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送走了老夫人,又可以睡懶覺了,盧彥姝現在的心情,那是十分暢快呀。高高興興躺了半天,吃了冰冰涼涼的綠豆沙消暑,終於打起精神,開始幹活。

“嗯,水泥廠可以開起來了,把瓷廠那馬屁精派出去吧。”盧彥姝發話。

李管家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有點疑惑,“馬屁精?”

“咳,就是那個管事,叫馬唯的。”李三在一邊補充。

盧彥姝讚許地的衝他點點頭,這個李三很不錯呀,她說的很多話他都能懂。

“是,夫人。”李管家點頭。

“夫人,我們帶回來的那批流民,一個沒少。”

在盧彥姝的死亡威脅下,那些流民可真真是把互幫互助做到了極致。也幸而幽州距離並不遠,所以到了幽州,竟然沒有一個人損耗。

甚至還有另外的流民見這邊兵強馬壯的,過來投靠,捎帶著走一段路也好。盧彥姝自然是希望招攬勞動人口,承諾幹一年就分地,惹得之前的流民腸子都悔青了。

地從哪裡來?當然是用平城的煤鐵加足馬力造農具開荒啊。

徹底接手平城之後,盧彥姝記憶中那裡有處煤礦,著人去勘測,果然在沒深幾米的地方挖到了煤。在這個綁個磨尖的石頭就可以當鋤頭的時代,鐵質農具的效率,那簡直是槓槓的。

反正平城的煤鐵也到了,不如再去瓷廠試一試。盧彥姝又往瓷廠跑,竟真的把溫度燒上去了,於是就得到了潔白如玉的白瓷。

“哇!”眾人研究了十來天,苦思而不得的白瓷終於被燒出來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閃耀著興奮的笑容,激動地湊到一處去看。

馬唯把白瓷瓶捧在手裡細細端詳,眼珠子都不轉,“夫人真神異也!這當真是潔白如玉哇!”

他也很激動能親眼見證白瓷的誕生,雖然他馬上就要被調離,他有惋惜,但是絲毫不覺得後悔。

他已經看清了,就是再好再珍貴的瓷器,也註定只能到流落在權貴手中,他馬唯還是一個要對權貴察言觀色的商人。

但是,水泥廠開起來了,水泥是能延伸到所有地方的,造水渠、造屋、造路、造城牆,水泥的需求在這邊境更甚。到時候就是各地的人巴結著他了。

無視眾人的激動,盧彥姝示意杜松把她捏的那個包起來。

她在想,既然那個窯溫度上去了,那麼很多東西其實也都可以做了。比如說玻璃呀,就是把石英砂給它搗碎成粉末,然後鋪平燒製而成。鋪平之後浸入銀子就會成為鏡子。

試一試,試一試。

眾人也興沖沖地按著夫人的話做了起來。

“哇,夫人可真是奇思妙想,真的搞出了這些東西。”

一位匠人把薄薄的玻璃舉在眼前,陽光照在玻璃上,閃耀著淺淺的光芒。

在見證盧彥姝燒製出水泥後,瓷廠的每一個人都對盧彥姝打心裡佩服。這不,夫人的白瓷就成功了嘛。還有這個透明的水晶,夫人管它叫什麼,玻璃。

辛苦了一天,盧彥姝終於打算回李宅了。一路上都還在默默打算著等白瓷、玻璃鏡子稍微多一點點了要給這幽州身份高的家族送一點,對就一點點讓他們拿去炫耀。但是怎麼吸引人來賣到京城去,她暫時還沒有什麼好辦法。

哦,玻璃還可以磨望遠鏡,是凸面鏡加凸面鏡還是凸面鏡加凹面鏡來著?算了,讓匠人試試吧。嘖,還是要單獨劃分一個玻璃廠出來…

正坐在馬車上讓杜松佩蘭捏捏肩膀呢,就看到《春山遙》更新了,揮揮手讓她們出去。

《春山遙》第十七章:“吳娘子,快出來!我們擠羊奶去,就等你了!”幾個婦人呼朋結伴。

“稍等,我提個桶。”吳長雁拎起一隻小桶,鎖上了門。這羊奶營養好,她和瑜郎都要多喝點。

“今日這麼晚啊?你家王郎君剛剛出去?”

