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牢房中惡臭撲鼻,碩鼠亂竄,有的牢房中屍體腐爛上面爬滿了蛆蟲沒有人清理。

蘇林給一個牢使塞了些銀兩,雖然上面有命令不得讓任何人見顏言,但奈何蘇林給的太多了誰會和白花花的銀子過意不去。至於上面的命令嘛,抱歉了大人,小人天生耳背,大不了帶錢財連夜跑路。

那名牢使很是爽快蘇林領著來到了顏言牢門口。

顏言早已沒有了如往日般的神情。身上又髒又臭,亂糟糟的滿頭白髮,雙眼凹陷,眼圈發黑,鬍子拉碴,雙手雙腳帶著碩大的枷鎖。蘇林就這樣無聲的站在牢門外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牢房中的臭氣燻的他雙眼泛紅想流淚,但被蘇林給憋了回去。

那名牢使也是很識趣的給蘇林開啟了顏言的牢房門口。

“林兒,你終究還是來了”!

顏言看著眼前這個像是兒子又像是徒兒的年輕人心中五味雜陳,他早已褪去了少年時期的稚嫩,全身散發著穩重的氣息,跟當年剛要離開帝都的時候比起,簡直判若兩人,讓顏言怎麼看怎麼喜歡。

“我要是再不來你怕是要沒命活了,竟給人添麻煩,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折騰個卵”,蘇林故作怒道。

“哈哈哈,好久沒有聽你這麼發牢騷了。先莫說這些,你手中拿的可是富貴樓的美酒二月春?還是你小子懂我,快拿來給你老子嚐嚐,好些天沒喝到了,想念的緊啊”。說完顏言直勾勾的盯著蘇林手中提溜著的一罈酒。

蘇林沒有理會顏言,而是拿起罈子開啟了蓋子痛飲起來,酒順著蘇林嘴角往下流許多都灑在了地上。

氣的顏言哇哇大叫“哪有你這樣喝酒的?半罈好酒都被你給浪費了,臭小子!給老子留點兒,要不然小心老子把你吊起來抽。

蘇林冷哼一聲把半罈子酒遞給了顏言,後者則是直接一把搶過去,大口痛飲。

“痛快!整個帝都我獨愛這富貴樓的二月春,飲一口好似做了那天上的仙官”。

蘇林也不嫌這牢房有多髒,直接坐在了顏言身旁,一邊調侃道。

“那天上的仙官可不會被關進牢裡”。

“哼,你個臭小子從小就不懂得尊重我這個老子,真應該吊起來用柳枝狠狠抽一頓”。

蘇林也不甘示弱道。

“哼,就你那抽人的力道軟綿無力,就算是從清館隨便拉出一個花娘都抽的比你有力”。

“你”!顏言怒目而視,隨後兩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並沒有去聊那些煩心事。就像是一對父子般聊起了這些年的經過,就這樣一直聊到顏言手中的半壇酒見了底,他也倒頭呼呼大睡,蘇林記得以前的顏言喝完一罈二月春臉上不顯醉意。可如今卻變得不勝半壇酒力了。從小到大總是能幫他解決一切難題的便宜老爹如今在他眼中變得平凡的在不能平凡了。

蘇林叫來了那個牢使,把腰間的錢袋子直接扔給了那人。

“勞煩兄弟開啟這枷鎖”蘇林指著顏言的枷鎖說道。

那名牢使看了一眼手中的錢袋子又看了一眼蘇林經過內心激烈的競爭,還是選擇了向萬惡的金錢妥協。給顏言開啟了枷鎖。

“兄弟在勞煩你件事,幫我尋個捆繩,過來你腰間的刀也借我一用”。

聽到蘇林這話那名牢使也算是明白了過來苦著臉色說道。

“這位老爺,您就別為難小人了,放走犯人可是大罪啊。要是被上面發現了我這脖子的玩意可要搬家了”。那名牢使面臉抗拒之色”。

“放心吧,一會兒趁著混亂你趕緊跑吧去望川找我賢弟葉清,就跟他說你幫過蘇林就行了,順便告訴他一聲,我現在很好讓他無憂,對了還有讓他幫我給小蘿蘿帶句話,說我很想她”。蘇林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滿腦子都是那日離別時的場景。

“蘇林?您是蘇侯爺”?那名牢使聽到眼前這人自稱蘇林,才反應了過來繼續道。

“侯爺放心我這就給您準備您要的東西”。說完轉身跑了出去,沒有讓蘇林等多久手裡就拿著繩子跑了過來和腰間的刀一起遞給了蘇林,表現的很是誠懇,心想。

“我可是幫過侯爺大忙的算是侯爺的恩人,等去了望川,我西門慶還不是橫著走,不知道為什麼那裡好像有什麼使命還等著我去完成”。

蘇林將顏言捆在了背上,拿起刀往牢門外走去!

