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黃沙和泥土飄散在空中,這種只有在沙漠上才能見到的場景在安達佩斯漫山遍野的綠色鮮花的原野上卻顯得很違和,原本這個季節,安達佩斯的精靈們應該正在享受從阿克蘇神殿大洋附近吹來的溫暖海風,可現在,海風帶來的不是雨季,而是沙塵暴,那些海岸邊帶著鮮血的泥土和植物被那些爆炸的魔法和銳利的武器炸了個粉碎,被海風順流而左帶著血液鹹腥的氣息帶到空中不斷漂流,到達了安達佩斯。

米利爾站在城牆上,那些鬆散的,帶著已經乾涸的血液的泥土風沙不斷地打在他的臉上,那些飄灑在空中的無數 精靈頭髮和鼠人毛髮似乎在告誡著米利爾,他不知道阿克蘇神殿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總之,這場戰役雙方的規模肯定不是一般的大,米利爾內心為他們偉大的皇帝和他的親衛軍們祈禱著,但眼睛卻時時刻刻地盯著西方灰白色的天際線。

灰白色,沒錯。

鼠人們在安達佩斯的原野上整齊地駐紮著,灰白色的軍營一片連著一片,就像一道長城一般縱貫在原野之上,鼠人計程車兵們就那麼在安達佩斯的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嬉笑打鬧訓練,彷彿對安達佩斯城裡面的所有精靈們視若無睹,駐紮在城牆上計程車兵們總能聽到鼠人們尖銳而刺耳的笑聲,這讓他們無法入睡,整座城的所有精靈的壓力越來越大,那漫山遍野的鼠人們明顯可以輕輕鬆鬆地攻下他們,但他們卻沒有動手,不少平民精靈甚至士兵已經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煎熬,他們不止一次地向米利爾懇求,拋下這座剛剛復興的城池往北邊逃竄,但米利爾統統拒絕了他們。

理由很簡單,馬雷基斯的命令是.........堅守這裡,每當有人問起米利爾這件事情,米利爾總會心平氣和地回答:

“我允許任何人出城,包括我計程車兵們。”

但誰敢呢?

士兵們不可能違揹他的命令,儘管他這麼說,但願意留下來為米利爾效忠計程車兵們總是佔大多數,那些懦夫們只能膽戰心驚地在城裡活著,而平民們更不可能偷偷出城,手無寸鐵的他們自已出城和送死沒什麼兩樣,他們只能在城中幹著自已的工作,工作量沒有增加更沒減少,就像平時那樣。

他們不知道米利爾是什麼心態,有的人認為他已經準備好帶著整座城面對死亡了,但是那些相信他的人總會誇誇其談他的輝煌經歷,叫人們相信他。

但米利爾卻不相信自已,他站在城牆上眉頭緊皺著,他看著那些形態樣式各不相同的戰旗從南到北高高飄揚著,上面寫著幾個不同的名字:沃利,派德斯,伊克特,奎克。

這些名字讓他的內心越來越緊張,有的倖存者們認出了這幾隻老鼠,就是他們,在兩個月前把黑色海岸攪了個天翻地覆。

根據幾天的觀察,他要面對的,是四支各不相同的部隊,儘管數量並不多,但他們兵種組成,兵員配置都各不相同,每一位將領都帶著他們最擅長的兵種:騎兵,步兵,重甲兵,弓箭手。

米利爾很清楚他們要幹什麼,自從馬雷基斯離開,這些鼠人們就悄悄地來到了安達佩斯平原,米利爾內心的不安終於還是成真了,原來阿克蘇只是一個幌子,這些鼠人只是為了誘騙他去阿克蘇,然後調虎離山地去攻打最有價值的納爾迦實城,現在這些軍隊攔在中央,阻截著一切情報和溝通,米利爾不知道納爾迦實城的情況如何,那些探查兵全部沮喪地回來了,那些鼠人們把整個安達佩斯的西方圍的如同鐵桶一般,根本無法得知納爾迦實的訊息,自已的父親還在那裡。

他們就像各司其職一樣,悠哉地駐紮在安達佩斯的平原上,讓人難以捉摸,一個對手或許還可以暫時揣測,但米利爾同時面對的是幾名對手,他們的思想,戰略都各不相同,這讓他感到惶恐不安,這代表著和他們開戰的風險多了幾倍,所以米利爾仍然在等待,他在等皇帝的訊息,他迫切需要馬雷基斯給他在東方騰出一個可以安全撤退的區域,一旦他決定撤退,他就可以暫時撤到阿克蘇神殿去了,同時與幾個不同的將領開戰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米利爾深深地嘆息一聲,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焦慮。此刻的他彷彿置身於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面對眼前的困境,他感到自已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米利爾的心情愈發沉重。他不知道這樣的等待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最終會迎來怎樣的結果。然而,無論內心多麼煎熬,他都只能選擇堅持下去。

一旦馬雷基斯敗了,那麼自已東西將全部受到包圍,自已孤立無援地在中央被包圍著,必死無疑,但一旦馬雷基斯勝了,自已就還有迴旋的餘地,他可以帶著自已計程車兵和市民們撤退。

“大人!”一位士兵興奮地揮舞著一張信件爬上城頭:“馬雷基斯陛下有訊息了!”

