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貴妃搖頭笑道：“你們是不知道那丫頭平時是有多不聽話，常常讓臣妾頭疼不已。”
皇后和劉貴妃兩人聽到都忍俊不禁。
皇后寬慰道：“孩子小是這樣，大些了就好多了。”
幾人也沒再打牌了，開始喝茶，閒聊起來。
京城外，近日通往京城的大路上，達官貴人的馬車頻繁出現，絡繹不絕。京城裡的百姓都知道大朝會要來了，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驚奇的。
......
“皇上，這是林家上繳的名單，裡面都是貪贓枉法之人，罪證也都在裡面了，說請皇上裁決。”劉錦將名單呈到張乾淵面前後站置一旁。
張乾淵默不作聲的拿起名單，大致的看了一下。劉錦本來做好立即跪下，勸皇上保重龍體的準備。
但是他微微抬起頭餘光看去，發現張乾淵神情根本沒有變化，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張乾淵突然說道：“劉錦...”
劉錦立刻回過神，趕忙回道：“奴婢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沒記錯的話，不久前林啟是不是到後宮找過皇后了。”
聽到張乾淵這麼說，劉錦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他這話的意思，但是還是趕忙回答道：“啟稟皇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隨後張乾淵也不做聲，重新拿起那份名單仔細的看了起來，眼神若有所思。
一旁的劉錦見狀暗暗鬆了口氣，這種事他可不想摻和進去。一下沒說好，等下皇上誤以為他在偏袒誰就不妙了。
宰相府，秦府內。
“父親，聽說林家把一張名單上交給了皇上”
院子裡，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和一位中年男子在談論剛剛收到的訊息。只不過一個是坐著，一個是站著。
剛剛說話的是大乾當今宰相秦承泰之子，秦康。
秦承泰聽了秦康的話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的指了下對面的位置說道：“坐下說。”
看到父親這樣，秦康也不再說什麼，應了句是後就坐下了。
就在前些日子，朝中竟查獲了一起 500 斤私鹽販賣的驚天大案！更令人震驚的是，這些私鹽的品質竟然與官鹽如出一轍！此案一經查出，朝野上下一片譁然，張乾淵更是勃然大怒，下令徹查此案，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牽連其中的人！
秦承泰看他坐定後，緩緩說道：“這件事我們不要管，就當這訊息沒收到。近日要是有人託你幫忙辦事，公務上的婉拒就好了。”
秦康聽到父親這麼說趕忙問道：“難道皇上要趁這次大朝會...”
秦承泰端起面前的茶，細細品味，笑而不語。
接著秦康不解的問道：“可是為什麼是林家把名單交上去？皇上不是不喜歡外戚勢力過大嗎？現在的林家可不是一般的豪門世家啊！父親，那我們也......？”
秦承泰瞥了秦康一眼道：“你以為林家那老狐狸死了嗎？那名單上面的有林家的人。”
秦承泰口中的老狐狸則是當今皇后林婉玉和戶部侍郎林啟的父親，當今林家家主，林敬堂！朝中任吏部尚書職務。
秦承泰看著眼前兒子一臉吃驚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在一些事情上秦康算是做的遊刃有餘，但是在他看來有些事情還是顯得較為稚嫩。
想到這，秦承泰打算就這事點他一下。
秦康見到父親神情嚴肅，不由地將身子坐正起來。
“之前不是有風聲說，皇上打算在大朝會上清算一批貪贓枉法的人嗎。你覺得這風聲是哪傳來的？”
不待秦康回話，他接著說道：“現在世人皆知大皇子聰慧，再加上這次大朝會皇上會把大皇子帶上。林家勢力龐大。如果你是林家家主，怎麼做？”
秦康低頭沉思後說道：“按父親的意思，這風聲是皇上傳來的？”
秦康頓了頓接著道：“如果孩兒是林家家主，自然是和王文羲打好交道，畢竟是一路人。還有讓皇后好好教導大皇子，討皇上歡心，以及注意避嫌。平日有機會讓林啟和大皇子說說話，關心一下大皇子。”
秦承泰低垂的眼皮緩緩向上抬，看了秦康一眼，悠悠說道：“你看得太淺了。”
“還請父親指教。”
“大朝會清算一批官員是皇上放出的風聲。你方才說了，林家勢大，皇上不可能不管，林家老狐狸也知道。所以他一直不顯山露水，行事低調，現在表面是林家小子林啟在主事，但是背後肯定有那老狐狸的指點。”
秦承泰輕啜一口茶，而後沉聲道：“依我看，此次風聲，主要是做給林家看的，皇上亦想借大朝會，警示那些不乾淨的官員，再抓一批。前些時日，林家小子入宮拜見皇后，想來是那隻老狐狸的授意。沒幾日，林家小子便查到了線索，呈給皇上一份名單。依我之見，名單中多數應為林家之人，且附有這些年的罪證。”
“此大案，怕是皇上所設，表面上是要抓朝中不乾淨的官員，實則是想修剪林家枝椏。林家樹大，難免有腐敗之處。若林家出了蠢貨，敗壞名聲，大皇子日後如何自處？難道要告知天下，大皇子的孃家人皆是胡作非為之徒？”
“皇上這是在警告林家的老狐狸，讓他管好自已的族人。當今皇上對大皇子真是煞費苦心啊！”秦承泰感慨道。
看著眼前沉思的秦康，秦承泰不再說話，目光看向天邊。
良久，秦康猛然抬起頭對著秦承泰說道：“父親，我明白了，父親您真是足智多謀啊，孩兒欽佩！林家這麼做雖然看起來是剪掉自已的一些羽翼，但是也把那些對家族毫無用處的人清理出去了。而且還順了皇上的意。”
秦承泰這時臉上才浮現了點笑容，微微頷首道：“所以這老狐狸真夠狠的，自已族人也可以下手。我想名單上不止有林家人，還有他們朝堂上一些對立的人，以及部分中立的官員。這才是那老狐狸的高明之處。”
“等大皇子坐上太子之位的時候，那老狐狸會和皇上請辭的，皇上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秦康在一旁慢慢消化秦承泰的這些話，同時思索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秦承泰餘光瞥了他一眼後，又將目光轉向天邊。
......
王府中。
王文羲看著寫好的字，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放下毛筆，對著旁邊的何青柳說：“夫人，這次大朝會可不安寧啊。”
何青柳聽到王文羲這麼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在為王文羲繡個帕子，之前的用太久了。
“文羲，你說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那些事我們不要去扯上關係。你都一把年紀了，老老實實的教導大皇子就好了。”
提到大皇子，王文羲不禁苦笑一聲：“現在我都快不知道要教些什麼好了，大皇子學的速度太快了。”
何青柳滿臉不可置通道：“怎麼可能，大皇子就算四書五經也要學習許久吧。”
“青柳，我還能騙你不成，大皇子四書五經這些年時間就快學成近半了，哪裡要個三年五載的。”
“這...”聽到這，何青柳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她從未想過大皇子聰慧到如此地步。
王文羲看著她這模樣，走到何青柳的身旁，拉起著她的手說：“呵呵，夫人放心，我再教大皇子三年五載不是問題。不管怎麼說，老夫當初也是少年出名。至於朝堂上的爭鬥，我也不會摻和進去的。”
說是這麼說，但王文羲還是怕這段時間林家的人來自已府上，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和林家有什麼往來。不過轉頭想到林家那老狐狸還在，應該也不會讓人在這個時候來他府上拜訪吧。
“是啊，某些人吶，年少成名，風光無限，經過青樓都引的那些女子出門相迎，可真是羨煞旁人啊。”何青柳對著王文羲翻了個白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