皇宮內!

“皇上,北鎮侯已經去牢房了”!

“知道了!老東西,你說蘇林會不會把顏言帶走”夏承軒看著面前把頭壓的很低的高公公問道。

“回陛下,老奴覺得以蘇侯爺的秉性,會將顏言帶出的”。

夏承軒點了點。

“朕還真不想他倆就這麼死了,朕還有用的著他們的時候,老東西你說該怎麼堵住,那楊林他們一黨的嘴”?

高公公也想起了蘇林剛回帝都時給他的一封信,“回陛下,太師楊林,無非就是忌憚太尉手中的兵權以及蘇林在望川的威望,只要陛下下旨將他們罷免了官職用他們這些年的功勞將功補過,想必太師楊林,也找不到非要殺他們的藉口了,想必那蘇林也是這麼想的,

“哼!就因為那日顏言,醉酒上朝說了句“陛下應當給天下寒門學子一個忠君報國的機會”。那太師楊林就帶頭上奏書彈劾顏言,在他口中顏言就成了,不尊禮儀,目無君上的人,還帶著群臣上死諫,逼朕的宮!這就是在威脅朕!朕難道不想用寒門嗎?朕難道不想穩固皇權嗎,沒有辦法朕只能妥協,要然哪些世家會聯合起來把朕拉下皇位。朕現在能信任的人越來越少了”。

夏承軒看了高公公一眼,後者則是把頭壓的更低了。

“老東西,那你說,朕該讓誰擔任太尉一職”?夏承軒眼神犀利的盯著高公公。

“老奴不敢妄言,一切都由陛下您定奪”。

“傳朕口諭…..”

蘇林手提著刀揹著顏言走出了大牢,看守牢房的守軍,見蘇林帶著顏言走了出來便紛紛圍了上去。一個領頭兵上前道。

“侯爺您這是何意?牢房劫死囚是重罪,某念侯爺是個英雄,只要把犯人留下我等自會放侯爺離去,這事就當沒發生,如若不然侯爺也將會成為某的刀下魂”。

蘇林搖了搖頭“好意我心領了但把人留下是不能了要動就動手吧,蘇林看著圍上來計程車兵毫無懼色。

那名領頭也皺了皺眉頭,“那隻能讓您見識一下某的厲害了,將他們拿下”!

一聲令下小兵們衝了過來蘇林面色平靜,迅速拔出刀衝在最前面的小兵也丟了頭顱,血水四濺,這些沒上過戰場的小兵們哪裡見過這場面,一時間竟沒有人敢向前了。那名領頭見狀皺著眉頭,拿起手中的長柄大刀衝向前全力砍向林想要一刀解決對方一邊大喊”。

“記住了殺你的人叫沙雕”。

蘇林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單手舉刀接下了對方全力一擊,還未等他震驚被蘇林一腳踢在了胸口上在地面上滑行了兩三米才停下沒有了動靜。看到這一幕周圍的小兵更沒有人敢向前了,蘇林往前走一步他們就退一步。

這時又有一個小領頭帶著人趕了過來,那群小兵頓時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不再後退。那名領頭的問清了事情緣由後就要上前拿下蘇林卻被一個小兵攔住了。

“卒長,且慢,這位侯爺武藝高強不是一人之力能匹敵的”。

那名卒長對小兵的勸告完全不在乎一把推開了他。

“哈哈哈哈,吹牛!待吾取他頭顱”。

說著揮舞著手中大斧頭衝向了蘇林。蘇林頓時覺得自已受到了侮辱,什麼檔次的人都敢來挑戰他。看著他上劈來的大斧滿臉不屑輕鬆側身躲過來到了他背後對著屁股就是一腳。那名卒長四肢貼地像一隻蛤蟆一樣趴在了地上很是滑稽。

