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折聞依舊一動不動的靠站在牆邊,白色襯衫也染上了紅,手腕間包著的紗布已經紅透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她的。
勸他去處理一下時,他也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沈穗姎痛得臉都皺在一起,本是蓄在眼裡的淚水卻全部不見了,就這樣像是看著惡作劇的兩人。
菸頭滅了,也在沈穗姎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團黑黑的印記。
雲鶴深冷笑一聲,直視她的眼睛,“對不起嘍,也怪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韓格惠輕扭著腰走近,伸出手拍了拍沈穗姎的臉,尖銳的指甲故意劃破她的臉。
“沈穗姎,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臉上本來乾涸的傷口,因為新劃破的傷痕再次流出了鮮血。
深深的刺痛讓沈穗姎更加確定他們做的事。
看著他們得意洋洋的嘴臉,身上每一次的疼痛都無時無刻的提醒她。
看吧!這就是你結交的人!
可笑吧!
雲鶴深,愛了一整個青春的人,16歲到現在的22歲。
韓格惠,好朋友,考取同一個音樂學院,大學室友。
如今都雙雙站在自已面前,害自已如今這副模樣。
沈穗姎絕望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已經沒了痛苦和悲涼。
她費力的扯出一抹笑容,眸光加深,“車禍也是你們做的?”
在她去機場的路上,本該是寬敞的路,司機卻說前面的路堵了。開到了她從沒見過的小路上,剛說完讓司機開回去,卻不想硬生生的被迎面而來的大貨車撞到,翻車,漏油直到爆炸。
雲鶴深居高臨下,似乎為這件事很驕傲,還不忘嘆息。
他面露兇狠,“可惜了,這麼一輛大貨車居然沒把你撞死。”
韓格惠在旁邊無孔不入,“運氣好而已。”
沈穗姎劇烈掙扎,椅子因為她的掙扎而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舒服。
憤怒,她氣血上湧,努力壓制著喉間的腥甜。
“你們認為把我綁來就能解決問題嗎?!!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隨著醫生的質問說完,鮮血不受控制直出,胸前的衣服顯得更加的鮮紅,觸目驚心。
韓格惠裝模作樣的掏了掏耳朵,抬手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賤人,要不是因為你,去鄴城表演的就是我,從我們認識開始,你處處壓我一頭,老師和同學都只會稱讚你,每一次演奏你處處出風頭。”
韓格惠越來越激動,臉上的嫉妒和嫌惡不再加以掩飾,嘶吼爆發,“憑什麼我要在你後面,憑什麼你擁有所有?!”
沈穗姎因為這一巴掌再次頭昏目眩,臉迅速腫起來。
“雲鶴深,我以前懷疑你做的那些齷齪的事和你與韓格惠勾結你打死沒承認的事是真的嗎?”
雲鶴深沒避諱,“當然,本想著跟你在一起後結婚我就可能有沈氏集團的經營權,到頭來你卻要和宋折聞結婚,我還在想該怎麼辦時,你居然自已撞上來了,讓你消失不是更好嗎?”
沈穗姎聽完就知道當初做的決定是錯的,唯一一次決定在相信他一回卻是錯得離譜。
韓格惠看她就不爽,再第二次要打她時,被雲鶴深阻止,“好了,我們走!”
韓格惠立馬挎著他的胳膊,嬌笑道:“好,聽你的。”
沒了一會,倉庫中汽油味濃烈,大火似乎頃刻間便要把沈穗姎湮滅其中。
沈穗姎存在著最後一點意識,這副身體傷得太重了,經歷了撞擊劇烈的車禍,還被他們關在這裡折磨羞辱。
她不甘心,閉緊嘴巴蓄力。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腳踮起來踩在地上,然後藉著椅子的力量重力往後倒去,藉助地面的力量讓她脫身。
一瞬間她倒在地上,年久的木質椅子破裂,她的頭也除了車禍外再一次磕在地上。
她好想努力的睜開眼,可是為什麼頭爆裂似的痛,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倉庫的大門被人踹開,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慌亂的跑了進來。
“阿笙!”
“阿笙!”
是阿折在喊我嗎?
可是我怎麼發不出聲音了,好暈啊,好想睡啊。
男人看見了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她,迅捷的繞過大火,避開著火的東西。
把她從地上抱入懷中,“阿笙,你堅持住!”
沈穗姎聽見了他的聲音,是阿折啊…………
對不起…………她的這次任性居然害了她,也害了他。
她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醫院的消毒水濃烈,每個人臉色焦急的奔跑穿梭在人群之中。
手術室的紅燈已經亮了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