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王志方的瞳孔都快震驚了,陸硯因為這幾天和媳婦的關係回暖,做事的態度都順帶著柔和了不少。

這女人是要鬧事啊,“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吃啊,你是來道歉的,就立即老老實實的道歉,別整這麼多妖蛾子,不然很可能連你男人的工作都會受到影響。”

王雪梅瞪他道,“你會不會護人,自己手底下的人吃虧了,還想著和稀泥呢?”

說著拍出一單子,“你看看!”

王志方怕是什麼炸彈,一把搶先拿在手上,一看是郵局取款記錄!

每個月三百、五百八百不等,最高的時候有一千二,短短三年半,收到的資金一共有八千六百塊錢。

最近收到的一筆,有九百多。

好傢伙,王志方當場愣住了,這麼多?

整個研究院就屬陸硯的工作最高,三年半不吃不喝也沒有這麼多錢吶。

見王志方呆愣住,陸硯一把拿過他手上的單子,也震驚了。

匯款人不是別人,正是夏熹悅,取款人毫不例無例外都是自己的媳婦,沈清宜。

他握著賬單的手有些擅鬥,但很快鎮定下來,目光看向王雪梅,語氣寒得滲入,“所以你不僅截斷她的電話,還派人調查她的一切?

這張匯款記錄調查,你有拿到調查資格了嗎?沒有沒有拿到,這名工作人員就是隨意私自洩露公職人員的家屬資訊。”

說完之後又看向王志方,“我要求申請調查此人。”

他不在,這些人還真當沈清宜是砧板上的魚肉,隨便動用一下關係就能動她?

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讓沈清宜再遭受任何冤枉。

只要回去,她能給個合理的解釋,他都原諒,這是他欠她的。

王雪梅沒想到是這種結果,一般男人拿到這種證據,不會氣得怒火攻心嗎?

“陸工,您不能這樣,我可是是冒著風險來替你傳遞這個資訊的,因為考慮到您對國家的貢獻,不想讓您當笑柄,沒人向任何人透露。

自始至終我對您沒有一絲惡意。”

陸硯聽到這句,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她怎麼得罪了你?”

“是沈教授,他厚此薄彼,我兒子花了九頭二虎之力考進你們學校,就是為了到沈教授名下學習深造這方面的技術。

可卻被他拒絕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讓他選了其它導師,你知不知道,我兒子花了多大的心血和精力,他憑什麼拒絕?

他那麼優秀,從小到大都是前五名了,憑什麼啊?

就因為他一句不合就給拒絕了,害得我兒子現在休學在家,整個前途都被毀了。

那沈教授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還以為有多公正,背地裡竟也幹這種齷齪事,活該!

就連他生的那個小婊子也是一個得性,和這種人有什麼規矩好講的,有什麼歉好道的?”

陸硯聽到這些話終於忍不住爆發,“優秀?一次正常的拒絕都接受不了,叫什麼優秀?這種心理素質和家庭教育,說明教授拒絕的是正確的,要知道真有一天踏上研究這條路,失敗每天都會存在,那時候他會不會撂挑子不幹了,將整個工程拋下?這樣的損失誰來擔責?”

陸硯覺得學業時的名次代表不了什麼,求學至今,他還從未體驗過第一名開外的是什麼滋味,卻也在實驗實室裡遭受無數次的失敗。

所以前五算得了什麼?況且到了大學連前十都沒進,這算哪門子優秀?

見王雪梅沒再說話,陸硯又警告道:“再敢讓我聽到你對我妻子的半句侮辱,我會親自找上你的丈夫,可懂?”

王志方聽到這個理由也覺得荒唐至極,他一天不知道要拒絕多少人,多少專案,如果都像王春霞這樣他還能坐得穩?

他瞪了一眼王雪梅,再次嚴肅的開口:“看來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沒想過來道歉,我會再讓你們街道辦再找你談一談。”

沒了工作,還有街道辦管著呢,不要以為沒有了工作單位就沒人能管得了。

王雪梅一聽慌了,到了街道辦,不得鬧到左鄰右舍去,兒子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以後更加不會出門了,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

從小到大捧在手心裡的。

她連忙軟了態度,“陸工,對不起,對不起,這郵局的匯款單能不能別查了,我心甘情願的接受單位的任何處分。

檢查書我會寫兩份,還有會親自上門和沈清宜同志道歉。”

陸硯並沒有鬆口,“一馬歸一歸,這是失職。”

說著頭也不回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對王志方說道:“讓她走吧!”

王志方見陸硯的心情真不好,對王雪梅冷聲道:“回去!”

王雪梅傲氣了一輩子,女兒在學校教書,女婿也在學校做教導主任,兒子從小就是有名的神童,丈夫也在稅物局穩坐主任這一交椅,就算她職位不高,誰不對她恭恭敬敬的,也就他陸硯狂,不識好歹。

年輕人不裁幾個根頭,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回到家,氣勢洶洶的將肩膀上的包扔了在沙發上。

丈夫剛下班,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看著報紙,看到王雪梅的態度,皺了皺眉,“怎麼回事?這個歉道得不順利?”

研究院那邊的申請一過來,他們配合的挺積極的。

“那個陸硯真是不識好歹。”

丈夫寬尉道:“他們這種人都是有幾分臭脾氣的,忍忍,事情了結了就成,知道陸硯的態度,往後別對沈清宜做這些小動作,馬上去做飯。”

“我工作都沒了,忍什麼忍?就你,那麼怕他們幹嘛,真是窩囊。”王雪梅突然爆發。

“家裡又餓不死你,人家一級重點科研單位,雖然沒有職位,那是受重點照顧和保護的,這和窩囊有什麼關係,你長點腦子好吧。”胡天國將報紙放下嚴肅道。

王雪梅不說過了,半晌才開口道:“沈松可能要下崗了!”

“什麼?”沈天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頓時拔高,“怎麼又扯上沈鬆了?”

沈松是沈天國的侄子,農村出身,花了老鼻子勁,不知道考了多少次才考到京都,進了這個郵局,說他要下崗了?

王雪梅被丈夫的模樣嚇到,一時不敢說話了。

沈天國看她的表情,知道八九不離十了,整個人感覺頭暈目眩,“你還真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你到底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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