當他要起身就見蘇林的刀已經架在了自已脖子。

“哎哎哎,侯爺饒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下小,一家人全靠著小人吃飯吶,如果侯爺不嫌棄小人願意把自已七歲的女兒嫁給侯爺,如果侯爺看不上,我也可以將我八十歲的老母改嫁給您婆娘也給您都給您,別殺我,啊啊別殺我”。小卒長哭的一把鼻涕 一包眼淚的看的蘇林一臉嫌棄。就連周圍計程車兵也是一臉嫌棄。

“皇上口諭”。

高公公的聲音從遠處喊來,蘇林揹著顏言跪了下去,眾人也是紛紛跪了下去等著高公公傳皇上口諭。那名卒長根本就沒有起來過一個勁的擦眼淚鼻涕。

太尉顏言因朝堂上醉酒失禮言語衝撞皇上理應當罰但念其為國盡心盡力多年有穩固社稷之功將功補過免去太尉一職回府思過。北鎮侯蘇林牢房劫囚犯理應重罰但念其鎮守邊疆抵禦異族多年有功將功補過免去北鎮侯一職回府思過。

高公公說完便來到了蘇林身邊將其扶了起來,一臉誠懇對著蘇林行了一禮。“侯爺,委屈你了”。

蘇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俊俏的臉上並沒有喜怒之色。揹著顏言穿過人群向皇宮外走去。

遠離人群后完顏也是睜開了眼睛,看著這個把他死死捆在自已背上的便宜兒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醒了?外面的空氣怎麼樣?如果不喜歡我可以把你送回去”。蘇林頭也不回的說道。

“哼!你個兔崽子,不好好在你那望川待著非待跑這裡來現在好了,咱爺兒倆現在啥也沒了”,顏言佯裝怒道。

“不挺好嗎,以前也不是這樣什麼也沒有,過的也自在,而且我大媳婦也前兩年回帝都給他老子守孝來了現在正好讓她給我下個崽”,蘇林完全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顏言聽後把老臉也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你倆是該給我生個孫子了,誰叫你這個兒子這麼不爭氣呢,老子要親自教導孫子免得成為你樣的蠢材”。

“對了你剛才說的大媳婦是什麼意思”?

蘇林臉上也掛著幸福的笑容“望川還有個小媳婦呢,比現在這個還要騷”。

顏言點了點頭“多娶幾個也好,給我多生幾個孫子”。

蘇林搖頭道“放心吧一個也不會讓你帶的,到時候我會把你有多遠扔多遠”。

顏言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逆子你敢!小心老子把你吊起來抽”。

…..

趕了幾日路的西門慶終於看到了望川城,越靠近望川就越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進城後給他的第一感覺是“這裡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他超喜歡這裡”。走在大街上便想找個人問問路,左右看了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起來很老實身材矮小的漢子正賣著燒餅,西門慶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親切走了上去。

“這位兄弟,我剛來這望川城想問個路”!

那名漢子也抬頭看了來人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自已和眼前這人有緣份。

“這位兄弟既然剛來這裡想必還沒用食吧,我這兒也沒有什麼招待你的,要是不嫌棄,去我家中一敘如何,不知道為啥我看你就有種想給你掏心掏肺的感覺”。

西門慶看著這人這麼熱情心裡也好感暴增。“善!某也覺得和兄臺有種說不出來的緣分”。

“哈哈哈這還真是個怪事,我叫武大,如果兄弟不介意以後叫我一聲兄長如何”。武大莫名的高興。

“哈哈好!在下西門慶見過兄長”說著給武大抱拳行禮。

“兄弟不必多禮,跟我回家我讓你嫂子做桌好菜咱倆今天好好喝一杯”。

隨後就收拾好了攤子,武大領著西門慶往自已家的方向走去。

“金蓮!金蓮!做桌好菜,我剛認下一個兄弟來咱家做客了”!武大剛進門就往屋裡大喊。

金蓮也聞聲從屋裡走了出來“咱家除了武二小弟還能有啥兄弟”

金蓮看著武大身後的西門慶也是內心一顫,體內燥熱難耐,眼神也變得嫵媚起來,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透露著一絲挑逗的意味,上前微微欠身。

“奴家見過公子”。

西門慶看著眼前的這個佳人魂兒都差點被勾了出不來但很快又恢復了理智,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很危險!