米利爾興奮起來,他連忙一把奪過士兵手中的信件,仔細看了起來,他的臉上漸漸有了喜色,但忽然又嘆息起來。

馬雷基斯是老了,但是還不至於老到老老實實地派兵過去的地步,他早已預料到了這一步,阿克蘇在那些鼠人登陸的一瞬間就做好了準備,那裡確實有重兵,只不過不在城內,而在城外,當那些鼠人裝腔作勢地準備攻城時,馬洛家的軍隊和馬雷基斯立刻就從城外冒了出來,他們把鼠人死死地按在了阿克蘇的城牆上,但是鼠人們的意志顯然很堅強,他們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沒有選擇放棄,馬雷基斯和馬洛家族的精靈們用了九成部隊的代價,終於將這兩支部隊全部擊潰了。

這兩隻部隊的領袖分別叫做海爾文和崔特思,由於被包圍,這個以游擊戰術出名的海爾文再也沒有了發揮的餘地,馬雷基斯特別提到,他們在戰鬥受傷了,但他們殘餘計程車兵掩護著他們逃離了那裡,但按照他們的傷勢,應該沒跑遠,馬雷基斯在信件中提到,也許米利爾能抓住他們,他們的船被毀了,所以他們只能往西方走,投奔準備阻截他們的鼠人們。

“如果你有幸逮到了他們,希望你能活到把他們的頭獻給我的那一天。”

第二點,馬雷基斯要求.......不,應該是請求,他請求米利爾拖住那些安達佩斯平原上的敵人們,現在的阿克蘇脆弱的就像一張紙一樣,雙方几乎在大戰中耗盡了所有力量,馬雷基斯截獲了從港口發來的軍令,灰先知通知海爾文的部隊堅守住,儘量趕到支援到達之前,他已經命令那些準備阻截他的鼠人轉而要進攻他們了,鼠人們改變了計劃,一旦他們到達那裡,馬雷基斯和馬洛家的將軍們全部都得給阿克蘇陪葬。

他給北方的貴族們發了皇令,要求他們南下護駕,但是他們仍然無動於衷,他只能把希望再度寄託給米利爾,現在鼠人的軍令應該還沒傳到這裡,他需要在命令到達之前讓這些攔截部隊失去往東方進攻的能力。

米利爾把信輕輕地放進懷裡,又看了看原野上玩耍的鼠人們,周圍的精靈們期待地望著他,渴望著米利爾給他們一點訊息,但米利爾卻沒有說話。

“米利爾大人.........皇帝陛下說什麼了?”恩斯終於忍不住了,期待地率先發問道。

“他讓我們消滅眼前的這些老鼠。”米利爾很平淡地回覆道,但他的回答顯然讓周圍的精靈們都瞪大了眼睛。

“就憑我們?”

\"對。”米利爾長舒了一口氣:“我們得攔住他們,馬雷基斯陛下在阿克蘇附近大敗了鼠人軍隊,但自已也損傷慘重,我們要攔住他們,不讓他們往東方去,攻擊阿克蘇和馬雷基斯陛下。”

士兵們都沉默不語,氣氛異常凝重。面對皇帝下達的命令,他們深知違抗聖意意味著什麼,但眼前的局勢讓人感到絕望,似乎已經無路可走。而此時此刻,唯一能夠改變這一切的關鍵就在於米利爾本人的態度。也許,只有她有能力帶領大家撤離戰場,畢竟眾多貴族都並未聽從馬雷基斯的指令,那麼他們是否也無需執意去執行這項看似無法完成的艱鉅任務呢?

\"那麼,大人您打算開戰嗎?\" 一名士兵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開口詢問。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米利爾身上,期待著她能給出一個不同的答案。

然而,米利爾的回答卻沒有絲毫猶豫:\"當然要打!\" 她的聲音堅定而果斷,彷彿早已做出了決定。緊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具體該如何作戰,我還需要時間思考。\"

聽到這裡,士兵們頓時焦急萬分,他們忍不住紛紛出聲抗議。一時間,嘈雜的議論聲充斥著整個城牆上。有人認為這無異於自尋死路;有人則主張尋找其他出路;還有人乾脆提議直接違抗軍令……然而,面對這混亂的場面,米利爾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如果誰不想參戰,可以現在就轉身離開。向東邊前進,阿克蘇目前還是相對安全的地方,我不會攔你們的。\"

米利爾看向眾人。

他的眼神冷靜如深潭之水,堅定似鋼鐵長城,其中流露出的威嚴氣息彷彿能震懾天地。那是一種經歷過無數生死考驗後所沉澱下來的沉穩與果敢,讓人無法質疑其決心與信念。面對如此強大的氣場,士兵們不禁面面相覷,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們既被領導者的威嚴所震撼,又被內心深處的恐懼所困擾;既渴望跟隨他衝鋒陷陣、奮勇殺敵,又擔心自已會在殘酷的戰爭中失去生命。這種矛盾和掙扎如同惡魔一般折磨著每一個士兵的心靈,使得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然而,在這關鍵時刻,他們必須做出選擇——要麼勇敢地迎接挑戰,追隨領袖一同奮戰到底;要麼畏懼退縮,淪為懦夫。

精靈們掙扎著,只是握緊了自已的武器,沉默不語地站在原地,望向原野上漫山遍野的鼠人們。

...........

