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喝口大力
狸花貓與陳赫之間,透過引靈法陣的加持,具有極強的共感共知能力。
類似一卵雙生的兄弟姐妹,當一個遭遇危險,另一個也會感到不安。
狸花貓突然感到一陣慌亂,內心惴惴不安。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一躍跳上房頂,三兩下便不見蹤影。
陳永安從婦人家裡出來,快步在街巷內穿行。
手指不停掐算吉凶,卦象顯示九死一生。
這等大凶之掛,陳赫怕是要凶多吉少。
雙城富戶之間,因陳赫一句瑞祥票號丟失的金銀,均刻有“瑞祥”二字,惹來募兵登門拜訪,而對其恨之入骨。
恨不得將其碾平了,嚼碎了。
之所以沒人這樣做,無非是忌憚客棧內的募兵。
今日一早,畫像上的土匪闖入城內。
韓中旗為抓人,安排募兵與衙役排查整座雙城。
客棧留守募兵數量極少,現在的確是動手的最佳時刻。
距離客棧還有三條街,陳永安忽然停下腳步。
不停掐算的手指忽然靜止,卦象已是十死無生。
他一個閃身,進入一處無人的小巷。
單膝跪地,手指在土路上畫著奇怪圖形。
伴隨一段聽不懂的吟唱結束,他咬破手指,將血液塗滿掌心。
鮮紅的手掌奮力拍在圖形上。
“轟隆隆!”
整座雙城開始顫抖,大街上的人群四散而逃。
陳永安拔腿就跑,化作一道殘影。
一瞬間,出現在楓林客棧天字一號房內。
撞見一名男子,騎在陳赫身上。
陳永安二話不說,一腳踢在男子側身。
男子倒飛出去,撞出客房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再看被壓在身下的陳赫,已面無血色,好在尚有一絲呼吸。
陳永安長舒一口氣,再晚一步,就沒得救了。
房間內,那名二品大員仰頭倒在地上,腦袋被拳頭打出一個窟窿,沒有搶救的必要。
七名黑甲護衛,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陳永安快速檢視一番,有兩人只是暈厥。
“嘜……”
小花鹿叫了一聲,不知藏什麼地方躲過一劫。
見陳永安回來,拼命向他跑來。
陳永安剛將小花鹿抱起,耳邊傳來一串密集的腳步聲。
“噔噔噔……”
被踢飛的男子,出現在客房門口。
一身書生打扮,模樣還算標緻,就是身形略顯消瘦。
看他這身裝扮,怎麼也不像僅憑一已之力,赤手空拳,先殺一樓募兵,又殺二樓護衛軍的樣子。
連朝廷二品大員,也不放過。
為了殺陳赫,他並未給自已留後路。
“敢壞我好事,多殺一個又何妨。”
書生大喊一聲,向陳永安襲來。
陳永安一手抱住小花鹿,一手格擋砸來的拳腳。
“砰!砰!砰!”
雙方交手數次,書生暴露出自已只會蠻力,拳腳毫無章法可言。
連三腳貓功夫的土匪,都不如。
也是透過這幾次交手,陳永安確定,書生的一身蠻力並非自身擁有。
“誰給你的力量?”陳永安問道。
“你管不著!”
自已冥頑不靈,就不能怪陳永安下手狠辣。
他一把抓住書生的手腕,反手一擰,骨節處傳來三聲脆響。
“咔!咔!咔!”
書生竟不知疼痛,趁機一手握拳轟在陳永安面門。
陳永安被打的倒退幾步,忍不住緊緊鼻子,扭扭嘴。
“媽的,夠勁!”
書生耷拉著一條手臂,看向陳永安說道:
“就算你再斷一臂,斷雙腿,只剩頭顱,也要撞死陳赫這個畜牲。”
“你為何要殺他?”
“我本孤苦之人,是學堂給我一個家,廖先生更是待我如子。”
“我發誓要博取功名,不為榮華富貴,只為對得起先生的諄諄教誨。”
“只因這畜牲一句話,學堂基業盡毀。”
“廖先生……廖先生昨夜悲憤而亡。”
“我與此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書生這樣說,陳永安就明白了。
這名書生,是被人利用了。
“你報仇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這一身怪力,是從何而得?”
“我是不會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是你等小人無法理解的。”
“不說的話,你的仇……報不了。”
陳永安說話間,擋在陳赫身前。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書生說罷,從腰帶內摸出一個白瓷瓶,仰頭一飲而盡。
陳永安並未阻攔,而是靜觀其變,仔細觀察書生的變化。
皮色變得暗紅,雙眼凸出佈滿血絲,呼吸之間有隱隱的熱浪從口鼻飄出。
就連斷裂的手臂,也恢復如初。
陳永安現在明白了,書生渾身蠻力,是透過透支生命而得。
他目前的狀態,最多能撐幾個時辰。
能做到這點的,陳永安只在北境薩滿部落見過。
就算在薩滿部落內部,服用神水時,也會考慮份量。
像書生這般不計後果服用,最多能撐幾個時辰。
“喂,你現在收手,我還能救你。”
“大丈夫……不畏生死……只恨死之前大仇未報。”
書生一心只想報仇,根本聽不進去好言相勸。
陳永安將小花鹿放在床邊,小聲說道:
“去裡面躲一會。”
小花鹿好似聽懂了,一頭鑽進床底,露出個小腦袋檢視情況。
“來吧,我陪你玩一會。”
書生感覺渾身力量就要溢位。
這種感覺,從未體驗過。
彷彿只要他願意,可躍起摘下夜空中的星辰。
可一步跨越山海,一拳天崩,一腳地裂。
“沒人能阻止我報仇,就算天神下凡,亦是如此!”
他大叫著,向陳永安衝來。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