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爾站在高高的看臺上,哈雷欣慰地站在他身邊,兩人一起看著臺下氣宇軒昂的三千多名甲軍,心情十分舒暢。

洛宏基的臉上笑得和他父親一樣燦爛,但實際上內心難受的要死,要不是馬雷基斯坐在最後面,他打死也不會來這個大會的,這支軍隊就是硬生生從他的嘴裡搶來的一塊肉,畢竟臺下的大部分人都是自已城中的人民,穿著的都是自已城中倉庫的裝備,自已打拼了兩個月,甚至招募民兵,就是為了不讓這些訓練精良計程車兵們送死或是脫離自已的控制,現在好了,馬雷基斯發話了,作為城主兼前任上司,自已不得不給這位“前途似錦”的年輕將軍意思意思,搭進去了一千五百人,全部都是自已訓練精良計程車兵,為了安撫他,就連皇帝也派恩斯帶著一百多名親衛軍加入了他的軍隊,剩下的就是那些重刑犯了,他們從自已的虐待和拷打中活了下來,現在已經把米利爾當成了救命恩人,換句話來說,這個人甚至不用拿錢去收買人心,就已經有了自已的一群死士。

真是命好。

哈雷鼓著掌,轉頭看向激動的快起飛的米利爾:

“好,孩子,在你出發之前,我得和你介紹一些必要重要的規矩,臺下的這些就是你的軍隊了,除非你做了什麼讓皇帝生氣的事導致他裁撤你的部隊,臺下的所有人都直接聽令於你,你可以在他們身上行使任何你想到的權利,包括髮動戰役和處決權,你殺死你部隊和城中的所有人民都可以直接免責,貴族除外,如果他們有罪導致你決定你想要去傷害他們,你要先寫信告訴我我們的陛下,陛下同意後你才可以施行,否則如果其他貴族告狀告到皇帝那裡去,你要自已做好和他們辯論的準備。”

“希望不會吧........我還是很善良的........”米利爾很老實地插嘴道,逗樂了正在滔滔不絕的哈雷。

“哈哈,孩子,善良在帝國可不是什麼好詞,你還是要下手果斷一些.........不過這取決於你嘛,不管什麼樣的將領,能打勝仗的就是好將領.........說遠了,下面我和你仔細聊聊你的部隊,你得清楚這些人的構成,這裡面的每個人都是你和我面試過的,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士兵是好是壞,只需要瞭解他們的構成和兵種就可以了。”

“我們帝國崇尚黑色,因為這是邪神的混沌代表色,所以只有力量至強者才配穿戴黑色的盔甲和衣物,你轉身看看我們的皇帝大人,只有這種地位與力量頂尖之人才配穿戴全身漆黑的盔甲,為了區別於其他國家,每個國家計程車兵都有字首,而我們帝國的兵種字首也叫黑銳,即黑色精銳的意思,一些特殊兵種則有特殊名稱,例如那皇帝給你的那一小批身著黑甲計程車兵,他們平時負責守衛首都和貴族議會,訓練程度超脫一般計程車兵,所以會被叫做納迦隆德黑守衛,一般的那些民事活動你就不需要動用他們了,讓他們養精蓄銳即可。”

“那麼剩下的,我們來講講步兵,那些持劍計程車兵一般都被叫做黯然劍士,只有受過訓練的劍士才能取這種名字,這是皇帝給他們取的,即敵人遇見他們黯然失色的意思,其他的主要組成就是連弩手了,暗精靈一般擁有細長手指和較為柔弱的胳膊,和那些高等精靈不一樣,我們大部分士兵在沒有鍛鍊過的情況下無法拉開那種強而有力的長弓,所以這種設計精密的連弩就成了我們武裝遠端士兵的最好選擇,一般這種士兵被叫做黑銳連弩手,但好在納爾迦實的基礎裝置還算被保護的不錯,我們利用那些鍊鐵廠給你的一部分士兵加裝了鐵質盾牌,這能讓他們在遭受衝擊時能有些保護............”

