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猜想
“那麼，這所謂的希望，到底是什麼樣的方法？”陸凡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有保密的內容，那你也至少給個大致的方向。”
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把命給賣出去了，畫餅你也得先給點香味聞聞。
“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沒有什麼可保密的，畢竟很多步驟和條件，詭師都很難獨立完成。”戚小云微笑著說道。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想在這之前，聽聽你的想法，關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猜想。”
“這主要是因為你們詭師身處靈異事件的第一線，很多方面你們瞭解得更清楚，你們獨特的視角，對於我們靈異研究者來說很有借鑑價值。”戚小云的聲音裡透露著一股誠懇。
如何解決體內的詭突破收容？
陸凡冷靜思考了一番，想起公車上血詭對於那隻手的反應，提出了一個猜想。
“能不能使用具有排斥性的詭來對體內的詭進行壓制？”
如果體外有吸引性的詭，會加快體內詭的突破收容，那麼陸凡就想著反過來，或許可以進行壓制。
“理論上可以，實際則不大可行。”戚小云搖了搖頭。
“因為這種壓制至少要跨越一級，也就是說，等你體內的詭達到c級，就要尋找b級的詭來壓制。但在壓制中，詭又會襲擊你，你就會被迫使用詭的力量，這就成了惡性迴圈。而且跨級的情況下，詭師的生存率極低。”
“那用排斥性的詭器如何？”陸凡突發奇想，畢竟詭器不會主動襲擊人。
“這個猜想我們早就實驗過了，一位屍詭詭師，哦，”她好像反應過來了，解釋道，
“屍詭詭師的存活率很低，所以很多屍詭詭師都願意參加這種實驗，我們保證這都是自願的，而且還有一定的補償金。”
“沒事。”陸凡心想，自不自願還不是你們說了算，我不相信也得相信，反正你們別把我拉去小黑屋做科學實驗就行。
戚小云也是繼續講吓去，
“隨著這位屍詭詭師逐漸靠近詭器，根據他所說，體內的詭的確得到了壓制，但這並不明顯。按這種壓制速度，恐怕要幾年時間才能將他體內的詭壓制回d級。我們掌握的詭器數量也很有限，而且不可能都用在幫助詭師壓制突破收容上。”
“於是，我們讓他繼續靠近，甚至觸控那件詭器。他欣喜地告訴我們，照這樣下去，他體內的詭只要再過幾十分鐘就會被壓制回d級了。”
陸凡拿了包瓜子，坐在一旁開始嗑了起來，他感覺故事應該快到高潮了。
戚小云微翻了個白眼，感覺眼前這位詭師的精神狀態真是神奇，繼續講道，
“下一刻，他告訴我們他看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
“看不見了？”陸凡聽得津津有味，“那不挺好，命能保住，這點小代價沒啥可在意的吧？”
“如果只是失明，的確很值得。但很快，他就驚呼他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就連那件詭器都看不見了。”
陸凡明白那位詭師什麼意思，就像他在公交車上，與目詭交手時一樣。他即使閉眼了，體內的血詭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而此時，那位屍詭詭師透過體內的屍詭，感受不到外面詭器的氣息了。
“他體內的詭也失明瞭。”陸凡停下嗑瓜子，思考了一下，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戚小云有點驚訝，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沒錯，這也是我們後來的猜測，這位屍詭詭師在那之後，體內的詭就開始躁動不已，情況越來越嚴重，甚至到了突破收容的程度。即使我們第一時間讓他離開詭器的影響範圍，也是於事無補。”
“而那件詭器的作用，就是使用後能夠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更不容易引起詭的攻擊。當然那是我們實驗之前的判斷，透過屍詭詭師的反應看來，如果開發到極致，甚至能使詭失明。”戚小云補充道。
陸凡此時對於那位屍詭詭師的下場已經有了預料，看來詭器如果被排斥性的詭師使用，副作用實在是驚人。
“韓封的猜測是什麼？”他突然有點好奇。
“他的猜測，其實已經很接近我們的研究。”戚小云似乎有些感慨，這些詭師能夠在一場場靈異事件中存活下來，果然有著出色之處。
“他認為，我們應該將兩種互相排斥的詭，讓一位詭師同時收容在體內。”
韓封的猜想可以說是很大膽，一隻詭就已經是催命符般的存在了，他竟然還想著再多一隻。
但仔細想想，這的確是有事實依據的合理猜想，畢竟詭的排斥性會使其互相壓制，而詭師就能漁翁得利。
陸凡咂咂嘴，這種猜想，很符合他那膽大心細的性格。
“那照你說的意思，這也不行嘍？”陸凡看向戚小云，等待從她口中說出一位可憐試驗者的經歷。
果然，戚小云搖搖頭，“不行，一位屍詭詭師曾參與過這種實驗，結果是當場暴斃。”
為那位詭師默哀了秒，陸凡追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其實，詭師的身體就像一個容器，容納詭的過程本身也在塑造著詭師的身體。”戚小云耐心解釋。
陸凡想起自已詭韻附身那一段時間，點了點頭，屍詭的詭韻的確是有這種情況。
“這也是詭師能夠抵抗體內的詭的緣故，在一開始，正常的身體或許還能抗衡d級的詭。但隨著詭的等級不斷上升，僅僅憑藉普通人的身體根本容納不了那麼強大的力量。”
“就像在一個水桶裡面養鯊魚，鯊魚長大了，你還不換成水缸，那自然就會被撐破。好在隨著詭的力量提升，詭師的身體也會不斷被詭的力量改變，這才有了一線生機。”戚小云解釋道。
“那照這麼說，這些詭還在幫助著我們？他們還不想自已突破收容？”陸凡突然聯想到。
戚小云聞言臉色微變，思考了一下，
“看來你們詭師真的有獨到的猜想，這次我沒白來，不過這是被動的進化，還是主動的改造，有待後續實驗的驗證。”
“你繼續說。”陸凡深吸一口氣，壓下這個有些詭異的猜想。
“我們這裡將屍詭比作魚，那麼它一定想將我們的身體化作河水一般的存在，而當具有排斥性的詭進入身體時，它可能就是一隻鳥，嚮往天空的它會像溺水一般痛苦。”戚小云舉一個形象的例子。
“那麼它就會第一時間嘗試突破收容，詭師也就會隨之喪命。”陸凡點點頭，明白了過來。
“話說回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們所謂的那個‘希望’了？”陸凡舔舔嘴唇。
瓜子也快吃完了，故事也聽得差不多了，該到上正菜的時候了。
“陸凡，你應該知道，詭在達到最高等級之後，會進行輪迴。”戚小云賣了個關子。
“所以呢？”陸凡有些不耐煩地反問道。
戚小云面色鄭重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們要讓一位詭師也進行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