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無事發生。

這裡晚上和白天溫差挺大,到後半夜的時候蕭北客和林若曦就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顯然並不清楚這裡面的小竅門。

林若曦穿的單薄一些,已經被冷到縮在城牆的角落裡躲著風了。蕭北客將自已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林若曦的身上。

蕭北客站起身,望了一眼遠方,一片寂靜,沒有一絲一毫有活物活動的跡象。他叮囑林若曦道“你在這自已一個人先待一會,我一會就回來。”

說罷,就從樓梯下去。他走在街道上,路邊有些無人的房屋,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些房屋有些木質組織已經七零八落,散落在外面,他撿起一些大小一般的,又找了些引火的易燃物。

他找了一會,就有些冷的哆嗦起來。他原地踏步企圖讓身體稍微暖和一點,同時,目光也在搜尋適合的小木頭件。

眼看手中的柴火已經快抱不下了,蕭北客轉身就往城牆那邊跑過去。

此時另一邊,林若曦一個人也不好過,一個女生,一個人呆在黑暗的城牆上,周圍風吹的呼呼響,雖然自已明白沒什麼可怕的,但還是忍不住去瞎想。

她有些不知所措,蕭北客只是把衣服丟給她,就離開了,扔下自已一個人。“是不是我沒什麼用,蕭北客嫌棄我就一個人回去了?是不是我太煩了,他不願意和我一起待著?……”

林若曦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就在她想的出神,眼淚都快出來的時候,蕭北客已經來到她的身後,把自已找的柴火放在一旁,輕輕拍了一下林若曦的肩膀。

林若曦嚇了一跳,轉身的時候手已經不自覺的亂揮了起來,不偏不倚,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蕭北客的臉上,只聽“啪”的一聲,雙方都陷入了懵逼當中。

率先反應過來的林若曦此刻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自已上一秒還在想別人是不是壞事做盡把自已一個人丟下了,下一刻就扇了人家一巴掌。她都無法解釋剛才發生的事,總不能和別人說我剛才在說你壞話,結果被你嚇到了,就不小心扇了你一巴掌。

與此同時,蕭北客在捱了一巴掌之後陷入了沉思,開始反思自已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突然想起自已離開的時候沒有說清楚去幹嘛,就這樣把一個女生丟在原地好像確實有點過分了。

兩人在共同沉默了幾秒之後,異口同聲的“抱歉。”兩人頓時懵了,蕭北客率先說道“把你一個丟在這真的不好意思,當時都忘了和你說清楚了。所以你生氣了?”蕭北客試探性的問道。

林若曦趕忙擺手,頭也跟著手一塊搖著,急忙否定道“沒有,沒有!我剛才在想那個一些事情,被你嚇到了,就手不聽使喚不小心打到你的,真的不好意思!”

聽到這,蕭北客鬆了口氣,心中暗道,幸好不是因為自已生氣了,不然自已真的要頭大了。

眼看林若曦還不知所措要解釋,蕭北客制止了她,開口說道“我沒事,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辛苦你這會一個人站崗了。”說著就開始擺弄自已撿來的柴火。

蕭北客蹲下地上將易燃物放在由小木柴搭成的支架底下,接著從口袋裡掏出林跅弛給自已留下的打火機和香菸,仔細看香菸的包裝,已經因為自已長時間的流離皺巴巴的。

他把香菸放在一邊,先把火點著。眼見小火苗越來越明亮,他急忙用雙手護住這點光亮。隨著時間的流逝,火越來越大,連外面的小木柴都點著了,蕭北客小心翼翼的將從小到大的木柴放入火中,直到小火苗變成火堆,這才放心的坐在一旁。

林若曦全程彎著腰看蕭北客生火,在她的眼裡,蕭北客就像個魔術師一樣,隨意撥弄幾下,就把火點起來了。隨即心中想到,要是自已的能力是可以操控火焰就好了,說不定裴濤和王哲就不會讓自已走了,但自已不走的話,就不會和蕭北客在一起待著……

蕭北客看著一旁想出神的林若曦,心中想到“哎,看來還是放不下自已之前的隊友啊。雖然我和那兩個人沒什麼交往,但就是之前說那幾句話給我的感覺來看,這兩個人也不應該是這種會把長時間相處的隊友趕走的人啊?”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找這兩個傢伙好好問問。”想到這,他招呼林若曦坐下烤火取暖。林若曦回過神來,將蕭北客的外套還給蕭北客,就蹲了下來,伸出手烤起了火。

