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一路上，季長安也不知是不是害羞了，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來到季長寧的院子，還未等小廝開口，就匆匆走了進去，姜晚無奈跟上。
她實在沒什麼心思聽兩兄弟在哪裡寒暄，腦瓜子急速旋轉，“今日瞧著天氣極好，我想和你大哥一起出出逛一逛。”
“不可！”季長寧想也不想便拒絕。
外出現在對於大哥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外面太過危險，人心叵測，單純如大哥，絕對會被欺負。
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怎麼著，他也是季家大少爺，又不是什麼囚犯，你們這樣老把他關著，會把人弄瘋掉的。”姜晚不高興的皺了皺眉，不贊同他的想法。
雖然這次是她利用在先，但是她說的也絕對是實話。
這大少爺成天被關在府中，沒人管沒人陪，府裡的人又區別對待他，可不得發瘋。
“我也是為了大哥好。”季長寧冷著臉，眸中多了一份不悅。
“大嫂可知外面的人是如何說大哥的，又是如何欺負他的，至少他留在府中不會難過，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是我不知輕重還是你季府放任為之？”姜晚同樣冷著臉瞪回去，嘴角一勾，滿是嘲諷的意味。
“哼！說的好聽是為了他，說難聽一點不就是你們為了面子捨棄他？任由外面謠言漫天，別人都欺負到他頭上了，你們還放任不管，”
姜晚越想越生氣，這一刻他替季長安感到不值得。
“他是一開始就是傻的麼！為你季家兢兢業業那麼多年，到頭來生了個病，卻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你們怎麼不索性把他扔了！”
“………………”季長寧被說的面色發黑，握緊拳頭壓住內心的怒火。
姜晚見面前的兩人無話可說，繼續輸出著內心的憤怒。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若是我說錯了，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姜晚冷哼一聲，指了指著一旁可憐巴巴手足無措的季長安。
“你很忙，平日少有時間待在府裡，這少數的時間你都會覺得悶，可有想過這個沒人陪沒人管的人是什麼心思！本來心性就如同孩子，還被關在府中，當聽得外面嬉鬧聲響起時，他真的不會難過嗎？”
季長寧聞言看向大哥，他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對面，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其實最想讓大哥擁有的就是自由和快樂。
“大哥，你想出去嗎？”季長寧輕聲詢問著他的意思。
“我…………”季長安猶豫的捏著手指，轉頭不安的看著姜晚。
他好想出去玩，可是他不想弟弟為難。
怎麼辦呀！
姜晚眼神期待著季長安。
快答應 啊，說你想去！
可別在這時候掉鏈子啊！
季長安的眼睛看向門外的，許久，雙眼一閉，下定決心大聲說了出來“想！我想出去！”
“好，既然你想出門，我們便去吧。”季長寧笑了一下，表情柔和了不少。
算算時間，他上次出門也是大嫂過門之前了，他的大哥不該被如此對待。
姜晚聽到滿意的回答，瞬間鬆了一口氣。
她的原本的計劃是隻帶傻子出門，然後哄騙他一會，自已脫身去一趟醫館，然後帶著他在外面晃一圈。
現在季長寧跟著一起去，也好，中途她也不用放傻子一個人等了，就是得先想想用什麼辦法脫身。
姜晚藉口忘記拿東西，回了一趟臨風居。
取了青芽今早偷偷給她拿來的藥渣，讓她揣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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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熱鬧繁華，對於許久未出府的季長安來說，每一處都極具吸引力，東看看西瞧瞧，臉上的笑意就沒停下過。