米利爾眉頭緊皺地看著地圖,一望無際的原野,幾乎無險可守,如果要消滅他們,米利爾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只有決戰,但面對隊伍規模如此懸殊的情況,決戰就代表著全軍覆沒。

米利爾煩躁地將地圖翻來翻去,他想不出任何可行的辦法。

一位士兵將午餐和水端進他的帳篷,米利爾的帳篷不斷的搖晃著,春雨下過之後,北風總會讓這裡的氣候暫時變得寒冷一些,米利爾手握著勺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大人,你是不是受寒了?”士兵將食物放在桌上,關切地說道。

“沒事,喝點熱水就好了。”

米利爾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喝了一口水,一股黏黏糊糊,又油又苦的味道湧進他的味蕾,米利爾連忙將水一口吐出來。

“這水裡面摻什麼了!”米利爾怒視著士兵問道。

“不好意思,大人,我們城中唯一一口水井現在也被汙染了,我們今天早上在旁邊打井的時候,以為那是口水井,但其實那是口廢棄的油井,我們不小心讓油流進去了,現在正在處理,您喝的這瓶水還是我們挑挑揀揀後比較乾淨的一瓶水。”

米利爾嘆了口氣。

“好吧,注意危險。”

士兵點了點頭,離開了帳篷,米利爾咬了一口麵包,望著杯中那渾濁的水發呆,桌旁的雜草從廢墟的泥土中破土而出,已經蔓延到了桌上,米利爾玩心大起,將水倒在雜草上,拿起一旁取暖的火爐裡的木柴放在雜草上,這種安達佩斯的強力石油像是猛然間給予了火焰力量,雜草上的水分猛然沸騰起來,水分與油激烈地反應著,所有的水分被逐漸蒸發,隨後整根雜草最終還是被吞噬殆盡。

“來人!”

士兵們拿著武器,全都慌慌張張地跑進帳篷,他們看著米利爾,紛紛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您受到什麼襲擊了呢.......”

\"我們城中的油井還有多少口?\"

士兵摸了摸頭,思索了一會。

“加上今天新挖出來的,大約有五口吧,您問這個幹什麼,我們現在又不需要油去潤滑什麼。”

米利爾不由得驚喜地坐起身子來,他望向帳篷外,剛剛下過雨的草地綠油油的,帶著植物特有的芬芳。

.........

平原上很安靜,沃利站在自已的帳篷裡,望著帳篷裡已經昏迷過去的崔特思,他滿身都是武器造成的傷口,繃帶和各種各樣的藥草敷在崔特思身上,將他裹的如同粽子一般,海爾文很平靜地坐在他的兒子身邊,晃了晃自已空蕩蕩的右袖。

“你還好嗎?海爾文叔叔?”沃利嘆了一口氣:“不要太難過,醫生說他會沒事的。”

“我知道,休息是必要的,只是.........他揹著我穿過了整個安達佩斯平原。”海爾文摸了摸崔特思紫色的毛髮,眼神有些愧疚。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海爾文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心情,向著眼前的沃利說道。

“我們昨天才收到命令,其實今天就可以開拔了,但是........”

\"但是什麼?\"

沃利沒有說話,只是攙著海爾文走出了帳篷,指向了不遠處的安達佩斯。

米利爾的部隊就像一個黑色的米粒一般,點綴在安達佩斯城前的那片綠色的原野上,兩支部隊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以至於鼠人們能清楚地看見這些精靈們全副武裝地在自已的營地上整理著裝著什麼東西的桶子,那些工匠們悠閒地掛在城牆上粉刷著安達佩斯的城牆,每個精靈的臉上寫滿了警惕,很明顯地在對這些鼠人們釋放著準備挑釁和攻擊的訊號。

“他們的數量似乎不是很多。”海爾文喃喃道。

“是的,我們把周圍都摸了一遍,沒什麼外援,只有這一支部隊。”

沃利帶著好奇的海爾文爬上高處,在高處探看著,這些士兵幾乎就是一些暗精靈的常規兵種,只有小部分的精銳部隊駐紮在西北角,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看的一旁的沃利有些生氣。

“他們似乎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沃利望著海爾文:“現在只需要一個您的命令,我們就能把這群目中無鼠的蠢貨們殺個一乾二淨。”

海爾文點了點頭,沃利正準備轉身離去,海爾文忽然叫住了他。

“慢。”

海爾文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軍營中央正在曬太陽的米利爾,他見過這個少年。

海爾文皺起了眉頭。

“我們需要萬無一失,把所有的鼠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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