“為什麼不全部裝上?”米利爾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洛宏基立馬高聲地冷哼一聲,哈雷瞥了洛宏基一眼,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你這屬於初建部隊,按照領主法,你的所有資金和軍隊補給都是從洛宏.........納爾迦實城免費取用的,我們也不能太過要求這座城的產能全部服務於你不是嘛.........”

“這倒也是.......”米利爾直直地看著洛宏基,一臉微笑,絲毫沒有理會洛宏基的挑釁。

哈雷走到一旁,拍了拍已經面色赤紅的洛宏基:

“去喝口水吧?你是不是渴了?”

洛宏基狠狠地瞪了米利爾一眼,隨後走下了看臺。

“那我們繼續........本來按照標準配置來說,你應該配備一支人數不少於200人的騎兵,但可惜,之前的納爾迦實的老城主似乎沒有保護好他在城外的馬廄,那些可憐的馬匹全進了那些老鼠的肚子裡了,所以我們也無能為力,陛下的原話是這麼說的:“你守好你的城就夠了”,你暫時不會接到什麼主動出擊的命令,所以要這麼些騎兵也沒什麼用,雖然原話有些不太禮貌,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你確實不需要什麼騎兵。”

米利爾抿了抿嘴,只是看著臺下計程車兵,卻沒有說什麼,哈雷看出了他的不開心,安慰他道:

“往好處想,這些士兵只是你起家的資本,別忘了,安達佩斯現在可是你的,等你重建起這座城市後,安達佩斯實際上就是你的金幣鑄造機,只不過暫時這座機器需要點時間恢復,你去了之後,首先組織起防禦,確保起自已的勢力根基,關於收稅的事情,皇帝會暫時寬容你一段時間,你先去考慮如何重建,時機成熟後自然會有源源不斷的錢流到你的口袋裡,只要交給皇帝足夠的稅金,剩下的都是你自已的,你不像我一樣需要供養一個家族,你只有一位父親.......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是和你說一些事實,實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可以向皇帝寫信,講清楚自已的困難,皇帝也會派人批一筆資金給你的,不過就憑我自已的經驗來說,儘量還是不要這樣,你不清楚皇帝的心情怎麼樣,如果他心情不好,說不定會給你一個什麼罪名,把你關到大牢裡,也說不定。”

米利爾嘆了口氣:

“可是我不知道用這點人怎麼守城,錢實際上也不多,恩斯告訴我,這點錢大概只夠堅守一個月的........”

哈雷笑了笑,他指向閱兵場外那些密密麻麻的精靈:

“你猜猜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米利爾仔細望去,這些聚集在閱兵場外的民眾似乎顯得很興奮,緊緊地擠在一起望著場地中央計程車兵們,他們大多穿著一些商販或者工人的普通衣服,臉上滿是灰塵,只是一些平民罷了,米利爾不覺得這些精靈有什麼特殊之處。

只好搖搖頭,遺憾地回答道:

“我看不出來,但這些精靈好像和我以前一樣,都是普通人的身份吧?”

哈雷眯著眼睛望著那些人:

“沒錯,但他們更為特殊,他們是從安達佩斯逃難過來的,你明白為什麼他們遲遲不回去嗎?因為皇帝這幾個月中遲遲沒有派出軍隊保護他們重建自已的家園,他們可能會遭受土匪或者是環境的威脅,現在他們看見了希望,對於他們來說,你和你軍隊就是最好的安全保障,沒人會放棄自已在廢墟中的家園和倖存下來的親人們,遲早有人要回去的,你只需要給他們一個承諾就好,保證那裡的安全。”

米利爾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平復自已緊張的情緒,但卻無濟於事。此刻,他覺得肩上彷彿壓著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令人喘不過氣來。

父親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像電影畫面一樣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他所肩負的責任和使命。米利爾知道,這場戰鬥不僅僅關乎個人的生死存亡,更關係到整座城的未來。

未來,除了與敵人展開激烈的鬥爭外,他還必須顧及到身邊的這些精靈們。他們現在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需要有人給予安慰和鼓勵。米利爾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盡辦法讓他們安心下來,共同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我真的可以嗎?”米利爾緊張地喃喃道。

