很重要,你活著回來就來鳶尾探所將徽章還給我。”

羌且活細細打量著手中的徽章,古樸精緻的花紋,綠色如玉的神秘材質上篆刻著谷隹兩字。

“好,待我回來定會物歸原主。”

她將徽章收了起來,兩個人的初步信任算是建立了。

“現在我們就說說這萬屍坑在何處,又如何進出。”

谷隹:“這萬屍坑就在黃水下城的深淵盡頭,就是黑市往南一直走個十日十一日,到了一塊死地就能見到那萬屍坑了。”

“那萬屍坑四周佈滿咒語符文,但是因為年代久遠在朝南處有一塊地面已經塌陷。從塌陷的地下進去,就可以不受咒術影響直通萬屍坑中,出去原路返回即可。”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最後提醒你一句萬屍坑中有些古怪你要小心。”

谷隹說完重新戴上了喪服的帽子遮掩住面容。

羌且活:“一會兒我會假裝重傷逃出去,拖住他們片刻,至於你有多快就跑多快。只要跑出了黑市範圍, 天大地大沒人能找到你。”

說罷,她拿出一把刀子毫不猶豫的劃開了自已的手臂,隨後又劃破了自已的大腿。瞬間鮮血染紅慘白的喪服。

隨後在谷隹複雜的眼神中,將血塗抹的滿身都是,連臉上也沒有放過。

做完這些後,羌且活看著谷隹:“我出去了,你看準時機逃跑。”

她說完就朝著巷子口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谷隹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感慨。

“入戲真快”

剛出巷子,羌且活跑了兩步就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太可怕了,咒術是咒術!”

“我應該想到的,能進入強大的咒術陣法中拿到女巫之心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準備殺人奪寶的巨彘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你在裡面發生了什麼,怎麼沒有聽到打鬥的聲音啊。”

羌且活正要開口,突然全身抽搐吐出一口鮮血,噴了正對面的巨彘一臉。

“這是中什麼咒術?”

有巨彘開口,其他巨彘紛紛後退了兩步。誰也不想沾上咒術這種邪惡的東西。

趴在牆角露出一個眼睛偷看的谷隹太陽穴抽搐了兩下:“她怎麼這麼能演呢。”

吐槽歸吐槽,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吐血的羌且活身上,正是他逃跑的最好時機。

另一邊羌且活的餘光看到了一溜煙消失的人影,咳嗽了兩聲清醒了過來。

“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咳咳咳!我中了咒術已經命不久矣了,最後的心願就是回家。”

羌且活說著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南邊走。

圍成一圈的巨彘面面相覷,他們血肉強大癒合力極強,但是最怕的就是咒術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要不去巷子口看看?”

無人回答,就算他們現在去巷子裡也什麼都找不到了。

越往南走地勢越發開闊,一路擺攤買東西的巨彘也越來越少。

羌且活搓了搓手臂:“怎麼感覺這鬼地方越來越冷了。”

像是一腳進入了深秋,身上單薄的喪服根本抵禦不了寒風。

刺骨的風聲嗚咽夾雜著風沙,四周漸漸沒有了活物行動的痕跡。

時間如同流沙將人不斷往下陷,羌且活只覺得雙腿如同掛鉛一樣沉重。

……

……

“我這是走了多久了。”

羌且活望了望四周,這裡沒有白天黑夜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了,雙腿已經走的沒有了知覺。

她身上只攜帶了在黑市臨時用原石換的三十五瓶營養液,這一路已經喝掉了三十瓶。

走路的消耗很大,她從一開始餓了就喝一瓶,到後面餓的不行了才喝一瓶。以往一天三瓶營養液的量,現在最多一天半一瓶。這樣算下來,自已最少走了三十天了。

羌且活鮮紅的喪服已經凝固,黑紅的汙漬散發著腥臭味兒。睡在地上被金屬劃破大大小小的劃痕,露出的面板凍的又紅又紫。

她說到底都只是戴著頭顱的假巨彘,並沒有真正巨彘那樣強大到恐怖的癒合力。手臂和腿部的傷口因為環境惡劣和一路的奔波早已經發炎,隱隱有了腐爛的痕跡。

“說到底還是我小看了種子在這個世界的重要性。”

羌且活本來以為靠著自已手中珍貴的土壤是有可能換到種子的,卻不想一來就聽到了噩耗。

一個寧願種族覆滅也不能交出來的寶物,一個就連十大種族之一的存在都不能護住的寶物。

她憑什麼覺得自已可以換到,憑什麼覺得自已有能力護住手中與種子同等珍貴的泥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也就是在谷隹口中聽完了女巫一族的傳聞,羌且活的幻想徹底破滅。她知道自已再打聽種子的訊息會被盯上,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手中的泥土。

因此藏在女巫屍堆中的種子,就是她最後的希望。

黑色的土地上一縷一縷的白色煙霧往上升,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地面時不時閃爍的金屬光澤點亮這片荒寂的土地。

像是人的靈魂正被一絲一絲抽離,發出嗚咽空明的聲音。

沒有任何標誌,但是她知道這裡就是谷隹口中的死地。

可是羌且活並沒有看到萬屍坑,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該死的谷隹竟然騙她,說好的十日路程,現在已經超出了許多,就算是多備了幾瓶營養液都已經不夠了。

繼續往南走吧,到現在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如果能活著出去,再找谷隹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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