溫暖的感覺在此刻十分令人享受,不斷跳躍的火苗吞噬著天邊的黑暗,不知不覺,天就已經快亮了,遠方已經被陽光照耀,過不了多久,整個城池也要被太陽給喚醒了。

對於蕭北客而言,自已沒有吃東西的慾望,也沒有東西可以烤著吃確實有些遺憾,自已以前和林跅弛經常生火燒烤,可惜現在已經再也沒機會了。

不禁有些傷感的他又點了一根菸在口中,他上次的嘗試顯然有些失敗,被嗆到了的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林跅弛喜歡抽菸。這一次倒是好了許多,他抽了兩口,口中是一股苦味,也算是在這個地方為數不多可以感受到的味道,這也可以讓他明確自已還沒有死掉。

至於林若曦,她只覺得自已亂糟糟的,自已在短短一天就經歷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而且,和蕭北客在一起,好像並不是很糟糕,這個比自已小几歲的男孩長得很清秀,雖然大多數時候劉海都遮住了眼睛,讓別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他其實很細心,他也會安慰別人。

不過,當蕭北客抽菸被嗆到的時候,林若曦發現他壓根就不會抽菸。於是好奇的問道“你都不會抽菸,為什麼要去買這東西啊?”

蕭北客兀的笑了,說道“這是林跅弛留給我的,也算是個紀念品吧,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緬懷吧。”

就這樣,二人第一次工作十分順利的完成,蕭北客也也有時間去了解這座上行城的相關配置。

城池的四個方向,各有兩組巡邏小組和站崗小組,巡邏小組一般為三個有戰鬥或偵查能力的人組成,而晚上的夜煙獸則是群居性的,一般會成群出現,所以可以交給普通人或是不具備強大異能的人來勝任。當發現夜煙獸來襲的時候,透過敲響城樓上的鐘,就可以通知那些擁有異能者從而守護城池。

而一些具備其他異能的人則是工程組的成員,據說他們在佈置一個可以獵殺掉夜煙獸頭領的陷阱。至於在城中心負責規劃城池執行的則是那個趙鐵宏和六個主管三大部門的常駐會議成員。

對於城裡的治安,要是不怕被各種異能輪番轟炸的話,倒是有機會去搞事情,但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去幹這種蠢事。畢竟如此井然有序的城池,對於心懷鬼胎的人應對方法早已安排好了。

對於這個結構,蕭北客相當認同,一個集團有領袖,還有可以制約領袖的成員,不同的部門互不干擾。不會一家獨大,也不會臃腫繁雜,這個趙鐵宏的確有些手段。

與此同時,蕭北客在城中閒逛之際也見到了其他的倖存者,大家彼此之間沒有一點交流的慾望,見到別人也是接著幹自已手中的事。這也難怪林若曦會在乎那兩個隊友,對於她來說,來之不易的朋友能不珍惜嗎?

林若曦顯然之前就沒有休息好,第二天晚上也沒有機會休息,所以在下了城樓之後,就回去休息了,她住的地方比蕭北客稍微靠近一些城中心。

蕭北客回到自已的住處,他躺在床上,雙手抱住腦袋,他開始反思現在自已到底是怎樣的。現在的他找到了一個幾乎和人類社會一樣有秩序,合理的環境,之前被小鎮大逃亡傷害的心也逐漸歸於平靜。他從沒有想過自已在這座城池中取得怎樣的地位,現在的他只想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生活。

要說遺憾,林跅弛的死也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拔出來會大出血,不拔出來又會很痛。

他覺得自已變了,變得和老古董一樣,無法接受新鮮事物,畢竟現在要是突然出現一條可以回家的路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他只覺得自已很矛盾,一方面知道自已應該像林跅弛一樣,當個熱血少年,另一方面,他已經沒有勇氣去抗爭命運了。

“擺爛吧,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這裡有那些擁有超能力的人頂著,大不了就是過得苦一點,起碼麻煩事都不用扯到我頭上。就這樣吧,誰會指責你啊?林若曦會嗎?她不會的,而且自已沒有任何能力,不也沒什麼用嗎?就這樣吧,太累了,休息吧……”

這樣想著,蕭北客昏昏沉沉的陷入了夢鄉。

一個渴望著自已能夠更加強大,渴望自已能夠幫助更多人;一個作繭自縛,畏首畏尾,期待著別人能夠結束這一切。

這座城從不缺乏這樣的矛盾,它們隱藏在規矩的陰影之下,當它們被曝光的時候,一切的一切就會如同獲得初動力的水車一樣,滾滾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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