姜晚看著也跟著笑了一下，瞥了眼一旁的季長寧，略帶嘲諷的說道“以後，多讓他出來玩玩吧，”
老丟他一個人在家，才不是為了他好。
他要是一直待在家裡，她也不會好！實在不喜歡季府的氛圍。
不過這一路走來也沒見到醫館什麼的呀，這可怎麼辦。
季長寧瞅了一眼身開心的大哥，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他知道。
“娘子，想要糖葫蘆。”季長安輕輕扯了扯姜晚那的衣袖。
姜晚心中還在思慮藥渣的事情，又不好拒絕，朝身邊的青芽使了個眼色。
“大少爺，奴婢帶您過去買！”青芽十分上道的帶著人去了，買了串最大的回來。
“娘子，吃！”季長安拿到手的第一時間便積極的將糖葫蘆往姜晚嘴邊湊。
“我……”她有些不解，“不是你要吃的？為什麼給我？”
他嘿嘿的笑著解釋“第一顆，是最好的，娘子吃！”
長安說過最愛娘子！他一定說到做到！
意外的讓人心底一軟，姜晚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笑著咬走第一顆。
姜晚抬著頭同他對視時，季長寧也望了過來。
他早已看透了一切，大哥是真心喜愛大嫂的，兩人若是真心待對方那他衷心祝福。
青芽捂著嘴忍住不笑，心中感慨少爺少夫人真的很恩愛。
姜晚還在思考著如何脫身。
卻見青芽上前同季長寧說道“二少爺，奴婢有個請求，望您能應允。奴婢想去買點體已的東西。”說完就要跪下。
季長寧扶住她，沉默片刻說道“沒事，你去吧。”
青芽又突然想起，少夫人說的是她要一同前去，難道再求一次讓少夫人同她一起去？
不不不……
姜晚其他人沒看見的角落，伸手安撫青芽，深吸一口氣，看向季長寧。
裝作不在意的問他“附近哪裡有醫館嗎?啊……不過我也就隨便問問………嗯”
天吶！她到底在說什麼！
又不是要去做賊，這麼心虛幹嘛！
青芽你，到你了，快幫我一把！
使勁朝她使眼色。
季長寧看見了她明晃晃的動作，立刻若無其事仰頭望天，假裝自已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青芽硬著頭皮開口“少爺……我想和少夫人一起去……”
有了，就這麼說!
姜晩一把捂住青芽的嘴，眼神飄忽心虛的朝兩兄弟說道“女人家的事情！你別問，帶著他到處逛逛就好，我們馬上回來！”
拉著青芽迅速跑遠，生怕再被問什麼。
很好，以後青芽在她心裡也是勇士一個了。
季長寧未出口的話哽在喉嚨，良久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只是想說醫館的位置而已。
兩人轉了許久終於看見了一家醫館。
“少夫人，奴婢先進去詢問一下。”青芽看著醫館一臉興奮。
姜晚等在門口，沒一會，青芽出來了，一見到她開始叭叭的報告著成果。
“少夫人……奴婢說了半天終於說動了這家醫館的老大夫！”
看著青芽一臉求誇獎的表情，姜晚被她逗樂了，輕點了她的額頭，提裙走向醫館。
她們剛進醫館大門，就被小學徒請到了內堂。
老大夫已經在等候了。
“大夫，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方子裡的藥都是什麼。”青芽適時遞上包在帕子裡面的藥渣。
老大夫瞥了姜晚一眼，見她面色緊張，出言問她“這位夫人，您這藥是？”
問完順手接過藥渣，開始聞看。
看著老大夫神情越來越嚴肅，聞了又看，還開始翻起藥櫃，姜晚心中忐忑。
過了好一會，似是看明白了，走到姜晚姜晚面前，壓低聲音“夫人，您家是否有傷到腦袋或者心智因傷受損的病人。”
聞言，姜晚眸光一亮“有的，你繼續說。”
老大夫一手捧著藥渣，眼神讚賞的說道“這副方子開的極為精妙，一般人粗看只會以為是補藥，但是這藥效也沒有很大，治療週期緩慢，現在鮮少有人知道這個方法，老夫還是在一本古籍上無意間看到的。此人醫術肯定不俗”
“好好吃這副藥吧，雖然它藥效慢是慢了點，但是過了三年五載，定會痊癒。”老大夫笑眯眯的看著她
“原來這是治病的，……原來能治好……”姜晚轉身看向青芽，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