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真是有個大病
臨近年關。
銀江市的人流量少了一些。
很多務工的人都提前回家過年了。
小區中間的老樹下，幾個大爺大媽穿著棉衣坐在小凳子上嗑著瓜子聊著天。
“小臨啊，找女朋友了沒啊。”
“大媽，還沒，等碰到合適的再說吧。”
“我記得小亮哥前段時間不是把女朋友帶回來了，咋樣？”
嗑著瓜子，聽著耳邊的八卦訊息，周臨熟練的應付著來自大媽的關心。
“嗨，你別說，小姑娘那那都挺好，就是嘴太快。”
大媽吐著瓜子皮，唾沫星子崩了旁邊大爺一臉，話音一轉。
“對了，小臨啊，最近能不出去就別出去。”
“我聽我家老頭子的徒弟的同事說，前幾天泰安小區那邊死人了，那個慘呦。”
“一家子都沒了，聽說還有個四五歲的小孩。”
大媽岔開話題，開始聊起最近的事。
旁邊一個大爺聽到後，轉過頭道：
“我和你們說，你們可別說出去，可不是死了一家子。”
“那家的男主人據說是一個公司的老闆，半夜被人尋仇找上門，正好小舅子也在，一個沒跑了。”
說到這，大爺壓低聲音接著道：
“嫌疑人作案之後又順著去了那小舅子家。”
“就那一晚，死了二十幾個人，還有幾家沒什麼關聯的鄰居也遇害了。”
“我外甥他們部門都要忙瘋了，好幾天沒回家了。”
說完，幾個老大爺開始分析起案件來。
周臨聽完，在旁邊默默思考。
“銀江有幾十年沒發生過重大案件了，更何況是在泰安小區，這不太對！”
“先不說一個普通人怎麼在一晚上殺了二十幾個人到現在還沒落網的。”
“銀江人都知道這附近幾片小區治安最好，在這裡作案屬於是貓窩裡偷大米找死了。”
“這個訊息應該基本屬實，就算有誤差也不會太大，這裡都算是內部人員，沒必要編瞎話，大爺還是靠譜的。”
“異界的影響開始了？”
次日，周臨穿著衛衣戴著口罩出現在案發現場外。
“李哥，什麼情況，兇手抓到了沒？”
一旁正在現場記錄著什麼的治安員看了周臨一眼：
“你小子怎麼關心起這事了？”
“這不是害怕嗎，這種大案聽都沒聽過，還是在家旁邊，萬一碰到兇手，我們家可就絕後了。”
周臨一邊和隔壁鄰居聊著，一邊觀察周圍空氣中殘留的氣息。
“別擔心，已經有線索了，只是人目前還沒找到。”
“說來也是奇怪，一個普通人，搜了兩天還沒抓到。”
看著三十來歲的男人隨口吐槽了一句。
“這得多大的仇，才能幹出滅門的事。”
周臨滿滿好奇的語氣問道。
“受害者是個設計公司老闆，平時壓榨員工，還經常拖欠工資，嫌疑人叫卓濤，就是在他手底下打工的。”
“哎”
嘆了口氣，李哥繼續說道：
“據他們公司同事說，卓濤女朋友和受害者之間不清不楚的，我們趕到卓濤住址時，兩個人都消失了。”
“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放心，有我們那，回去別亂說。”
又聊了一會，李哥揮了揮手，把滿足了好奇心的周臨趕走，然後低頭繼續工作。
離開了現場，回家拿了身衣服，周臨來到卓濤所在的公司。
隨後打聽出卓濤租的房子位置，離開公司把自已包裹的嚴嚴實實，周臨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臨近郊外，周臨踩著並不平整的水泥地，仔細觀察著四周。
這裡是一片老小區。
因為離市區比較遠，房租水電便宜，所以很多來銀江打工的年輕人都喜歡在這裡租房。
來到一棟老舊的七層樓前，周臨順著樓梯走到四層停在402前，從懷中掏出一根細鐵絲插進鑰匙孔。
“咔”
一聲輕響，房門被拉開。
昏暗的房間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難聞氣味，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濺起道道灰塵。
中間擺著一張雙人床，裡側是一個立式衣櫃，老舊的電視、發黃的地板。
仔細觀察一圈，周臨發現床尾處地板上有著幾滴已經乾涸的血跡，難聞的氣味正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周臨用手輕輕觸碰，
“這是？果然，異界的影響已經開始了。”
確定了這次事件中有著超自然力量，周臨反倒鬆了一口氣。
雖然自已的能力運用越來越熟練，現在甚至已經開發出了很多用法。
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是時不時地湧上心頭。
把房間恢復原樣，擦掉腳印和指紋後。
周臨返回家中。
這次主要是吃一顆定心丸。
既然除了自已外還有超自然痕跡，那就說明此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且已經發生。
夜晚，躺在床上剛要睡著的周臨猛然睜開了雙眼。
一股濃郁的腥臭氣息鑽入鼻中，就像是放了幾天的豬血發酵的味道。
這個味道周臨在白天聞到過，就在卓濤的出租屋中。
迅速起身靠在床頭，精神感知放大。
房間內的景象越發清晰，腥臭味是從客廳傳來的，仔細聽的話，還有“嗬哧嗬哧”的聲音。
穿上衣服走下床。
把護心鏡和吊墜放在身上。
拿起牆頭櫃上的橫刀，調動體內源力，手中泛起雷光。
輕風纏繞著身體，周臨輕輕擰動門把手開啟門。
腥臭的氣息更加濃郁，精神感知中，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團黑影。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那團黑影站起身面向周臨。
凌亂的長髮覆蓋兩側，遍佈裂痕的臉上表情不斷變幻。
身上的骨刺不停地流出黑紅色的液體。
這個怪物，不，卓濤張開腥臭的嘴低聲嘶吼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過得比我好？為什麼？都該死！都該死！”
聽到這癲狂的聲音，周臨知道已經不能交流了。
儘管有些緊張，但這種時候，只有對方徹底失去反抗能力才能確保安全。
“自已不知道解決問題只會無能狂怒，老闆壓榨你不會炒了他？”
“女朋友給人當小三你就忍著？”
“縱使每個人生來不同，但路是自已走的，你是個什麼品種的廢物？啊？”
周臨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本來我還挺同情你的，但你除了會遷怒普通人還會幹嘛？”
“老闆該死，無辜的鄰居也該死?我也該死？我特麼吃你家大米了？”
說著，周臨手中雷光暴漲。
輕輕揮手，雷光飛向了正瞪著血紅雙眼，死死盯著周臨的魔化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