“別擔心,看看你,小夥子,你本身就是一個奇蹟,帝國的第一位平民將軍,這個響亮的名號都是你自已爭取的,你得到了機會,有機會就有挑戰,難道還會有事情比你從幾萬只老鼠中救出兩百人還要困難嗎?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只不過你和那些貴族家的兒子不一樣,你只能在戰爭中學習,現在帝國的壓力極大,你別看馬雷基斯陛下似乎每天都很悠閒的樣子,他要考慮的也更多,現在黑色海岸的最南邊港口,也是帝國的最南邊港口,已經被鼠人佔據了,整個帝國的根基已經受到了動搖,這些鼠人有了制海權,完全可以沿著海洋直接北上直取我們的首都腹地,但出於我們強大的海軍的考慮,這些鼠人遲遲沒有出發,這就給出了我們時間,讓我們的皇帝正加緊往黑色海岸行省派兵........目的就是為了壓制這些鼠人,他們這幾個月一定在造船,”

哈雷皺了皺眉頭,謹慎地望了一眼身後悠然自得的馬雷基斯,悄悄地湊到米利爾耳邊說道:

“但是.......不知為什麼,命令發下去之後,除了我們馬洛等少數幾個家族往黑色海岸派出了軍隊,其他家族似乎都沒什麼響應,就連公主赫莉本和在外駐紮的皇兄馬魯斯都沒有聽他的話........現在的陛下一定是急了眼,你明白的,得罪這些在本地根深蒂固的精靈貴族也沒什麼好處,有些家族的實力比皇帝本人還要大......比如那個洛克西亞.........你沒聽說過也沒關係,總之皇帝現在正在重建自已的勢力,他迫切需要一些沒什麼背景或者家道中落的精靈貴族們來作為自已的心腹,這樣就能更好地操縱他們,而你的出現也是大勢所趨,你的軍事能力讓他感到震撼,他破例將你設為了將軍,還是一名人類,簡直是奇蹟中的奇蹟,所以你應該感謝這些不聽話的貴族們,是他們幫了你。”

米利爾有些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哈雷。

“這些話,是我這種級別能聽的嗎?”

哈雷失聲而笑,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位少年竟然和自已的孩子沒什麼區別,這種在他看來有些幼稚問題,實在不太像一個一週前還在街道上大開殺戒的瘋子說的話。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被逼到絕路的孩子..........不按照皇帝說的做,他的下場只有死而已,他太過聰明瞭而已,又做錯了什麼呢?

一股類似於父愛的憐愛之情在他的內心冉冉升起,他慈愛地摸了摸米利爾的頭髮,和他說了一些自已的心裡話:

“就當我在拉攏你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絕對服從於皇帝,他能給你權利,也能讓你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不要學著去做一些激進的事情,你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本”

米利爾聽後,不免有些感動,作為一個見面沒幾天的陌生人,這位精靈貴族竟然願意和他說這種程度的事情,米利爾猶豫了一會,還是和他說出了自已的見解:

“哈雷大人,可是你不覺得我的出現是在削弱你們家族的實力嗎?他得找個人來瓜分黑色海岸行省實力最大的馬洛家族,在這種動盪不安的局勢下,他仍然在提防你們,他有些過於害怕內亂的危險了。”

哈雷愣住了,他看著眼前的米利爾,這個孩子說的這句話,選取的角度簡直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想到的,自已學了幾十年的政治,竟然沒想過皇帝的意圖是什麼樣的,他的眼中只有對皇帝,對帝國的忠誠,這個人類小子卻輕而易舉地撕碎了馬雷基斯在他眼中的美好濾鏡...........

他說的這些話不免讓他想起了他在貴族學院學習的日子。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對知識十分渴求的少年,他的最大的愛好就是四處在學院的圖書館中翻找書籍,圖書館被分為了幾個部分,不同地位的貴族子女只能按著地位翻閱這些書籍,哈雷作為馬洛家的長子,自然有著最高的地位去翻閱圖書館最神秘的那一部分,包括黑魔法,上古歷史,亡靈學,這些普通精靈一輩子也看不到的東西,他以為自已學習的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高深的知識了,但在某一天,他偷聽到了院長和幾位教授的談話,事實上,在圖書館,還有一個更為神秘的房間,裡面堆滿了一個科類的書籍:

帝王術。

這些書籍能教會一個精靈如何站在全域性觀察分析局勢,如何組建壯大自已的勢力,如何驅使人心以及那些埋藏著帝王秘寶的具體地點,裡面埋藏著各個上古帝國的國王生前穿戴和使用的武器,包括那把.......上古時期精靈王打造的凱恩之劍,傳說能讓人失去理智的殺戮神器........

