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大方的笑聲傳來,“是我來晚了,不知貴客駕到未能遠迎。”

塢堡門開,是奴僕簇擁著一對夫妻朝他們走來。

吳長雁臉陰沉沉地盯著他們說,“兄長嫂嫂把我關在門外,讓我候了這一會兒,是什麼意思?”

盧彥姝有些驚奇的轉過頭盯著她,這就開始了?戰鬥吧,吳小娘子。

女人偏頭搖了搖男人的胳膊,“夫君,你看看她,明明是因為來了客人,我們遠遠的來迎接。才讓妹妹候了這麼一小會兒,妹妹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呢?”

王瑜鳴見到吳小娘子有些面色不善,也就沒有貿然開口。

男人,也就是吳長雁的兄長吳長明說,“我們在迎接遠客。你不要在門口鬧,平添這些笑話。平日裡說讓你好好學學規矩,你還不高興呢。”

吳長雁偏頭去問王瑜鳴,“王公子,你見多識廣,我請問,你們京城有沒有把主家和客人關在門外等的規矩?”

王瑜鳴感受到她的示意,用扇子微微擋住嘴,似乎也不好意思當人面說人壞話,“並無。”

吳長明有些氣急。女人剛剛只聽說守衛來報,女郎帶著一大群侍衛僕從回來了,也正在打量著王一行人呢,一聽姓王,京城來的,再看看這通身的氣度,身後的奴僕侍衛,排場挺大,該不會是京城的那個王家吧。

女人連忙笑著打圓場說,“王公子遠道而來,快快請進吧,屋裡都擺好了宴席。妹妹也莫要生氣了,先把客人迎進來。”

吳長雁哼了一聲,也領著王瑜鳴一行人先進去了。

女人的臉色變都未變,拉了拉不高興的男人,跟著她們進去。

……

吳家一大家子都坐在正堂。

吳長雁一回來就看到了她的母親柳氏,上前拉住她的手,親暱地坐在她身邊。

主位坐著吳老爺子,還有吳老夫人,吳老爺子的臉色不是很好,臉發青發黑,似乎是久在病中。

吳長明一進門見到吳老夫人,就向她告狀,“祖母,剛剛妹妹還嫌我讓她久等了,在門口下我的面子呢。”

吳老夫人瞪了吳長雁一眼,撇撇嘴,“哼,庶出的生養出來的就是沒規矩。”

吳二嬸也用漫不經心的用帕子纏繞著手指尖,淡然說到:“嫡出的兄長嫂嫂去迎你倒迎出錯了?”

王瑜鳴聽著滿口嫡庶都有些驚住了。世家最重名聲,講些規矩的世家都不會把嫡出庶出掛在嘴上,吳家到底是根基太淺。

但又覺得有一絲熟悉,偏頭看了看盧彥姝,難道盧彥姝和這吳家也有一些關係?

盧彥姝感受到他的眼神,搖搖頭。

吳長雁對於這些場面雖然司空見慣,但在王瑜鳴的面前,也不想失了臉面。

吳家以兵馬發家,吳老爺子早期還未發跡時,連飯都吃不飽了,也就不怎麼在意禮數,與同村的女子生下了吳大,也就是吳長雁的父親。後來發家再正式娶妻,有了兵馬糧食,夠上了一個小世家馮家的女兒,也就是吳家祖母,生下了吳二。

也就是說,吳大是庶長子,吳二是嫡子。後來給兩人說親時,也因為吳大身份不夠,說了柳家的庶女。吳二作為嫡子又有馮家出力,說了吳老夫人的孃家侄女。

吳長雁的祖母和府裡其他人,每天都會拿他爹的庶子身份說事。

吳老爺子從來不阻止。

吳老爺子很想要吳家快速變成一個體體面面的大家族,那些詩書經典不好找,那如何強調區別呢?就只能從嫡庶找區別了。他見妻子和二兒媳出身世家,在內宅事務上一般都較為聽她們的話。

父親常年在外帶兵不著家,母親又對著小世家出身的婆婆和嫂嫂氣短,因此,吳長雁想要什麼東西,就必須自已去爭。她也習慣了主動出擊。

吳長雁說,“今日我遇到了山匪,心裡正後怕呢,回來還見到守衛不開門,心裡不由得有些氣。是什麼樣的守衛,竟然只聽兄長嫂嫂的話,不給我開門,祖父,你可一定要換下他們。”