“是啊,張娘子,瑜郎昨日半夜才回來,就多休息了一會兒。”

“我家那個就不這樣,起的可早了!”

“沒有,真的是多多休息了!”

“哎呀~知道你倆感情好啦!什麼時候能有個孩子給姨姨玩?”眾人鬨笑著。

吳長雁臉紅了。她在昌城終於多了一些朋友,是的,她稱呼她們為朋友。

堅實森嚴的塢堡和寬廣開闊的草原是完全不一樣的。她見過的金州富貴人家的女郎大多是溫婉優雅卻也頗有些傲氣的,不怎麼看得上她這個武將的女兒,原本她以為像她那樣強勢激進的小娘子是異類,沒想到在這邊境竟然有好一些婦人都是非常豪氣爽利的。

婦人們大多數人的父親或者夫君參軍,婦人就需要支撐起後方,養成了婦人們獨立、豪爽的一面。

雖然瑜郎不能經常陪著她,但是她覺得和這些朋友們一起做事,心態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爭取自已想要的東西不是小家子氣斤斤計較,霸佔自已的夫君不是不識大體。再也沒有人貶低自已,每天都是自由自在的。

嘖,不好改啊。

現在幽州最緊缺的是什麼呢?盧彥姝手指輕輕敲著小茶几,眼睛凝視著光屏,慢慢思索。

想不到,缺的東西太多,竟然無從想起。

不過吳娘子倒是提醒她了,邊關婦人之多,或許可以發展更多婦人能幹的產業。

“砰!”盧彥姝猛地往前一跌,膝蓋狠狠的撞在茶几上面。

“嘶~”盧彥姝瞬間面容扭曲,咬牙咧嘴。

“夫人您受驚了。”外面響起來車伕的略帶惶恐的顫抖聲音。

杜松佩蘭急忙掀開車簾,想檢查一下盧彥姝這邊的情況,“夫人,您沒事吧?”

盧彥姝輕輕搖搖頭,看見跪在地上哆嗦的車伕,又看了看斷裂的車轅,問道“怎麼回事?”

車伕跪下,說“這車轅突然就斷了,才讓夫人受驚了。”

“你為何沒有好好檢查?”杜松板著小臉。

“夫人,在王家這每一個人都只負責一個部分,這個馬車檢修也不是小人該乾的事兒呀。”

“你大膽!駕車的都未能仔仔細細檢查馬車狀況,你倒是有理了。還好今日馬車走得慢,未出什麼大事,要是夫人少了一根頭髮,你看你怎麼辦?”杜松呵斥。

車伕也很委屈啊,他在王家真的就只是駕車而已,什麼養馬修車打掃,那都是專人乾的事情,甚至他趕馬車的那根馬鞭都有專人收拾保養呢。

“嘖嘖,還是王家好啊,你看看,這安排得多合理。”盧彥姝癟嘴,神色贊同的對著車伕點點頭。

車伕立馬贊同點頭,兩隻眼睛都透露著希冀,夫人你懂我!

“行啊,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吧,王家這麼好你就回王家吧!”盧彥姝臉色一變。

車伕使勁搖頭,他一個人哪裡能走到京城去啊,不會把他送到草原的王大郎君身邊吧,他沒有王大郎君高尚的情操,他不要去草原呀。

“夫人夫人,就讓小人繼續為您駕車吧,小人一定會日日包攬這個馬車的!”

“你想要一個機會?”

車伕猛猛點頭。

“但是李宅的事情就是很多呀,工錢也少。”

“夫人!請您不要用這些黃白之物辱沒我對您的情誼!”

“但是工錢少,就是會不認真呀,我整天扣你錢你也受不了呀。”

車伕哭喪著臉本能想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理智又告訴他搖頭!現在搖頭!於是生生止住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應。 總之就是大腦宕機了。

“剛剛我說的話你都沒有反駁,說明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夫人請恕罪。”車伕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是她給他挖的一個坑。

盧彥姝直接問他,“你是嫡是庶?”

不會吧,輪到他面臨這個死亡問題了嗎?“小人是是是庶子啊。”

盧彥姝擺擺手,“發賣,直接發賣。”

嗯,加上上次的那個小粉裙又有兩個人了,不行,得趕緊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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