哈雷躲在書架後,偷聽著這些院長和教授們滔滔不絕的閒聊,他對這種奇妙的書籍和知識感到好奇,他能感受到語言帶來的這種磅礴氣勢,傳說學習了這種術法的生物僅憑一支軍隊救能平定天下,多麼迷人......

可是具體內容是什麼呢?哈雷後來掌控了馬洛家族,他曾不止一次拜訪過其他行省的圖書館,但再也沒有見過這種書籍,可能見過這種書籍的,也就是馬雷基斯本人吧。

哈雷的腦中隱隱地冒出一個念頭:

難不成,過去的那些教育都是在洗腦嗎?

他想起了老師在課堂上講的那些關於馬雷基斯的事情,說他是唯一一位身上流著精靈王的血脈的暗精靈王子,說他的智慧無與倫比,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壯大,講述馬雷斯基的戰鬥故事,描述他是如何脫離高等精靈的皇室,轉而信奉邪神,帶著一支部隊跨過大洋,在這片土地上開拓自已的帝國的,在每個精靈貴族眼裡,馬雷基斯是最接近神的精靈,他就是奇蹟本身,他所作的一切不論是好是壞就是在為自已的子民考慮。

哈雷對此深信不疑。

但眼前的這個人類小孩,他跳脫出了這個巨大的..........謊言還是真相呢?馬雷基斯真的是神嗎?他已經活了幾百年了,從自已爺爺那輩開始,就開始接受他的庇護,這才有了後來的馬洛家族,自已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可是為什麼呢?他開始懷疑自已了,難道偉大的皇帝真的信不過自已嗎?

“我只是隨便猜猜而已,哈雷大人,你也別太過多想了............”

米利爾的話打斷了哈雷的思緒,哈雷猛然驚醒,他看著面前的米利爾,努力壓制住大腦的胡思亂想,因為他的本心在不停提示著他:

“什麼削弱呢?要知道皇帝要整個馬洛家族灰飛煙滅也是順手的事,你不會真以為偉大的皇帝大人只是專門為了削弱你而招了個人類將軍吧,這和你的軍隊有什麼關係,這只是皇帝的個人意願罷了。”

“別太把自已當回事了,帝國不缺一個馬洛,更不缺一個哈雷..........”

...........

“你怎麼了?哈雷大人?”

“哈.......沒什麼.......”哈雷連忙掩飾著自已眼中的不安,重新調整好自已的心情說道:

“那你覺得呢?還有什麼問題?現在就可以說,合適的話我會和皇帝大人談談的。”

“沒了.......”米利爾深吸了一口氣:“我準備好了。”

哈雷點了點頭,他跪在馬雷基斯面前,馬雷基斯正嘗著點心,這是納爾迦實的特產,他不慌不忙的咀嚼著,依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陛下,米利爾和他的戰士們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您前去,為這些帝國的精靈戰士的靈魂灌注您偉大的語言藝術,相信有了您的鼓勵,他們將戰無不勝!”

“好.......那麼我就說兩句好了。”

馬雷基斯一把將點心丟在一旁侍者的盤子中,有些興奮的站起身,他站到陽光之下,渾身黑色的盔甲甚至陽光都無法反射,士兵們瞬間肅立著,紛紛直視著站在高處的馬雷基斯,內心猶如翻山蹈海一般,畢竟能見到皇帝,這也不是一般精靈能做到的。

米利爾和哈雷半跪在馬雷基斯兩側,洛宏基也連忙上臺,半跪在哈雷身旁,這表示地位上的絕對臣服,米利爾望著眼前馬雷基斯的背影,在米利爾眼中,馬雷基斯渾身的威嚴甚至遮過了太陽(雖然是盔甲遮的),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現在的心情,他甚至簡直比那些士兵還要激動。

他被帝國終於正式承認了,就像哈雷說的那樣:

帝國曆史上第一位平民,且非精靈將領。

自已的名字將會被那些史官記載在帝國的史書中,他能感到自已的熱血在湧動著,眼前,自已就跪拜在帝國地位最高的皇帝背後,享受著他帶來的榮光........