柳氏聽到女兒說這話,連忙仔細打量女兒的身體,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吳長雁朝柳氏搖搖頭示意她放寬心。

吳老爺子掌兵時最重規矩,聽到這也有些生氣。主家的威嚴不容挑釁,守衛怎麼能不給自家女郎開門呢?轉頭給管家眼神,管家就頷首,出去了。

吳長雁向眾人介紹王瑜鳴,“祖父,這位是京城王家的大公子,是他們救下了我。”

王瑜鳴對吳家長輩見禮。

京城王家!吳二嬸眼神火熱,用手搖了一搖吳二叔的衣襬,眼睛看了看吳小妹吳長鈺,再看了看王瑜鳴,示意他。

吳長雁也看到了二叔二嬸的眉眼官司,想到了他們給自已看的親事。世家嫌棄吳家沒有底蘊,吳家又偏偏上趕著世家,加上她貌甚美,因此他們留意的全是世家子的妾室位置。

暗暗下決心,既然都是做妾,那麼自已何不做頂級世家的妾室。

眾人又看著盧彥姝,這位小娘子臉色沉著,王公子對她甚至頗為禮遇,難道是王公子的夫人崔娘子?

可是她身上的穿著太素了,實在不像是頂級世家崔家,只得斟酌開口,“這位是…”

王瑜鳴拱手示意,笑著為大家介紹,“這位盧小娘子是天師,是在下的客人,冒昧打擾了。”

吳長明不屑的撇撇嘴,“哼,天師,你以為天師那麼好當啊?”

吳二嬸輕蔑地瞟了一眼盧彥姝,語氣不善的開口,“真的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天師了嗎?小娘子年輕貌美,可不要走了彎路啊。”

吳二叔也不懷好意地捏著下巴朝她笑一笑。

盧彥姝有些被噁心到了。

理了理衣襬,漫不經心地開口,“其實我的天師身份很好證明。”

吳二嬸對她翻了一個白眼,“假的真不了,那麼小娘子會什麼呢?飛天遁地?點石成金?”

盧彥姝搖搖頭,“不不不,這些都太簡單了。”

“既然吳家如此重嫡庶規矩,我就大發慈悲地教教你們究竟什麼是嫡嫡道道。”

“敢問夫人,是嫡是庶?”

吳二嬸驕矜的甩了甩袖擺,“我可是金州馮家的嫡女。”

“那敢問夫人住哪個院?”

“我同夫君住東林苑,怎麼了?”吳二叔受寵,他們居住的東林苑是塢堡中最為豪華的院落。

“東林苑…不在這吳氏塢堡的中軸線上吧?”

“雖然你是嫡女出身,但是自從你自降身份入住庶院落,便被奪去嫡出身份。來人吶,拖下去發賣!”

吳二嬸身後的婢女架起她就往外衝。

吳二叔看著吳二嬸被拖走,急忙斥責她,“你好大的膽子!”來我的地盤鬧事來了!

盧彥姝輕輕瞥了他一眼,“哦對了,還有你,也是東林苑的。敢對嫡女不敬,來人吶,發賣!”吳二叔也被拖了下去。

再環顧眾人,“還有誰對我的身份有異議?我可以不辭辛苦再發發功。”

眾人連連擺頭,連吳家二房的兒子吳長明和小妹吳長鈺看到爹孃被拖走後,都害怕地縮著脖子躲在後面。

王瑜鳴:嗯,盧小娘子穩定發揮。

吳長雁:謝謝盧小娘子的援助!從未贏得如此輕鬆!

吳彥姝自信昂首。

吳老爺子眼神微閃,不愧是王家啊,竟然能招攬如此本領的天師,要是自已再年輕幾十歲,豈不是能?隨即又遺憾地搖搖頭,把目光落在了吳長雁身上。

他收回眼神詢問王瑜鳴,“王公子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啊?”

王瑜鳴回答,“王某最喜出遊,來金州看看風土人情。”嗯,金州這塊地皮上的一切都可以算風土人情吧,比如金州守衛的狀況,比如金州大將的態度,之類的。

吳老爺子頷首,這些世家子講話都拐彎抹角的,索性自已也活不了多久了,又能管得了什麼呢。也不糾結了,“雁兒,多帶客人轉轉。”

隨即閉上了眼,“我乏了,客人們早些去休息吧。”

眾人只得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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