抱拳行禮道。

“西門慶,見過嫂嫂”。

“兄弟不必多禮,就當自已的家,金蓮快弄些好酒好菜”說完武大很是熱情的把西門慶拉進了屋裡。很快金蓮也弄了些飯菜三人圍桌而坐,武大也是很熱情的招呼著西門慶,金蓮也是不停的勸酒,那雙嫵媚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西門慶看,與他喝了幾碗酒有些微醺臉龐也變得粉紅,就這樣吃喝了有一會兒武大起身說要去解手。屋裡只剩下了西門慶和潘金蓮,面對金蓮那勾人的眼神西門慶根本不敢對視,怕稍不留神魂兒便被勾了去。

金蓮起身走的西門慶面前故意貼近身體手放在了他肩膀上。

“公子長的倒是俊俏”。

西門慶雖然心裡燥熱難耐,但還是被理智戰勝了。他自知他西門慶也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武大拿他當兄弟他也知一個義字,搶兄弟婆娘這事他做不出來,也不願去當那髒人。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道。

“嫂嫂喚我聲小弟便可”。

金蓮看對方這麼疏遠自已也不死心,拿起桌上的一碗酒遞到了西門慶面前另一隻手輕輕搖晃著西門慶的手臂道。

“公子,你要是個有意的,就請喝下奴家的這碗殘酒吧”

金蓮藉著酒勁瘋狂暗示西門慶,微醺狀態下的金蓮顯得格外迷人讓西門慶不禁臉紅心跳。只好假借要去解手的理由想逃離現場。一起身金蓮便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不放,更要命的是還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金蓮對自已的相貌很是自信的,堅信只要自已主動點要拿下西門慶還不是件小事。

西門慶急的要掙脫金蓮的糾纏一把將她推開,可金蓮就像個討債的又上前抱住了西門慶對著他嘴臉就要親下去。

“就當我不是你嫂嫂”

驚的西門慶喊道“嫂嫂自重”然後將其一把推倒在地。

金蓮沒想到西門慶會如此對自已。

西門慶惱羞成怒指著地上的金蓮就是痛罵。

“嫂嫂竟是如此傷風敗俗的浪蕩女子,不守婦道沒有人倫的豬狗。還有我警告嫂嫂倘若以後你敢做出任何對不起我哥哥的事就休怪西門慶這腰間的刀不認人”。

金蓮被罵的酒醒了大半一邊掉眼淚一邊發出自嘲的笑聲,這是她兩次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和痛罵了,看著西門慶滿眼恨意。

“你們休要出口傷人,奴家把你們怎麼了,奴家也是個女人為何不能敬愛你們了?怎麼反倒落個不是,我呸!瞎了我的眼睛,老孃這一生全被你們這些潑才腌臢欺負。

西門慶知道自已嘴上功夫不如人家只能閉上了嘴巴不再爭論,金蓮也自知理虧也不說話,就這樣兩人呆若木雞的站著。

終於這時武大也從外面進來,西門慶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剛認下的哥哥,可金蓮早已想好了對策,武大剛一進門她就哼唧哼唧哭了起來她先發制人顛倒黑白。

“你這是找來的什麼兄弟啊?這廝藉著酒勁想對奴家做出苟且之事”哭得那叫一個真實,把一旁的西門慶氣的不行。拔刀就要向前砍了金蓮,嚇的她躲到武大身後。“夫君你看到了吧這廝看他的醜事被奴家抖出來了便要殺奴家”。

西門慶氣的咬牙切齒。

“哥哥莫要聽她胡說這種不守婦道的女子我替哥哥砍了”。說著便舉刀上前嚇得金蓮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門去。西門慶要上前追被武大攔了下來死死抱住了他。“兄弟莫要動氣,可能有什麼誤會,我一會兒便讓你嫂嫂給兄弟賠個不是”。武大用他矮小的身體拼命攔著西門慶。

這也不是說武大有多信任西門慶,因為那日自已的親生兄弟武二也是這樣和自已的婆娘大吵了一架然後就被氣走了和今日的場景何其相似。

西門慶也看著眼前這個剛認下的大哥並沒有是因為和金蓮是夫妻而偏袒她也沒有懷疑自已讓他很感動。

“哥哥,我第一次來你家就給添了麻煩,實在是對不住。還請哥哥告訴我伯爺住處,來日我必定擺上桌好酒好菜給哥哥陪不是”

武大連忙道。

“哎呀!兄弟說的這是什麼話呀。哥哥也沒有怪你呀,你今天那裡也不許去就在這裡歇一晚,明日我帶你去找伯爺”。

就算是武大極力挽留還是被西門慶給拒絕了。武大擰不過只好帶著他往葉清那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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