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團小鳥,聽到那媒婆說,黃鼠狼娶親,要娶“柔妹妹”胡纖柔後,自行飛出,像手雷一樣炸了出去。
黃皮子雕像被炸的碎了一地,炸出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剛一落地,就變成了黃皮子精的模樣。
鬧了半天,小黃被封在了雕像裡。
只見小黃,渾身是傷,淚眼汪汪。
它一個縱躍,就跳到了胡纖柔身旁。
此時,那群精怪,被毛團小鳥炸成了一地雞毛。
花轎前後木偶一樣的孩子們,被炸得飛上了天。
花轎左右猙獰恐怖的牛馬妖,被炸得四分五裂。
大紅花轎,也被炸的灰飛煙滅!
奇怪的是,煙中狐,霧中黃,林中白,樹上蛇,轎頂鼠,狐黃白柳灰,五使五妖,不見了蹤影。
被這毛團小鳥,突如其來的一炸。
濃妝豔抹的兔子媒婆,不怒反笑。
“聘禮也拿了,還放了禮炮。狐使成親就是講究,有裡子,也有面子!五使見證,請三媒六證!”
…………
隨著那媒婆,手中紅團扇一搖。
一股紅色煙霧蕩起,噴向了空中樓閣。
霎那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
不知何時,那仙霧繚繞的空中樓閣前,出現了五個雕像,狐黃白柳灰,一應俱全。
五個雕像上空,五色妖氣凝聚,五個精怪虛影顯形。
左右兩邊,分別是胖嘟嘟的灰老鼠,細長恐怖的紅怪蛇,渾身是刺的青刺蝟。
正中間,左白右黃。
左邊,是一個一身白袍、狐狸頭人身的美少年,正是狐聖青丘白。
右邊,是一個黃甲聖衣、帥氣的黃皮子將軍,正是黃聖黃袍怪。
那黃袍怪,腳下鹿皮靴,腰間錦圍裙,頭頂紅頭蓋,一看就是一個顯眼包。
盔上纓飄山雉尾,羅袍罩甲淡鵝黃。
勒甲絛盤龍耀彩,護心鏡繞眼輝煌。
眼見,空中樓閣前五個精怪虛影顯形。
柳娃姐弟仨,神色凝重,暗自運起了妖力手段,準備隨時動手。
…………
隨著那媒婆,手中紅團扇二搖。
又是一股紅色煙霧,噴向了柳娃三人。
半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那聲音,像是天道的聲音,古樸而沉悶,伴隨著恐怖的天地威壓!
“青丘塗山,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有請三媒六證!”
那最後一個“證”字,話音剛落!
紅霧退去,一轉眼,柳娃、龔山護,竟然變了裝扮,變成了一身喜服的迎親童子。
兩兄弟,與剛才那花轎前後的孩子一樣,目光斜視,有眼白,沒眼仁,變成了兩個提線木偶。
與此同時,他們兄弟倆,竟然不受控制的飛了過去,一左一右,落到了媒婆身邊。
這時柳娃才驚恐的發現,天地威壓之下,自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柳娃驚駭不已,龔山護怒目圓睜。
不遠處的胡纖柔,依舊在掐算著什麼。
此時,那媒婆,壓著嗓子,唱道:
“男、女、中,三媒齊,有請六證!”
空中那道天地聲音,再次響起:
“裁衣裳,剪子為證!”
“梳頭,梳子為證!”
“容顏好不好,鏡子為證!”
“斤兩大小,秤為證!”
“過量米麵,鬥為證!”
“結算賬目,算盤為證!”
隨著六證出口,天空中,落下六樣東西。剪子、梳子、鏡子、鬥、秤和算盤,一應俱全。
同時,空中閣樓前,妖氣凝聚而成的黃袍怪虛影,吐了一口氣。
那道妖氣,轉眼間就到了小黃的近前。
此時,胡纖柔旁邊的小黃,被那口妖氣噴中後,面容扭曲,身形怪異。
伴隨著“噼裡啪啦”的響聲,霎那間,改了模樣,換了一副面孔。
它,一改猥瑣的樣子,變成了丰神俊朗的黃皮子將軍!
這是怎麼回事?
小黃,竟然是黃袍怪?
不好,胡纖柔要遭了。
只見黃袍怪,拍了拍胡纖柔的肩膀。
一瞬間,那六樣東西,彷彿活了一般,散發著濃郁的妖氣,把胡纖柔團團圍在了正中間。
轉眼間,胡纖柔也變了模樣,變成了一個身著紅裝、鳳冠霞帔的新娘子。
黃袍怪,威武不凡,身披戎裝,新郎打扮。
胡纖柔,楚楚動人,一身紅裝,宛若仙女。
兩個人站在一起,真是好一個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此時的胡纖柔,已經著了道,中了妖術。
她,媚眼如絲,邪魅而詭異,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黃袍怪——那個“顯眼包”。
黃鼠狼娶親,三媒六證,要娶胡纖柔!
柳娃怒了,龔山護瘋了,奈何婚喪嫁娶,陰陽交匯,乃是天地大道。
大道之下,兩兄弟可扛不住天地威壓,被變成了迎親童子後,竟然動彈不得。
…………
那媒婆,一副“有本事,你來咬我”的表情。
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落入了西山二聖的彀中。
黃鼠狼娶親,三媒六證,順應天道。
這個局,從一開始針對的竟然不是“四不像”,而是胡纖柔!
看來,狐使截胡搶功,還另有隱情。
…………
隨著那媒婆,手中紅團扇三搖。
又是一股紅色煙霧,噴湧而出。
一座大紅花轎,突兀的從紅霧中飄出。
一陣詭異的樂聲傳來!
伴隨著,空中“滴滴嗒,嗒嘀嗒”的嗩吶聲。
小黃變成的黃袍怪身形一晃,竟然又變成了一個黃皮子雕像,飛進了花轎裡。
此時,胡纖柔的身影,在妖風中越飄越高,最後,像一片落葉一樣,也飄進了花轎裡。
這一幕,看的柳娃兩兄弟目呲牙咧。
…………
紅團扇一搖,搖出了五個精怪。
紅團扇二搖,搖出了三媒六證。
紅團扇三搖,搖出了大紅花轎。
那媒婆,大笑連連:
“好,這門親事定了!老婆子,這就回去給黑大人交差!”
正在此時,柳娃頭上的毛團小鳥,衝著那媒婆飛了過去。
“嘭”的一聲。
那媒婆,被炸得顯了真身,變回了一個巨大的兔子,本來就短的尾巴,又被炸斷了一截。
惱羞成怒的媒婆,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個小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好事。還敢炸斷老身的尾巴!”
話音剛落,那大兔子紅著眼,衝著毛團小鳥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