馬雷基斯清了清嗓子,由於他體內的巨量魔力和巨大的力量,他甚至不需要擴音器,他那雄渾的聲音就能清楚地傳到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讓精靈們感到畏懼而崇拜:

\"各位,我是馬雷基斯,你們的皇帝,我今天來到這裡,只是想感謝各位,在臺下計程車兵,是有一些跟著我身邊的這位少年打過仗的,你們在數量懸殊的情況下救出了我計程車兵,讓他們免於死亡,得以繼續為帝國而戰,這表明你們不懼怕死亡,願意讓你們的將領最大程度地施展他的才能,我要代表所有帝國的人民感謝你們,儘管你們遭受了不公,但你們內心深處的忠誠還是支援著你們加入了這裡,現在,不管臺下的各位以前是好是壞,你們都來到了這裡,見到了我,馬雷基斯,而我為你們選拔了一位世所罕見的領袖,你們即將跟著他,跟著帝國曆史上,第一位人類將領——米利爾,出發拯救安達佩斯那些飽受磨難的人民,你們是他們最堅強的後盾,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將安達佩斯恢復到往日那種繁華的模樣,記住,人民的背後是你們,而你們的背後是我,是偉大的帝國,各位!你們是帝國!最引以為傲的精銳!\"

“現在!向安達佩斯出發!”

馬雷基斯站在高臺上,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戰神一般俯瞰著下方計程車兵們。只見他手臂猛地一揮舞,彷彿一道驚雷劃破天際,臺下原本就群情激昂計程車兵們瞬間被點燃了激情!

\"馬雷基斯萬歲!帝國萬歲!\"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激盪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士兵們邁著堅定而有力的步伐,整齊劃一地向前離開了閱兵場。他們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直指蒼穹,那閃耀著寒光的兵刃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這一刻,他們心中充滿了豪情壯志,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豪邁的呼喊聲響徹雲霄,幾乎傳遍了半個納爾迦實城。精靈們紛紛駐足觀望,被這壯觀的場面所震撼。

馬雷基斯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哈雷的肩:

“待會來找我。”

他又轉身看向一旁的米利爾,微笑著很隨意地鼓勵道:

“好好幹。”

馬雷基斯離開了,米利爾目瞪口呆地看向沉默不語的哈雷,有些膽怯地問道:

“我不用說兩句嗎?...........他們就這麼走了?”

“呆子.......”看著米利爾失魂落魄的模樣,洛宏基忍不住嘲笑了起來:“這是皇帝的軍隊啊,帝國所有的軍隊名義上都是皇帝陛下的,你只是負責領導,你說什麼話?”

哈雷站了起來,只是給米利爾細心地整了整衣領:

\"趕緊收拾好你自已出發吧,這些都是小事,等你真正成熟之後,你以後就不會關注這些雞毛蒜皮了。\"

“爸?”

洛宏基很生氣地看著哈雷,哈雷就當作沒看見一樣,目送米利爾默默地離開了。

“你要尊重你的對手,我和你只是父子關係,沒必要因為你欺負一個初出茅廬的將軍,那不公平,而且因為這種事情動怒,很幼稚........”

洛宏基慍怒地站起身來,想要反駁些什麼,哈雷卻直接離開了。

“我還有事,你還有什麼話晚上再說。”

洛宏基只能生氣地站在原地,瞪著哈雷的背影。

............

