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 章 李茶茶你夠了

幾個人坐了下來。

王瑜鳴端起一杯酒，對著幾人舉杯。“今日下值了，略備薄酒一杯，他鄉遇舊友，更加覺得友人可貴。我敬李幽州和盧娘子。”說完直接一飲而盡。

李赫寧卻端起了茶杯，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多謝王郎君和王夫人款待，只是珠珠不喜歡我喝酒，我以茶代酒，希望兩位主人不要介意。”說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喝完還對盧彥姝挑了挑眉，看吧，他多聽話。不像某個酒鬼，他身上都是臭臭的。

盧彥姝看著他求表揚的眼神，還是笑著對他點點頭。也端起茶杯敬對面兩人，又轉過頭對著吳娘子說，“王郎君果然豪爽，不過寧郎一般都很少喝酒了。”

“這草原氣溫低的時候，喝些酒能夠迅速地暖和起來。瑜郎平時也不怎麼喝，只是看到你們太高興了。”吳長雁笑著解釋，一邊說一邊又倒了一杯茶到王瑜鳴手邊。

王瑜鳴對著吳長雁微微頷首說，“多謝雁娘。”

李赫寧見狀開口，“真羨慕王郎君，有這麼一位溫柔體貼的夫人。不像我…”

“嗯？”盧彥姝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嘖，剛想說姓王的不溫柔不體貼的。“不像我，我自已就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是吧，珠珠。”李赫寧還給盧彥姝夾了菜。

盧彥姝終於滿意了，“我覺得來草原幾個月，你們兩個人的變化都挺大的。你們好像都強壯了許多。”一邊吃飯，一邊開啟了話匣子。

“是啊，在這草原，真的覺得天大地大。”王瑜鳴也有些感慨。“只不過這個邊境匈奴侵襲頻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眉宇間有些惆悵。

“王郎君才來了小半年就不習慣了？不像我，我多有耐心。守著邊境是長長久久，一代人傳一代人的功夫。”李赫寧淡定開口，一邊吃一邊時不時地給盧彥姝夾些菜。

“王郎君，吳娘子，你們真是辛苦了，你們說的對，這邊境動亂一天沒有結束，我們的擔驚受怕也一天不能停歇。”盧彥姝瞪了一眼李赫寧。

“其實，今日我和吳娘子討論了一個想法。”盧彥姝緩緩開口。

“匈奴雖然多，但是他們的生活條件並不好，特別是那些小部落。如果我們能夠把小部落聯合起來，至少區域性侵襲就不會發生的那麼頻繁了。甚至可能聯合對抗大部落。”

“更進一步，匈奴意識到透過與我們合作能過更好的生活，幾十年前就有胡人主動漢化的先例，我們高強度對其施加教化，用必要物資和醫藥控制他們，讓他們和漢人通婚。幾代之後，匈奴安存？”

盧燕書的話使桌上兩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現在正是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確實可以試試換種方法。

“嗯！今天我和盧娘子討論了一整個下午呢，覺得比較可行。”吳長雁看著盧彥姝可能是在顧慮什麼，直接說了，“我們想先初步開一個和草原通商的集市。”

“集市？”李赫寧和王瑜鳴都皺起了眉頭，匈奴人一般是什麼時候缺東西就什麼時候來搶，很少有做正經買賣的。

“對！集市，我們可以把這個集市搞得聲勢浩大，如果是那些小部落，就正常買賣；如果是不長眼的想要來搶，正好。這就是給他們的誘餌。”盧彥姝神情嚴肅起來。她看著李赫寧皺起的眉頭，還是問了出來，“可以嗎？”

李赫寧也有一些意動，以前他也有過這個想法，只不過當時幽州兵力低微又沒有足夠吸引匈奴的東西。

“那我們賣什麼呢？”王瑜鳴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說起胡人就喊打喊殺的人了。

“主要賣鹽、糖、茶這些，還有一些居民可以自已做的小玩意。金州產鹽，京城有茶葉，而盧娘子會提純。”吳長雁回答。

李赫寧又有了新的疑問，“那我們要他們拿什麼來換呢？”昌城的牛羊那麼大隻，北邊草原的牛羊對他都沒有吸引力了。

“牛羊啊，幽州吃不完，再往南邊賣嘛。還有讓他們來出賣勞動力，昌城還有很多工程要修，重要的參與不了，去開開山采采石也好。”

“好！”李赫寧又是促狹地給盧彥姝敬了一杯茶。“都聽珠珠的！‘

“在此之前，我們有一個前置任務，就是先派出商隊，讓周圍的小部落知道有這麼一件事。”盧彥姝和他碰杯，滿意了，又對著王瑜鳴說，“昨天王郎君不是抓了一個小部落的人嗎，就從他們開始吧。”

“撒勒只爾惕部落，我今晚再去跟那幾個人聊聊。”王瑜鳴點點頭補充。

“對，就是那個。”盧彥姝一錘定音。

“太好了，既然王郎君已經熟悉了，那就請王郎君率領商隊去吧。”李赫寧笑眯眯的提議。把姓王的派出去，一連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影才好。

盧彥姝忍不了了，偷偷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吳娘子還在這裡，她會擔心的，對著兩人尷尬笑笑，“他開玩笑的，這是大材小用啊。”

“怎麼會呢！我跟瑜郎一起去。”吳長雁笑得大方爽朗，“那只是一個小部落，我們多帶些人，沒關係的。”

“那我…”盧彥姝也想去，剛起了個話頭，就感覺到李赫寧捏了捏自已的手，非常嚴肅的搖頭。嘖，盧彥姝及時止住了話頭，他連讓自已來昌城都不大樂意，可不能得寸進尺。

於是討好地給李赫寧夾了片羊肉，“那我給寧郎夾菜。”

“珠珠～”回去的路上李赫寧帶著盧彥姝騎馬，把李二李元寶他們遠遠甩在後面。又要緊緊的把盧彥姝抱在懷裡。

盧彥姝漫不經心地回應一聲，整張臉都躲在他胸前。倒是不掙扎了，因為這草原的晚上真的有點冷，他還能幫著擋點風。

“王郎君到草原來了酒量見長啊，我就沒有他那麼愛喝酒。”

盧彥姝聽著頭頂淡淡的聲音，也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嗯。”

“王郎君夫婦感情真好，王夫人打理庶務也是一把好手。”

“嗯。”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的珠珠最好。”

“知道了～你也好。”

“那你說說，我哪裡好？”語氣裡面不自覺含有小期待。

盧彥姝還感覺自已被搖了搖，有些困了，想打哈欠，隨意敷衍兩句，“哪裡都好，呵～”想立馬倒床上睡覺。

“我有點吃醋了。”

“嗯？”盧彥姝疑惑，默默縮回了準備伸進他衣領的手。這又是唱哪出？他和誰吃醋？

“你都只記得說王郎君辛苦，我也在昌城待了七八個春秋了，我也很辛苦。”聽李赫寧的語氣還有點低落。

“辛苦什麼的都是說給外人的話。你看我多疼你啊，你來昌城我都陪著，什麼好東西都往昌城送。”盧彥姝側回去摸摸他的臉。

“珠珠，你多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