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翎用衣袖擦去大刀上面的血跡，收回胸口的玉佩中。
“還好有你！”肖翎轉過身，對紅如霜做出真摯的笑容。
只是現在的肖翎渾身是血，笑起來猶如惡魔的微笑，戲謔玩味，恐怖陰森，紅如霜沒來由的一陣害怕，下意識遠離，身形閃爍飄忽不定，蒼白的臉龐變得更加慘白。
“你怎麼了？”肖翎抬起腳向她走去，“你受傷了？”
“你別過來！”紅如霜尖叫道，猶如受驚的小鳥。
“你到底怎麼了？”
“殺……人！”紅如霜身體顫抖，“我……幫你……殺……人！”
說著，紅如霜愈加驚恐，眸子變得通紅，身形愈加飄忽不定，彷彿下一刻就要消散。
肖翎一驚，臥槽，不會是首殺PTSD吧？
“好好好，我不過來！”肖翎停下來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他們是我殺的，不關你的事！”
紅如霜表情痛苦，流下虛幻的眼淚，情緒激動道：“可我幫了你，我……”
以前在鬼屋，她都是極力阻止紅構他們害人，從未殺過人，沒有殺人甚至害人的想法，而現在，她卻幫助肖翎連殺四人。
“如霜你冷靜！”肖翎大喊，“你不幫我，我不殺他們，那死的人就是我！”
“我們是殺了人，但都是自衛！”肖翎聲音鏗鏘有力，“回答我，要是我死了，你就沒有心理負擔了嗎？”
肖翎的話如鐘鳴，直擊紅如霜靈魂最深處，是啊，如果肖翎不殺他們，他們殺的就是肖翎，我……我是救肖翎！
肖翎見紅如霜情緒穩定下來，不由鬆一口氣，加大力度道：“況且他們是小島國的人，小島國以前侵略我們華夏，他們幾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殺了他們，實屬民族大義，你幫助我也是大義使然！”
“真……的？”紅如霜小心翼翼問道。
“真的！”
肖翎重重點頭，心道，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有點不適，但沒你那麼嚴重啊！
眼眶微紅溼潤，一副驚弓之鳥模樣的紅如霜沒有了往日的邪魅妖豔，有的是楚楚動人，讓人禁不住憐香惜玉的小女人模樣。
“好了！”肖翎來到紅如霜面前，眼神溫柔，“你先回到識海里，這裡太血腥了，你別看了！”
紅如霜螓首微點，化作一縷紅煙沒入肖翎眉心，重新回到肖翎識海。
肖翎遮蔽紅如霜的感知，“還好，希望她不會有PTSD吧！”
在四具屍體身上摸索一陣後，肖翎並沒有搜刮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反而有些犯難，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四具屍體。
“彙報給瑤瑤她們，讓神秘調查局來處理？”剛說完，肖翎立馬否決這個想法，“不行，彙報給神秘調查局，往後他們說不定會禁足，上次的殺手，現在的忍者，只會加深他們的危機感，後面我可能連大學都沒得上，整天被他們關在小黑屋，吃喝拉撒全在裡面！”
“其實有點奇怪！”肖翎皺起眉頭，“如果說上次獵犬是因為神秘調查局一開始就低估了風險，那從那之後，神秘調查局不應該加強保護力度，在我身邊安排更多暗子或明子嗎？”
“面對四名訓練有素的忍者，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別說暗子，連個人都沒有，神秘調查局就這樣保護我的？還是說神秘調查局根本就不重視我，派瑤瑤和夢夢過來其實就是為了敷衍一下？”
“這也不對！”肖翎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約翰說過，神秘調查局內部有很大分歧，有沒有可能，神秘調查局是安排了暗子來保我的，但被人調走了？或者是有內鬼，神秘調查局中的內鬼和某些勢力勾結，例如這四名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島國人背後的勢力。”
肖翎愈發覺得有可能，“改天找瑤瑤或夢夢旁敲一下，現在先想辦法處理屍體。”
肖翎想起了那天約翰別墅裡的屍體，也許可以告訴老陰幣，讓他call人來處理。
這般想著，肖翎拿出手機，撥打約翰的電話，約翰沒有微信，甚至沒有智慧機，只有一臺座機。
一息後，電話接通，“喂，老……約翰哥，是我，肖翎！”
“有屁快放！”約翰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是這樣的……”
待肖翎把話說完，電話里約翰的聲音淡淡道：“忍者？他們有什麼特徵？”
“特徵？”肖翎看向腳邊的屍體，“就全身黑衣，就眼睛沒遮擋，裝備齊全，與電影裡的忍者差不多！”
“你去扒開他們的衣服檢查一下，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麼紋身之類的。”
肖翎蹲下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扒開屍體的衣服。
“找到了！”肖翎看向無頭屍體的肩部，“有一個紋身，手與櫻花！”
“手合會！”約翰道，“他們是島國手合會的！”
“手合會？”
“手合會是島國的一個忍者組織，從事暗殺。”約翰為肖翎解釋，“但手合會不屬於殺手公會成員，不受高臺桌管轄。”
“不屬於殺手公會又專職暗殺，殺手公會不管？”肖翎疑惑不解。
“殺手公會也有忍者組織，名叫平家殺手學院，又名平家飯店，外表是一家島國料理店！其實，就暗殺行業而言，全球公認的殺手組織是殺手公會，殺手公會在暗殺界就是權威，任何人，只要是有暗殺需求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殺手公會。”
“作為殺手公會的最高權力機關，高臺桌有十二個席位，由多個不同國家的大勢力頭目組成，平家殺手學院就是其中一個。”
“而在體系之外，也有很多不聽命於高臺桌的在野勢力，手合會就是其中之一，他們畏懼高臺桌，但又不肯接受高臺桌管轄。高臺桌對這些在野勢力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不挑戰高臺桌的權威，高臺桌就不會刻意去打壓他們。”
“手合會和平家殺手學院近幾年一直有摩擦，平家殺手學院作為殺手公會的成員之一，高臺桌的席位之一，在島國暗殺界，或者說忍者界，一直是公認的正統存在，而手合會對此則並不認同，他們一直宣稱自己才是忍者正統，妄圖推倒平家殺手學院，成為島國惟一忍者暗殺組織！”
“原來如此！”肖翎恍然，“我目光還是短淺了，殺手界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之前的肖翎還以為像高臺桌、大陸酒店這種機構是因為殺手行業的發展自然形成的，業內的公認準則，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殺手界比他想象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