米利爾穿上自已的紫寶石戰甲,那是洛宏基送他的,並不是要示好,而是按照傳統來說,老城主要給這位新城主送一件禮物,這件戰甲米利爾已經穿過了,洛宏基是很明顯地出於嫌棄給了他。

米利爾站在城門口,法斯站在歡送的人群裡,表情複雜地望著米利爾,米利爾很明顯地看出法斯還在掩飾自已想哭的情緒,他還是那麼想要裝作堅強,儘管米利爾已經見過自已這位可憐的父親已經哭過幾次了,可是他的內心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米利爾快步走到法斯面前,法斯已經紅了眼眶,他想說很多,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卻又沒說什麼,他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米利爾的肩:

“我實在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幾個月前你還是個只會談情說愛的小孩子,現在你已經成了皇帝的一名將軍,我明白你實在太看重感情,和你母親的感情,和愛米爾的愛情,和那些囚犯的友情,這種感情讓你我都發了瘋,讓事情變成了這種狀況,我不知道你從哪學來的本事,什麼時候學會的帶兵打仗,以少勝多,我只知道你喜歡復仇,我也喜歡,我的朋友們都說我成功了,有個將軍兒子,可是我還是害怕,打仗是要死人的,我........”

\"我不會死的,爸,你看看我身後,人很多.......\"米利爾笑著打斷了法斯,他努力笑著,竭力地表現出自已的勇敢。

法斯愣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苦笑起來,他從懷中掏出一根髮簪,交給了米利爾

“你還能笑,好事啊.......我相信你,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也許真的是我拖累了你.........這個是蕾姆託我給你的,她不能出莊園,她叫我把這個給你,說.........希望你不要忘了她,就這樣。”

米利爾才猛然想起,他看著手中的髮簪,那是蕾姆頭上的,那股細密而溫柔的香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米利爾不知如何是好,他說不清楚是不是愛上了這位精靈女僕,但他為她許下了承諾。

法斯輕輕地將米利爾懸在半空的手推到胸前,轉身離開了。

“注意安全。”

法斯撂下一句短短的話,便離開了。

法斯的情緒已經到達極限,他不想再看到米利爾那張手足無措的臉,從小每當米利爾露出這副表情,就會屁顛屁顛地跑到自已身前求自已幫幫他,可是現在呢?

他一瞬間長大了,自已好像再也不是米利爾眼中那個無所不能的父親了,他被一棒子打回了原形,回到了那個普通的農民身上。

巨大的落差感和失落感籠罩了他,他沒有能力找回妻子,要是自已溫柔的妻子還在,說不定能勸住他,可是他沒本事,他只能一遍遍地勸自已的孩子不要去復仇,這有什麼用呢?

法斯想哭,但他回頭看了看,米利爾仍然在看著他。

法斯勉強笑了笑,向遠處的米利爾揮了揮手,米利爾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意圖,轉眼就離開了原地,消失在了自已的視線中。

“這個世界,比我看過的任何一齣戲還要荒誕,他選了我的兒子做主角,而我只是觀眾.........”

法斯苦笑一聲,消失在了人群中.........

..............

米利爾走在隊伍最前方,他們已經走過了納爾迦實前那兩座標誌性的大雪山,從北方吹來的溼暖的氣息在安達佩斯的丘陵上逐漸聚集,大地從已經冬日的昏暗中甦醒過來。陽光透過藍天,溫暖著大地。風兒輕柔地吹過米利爾的面龐,帶著春天的氣息,那些被戰火摧殘過的樹木已經開始重新長葉,嫩綠的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那些被糟蹋過的土地也重新長出了五彩斑斕的鮮花,花兒開始競相綻放,五顏六色的花朵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散發出陣陣芬芳。

春天的景色如詩如畫,讓米利爾陶醉其中,感受著大自然的生機與美好。

他們遠遠地就能看到被毀滅後的安達佩斯,安達佩斯的城牆灰暗而又千瘡百孔,很突兀地矗立在綠色的原野上,就像是一幅生機勃勃的畫卷上面潑了一團灰黑色的油墨一般,還能清楚地看見城牆上炮彈碰撞下的撞痕,城牆下滿是被燒的黢黑的斷瓦殘片,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安達佩斯城的四周。

那些還執著留在安達佩斯的倖存者市民們就如驚弓之鳥一般,遠遠地看見米利爾的隊伍,也不管是誰,反正看到有人拿著武器就落荒而逃,轉眼就消失在原野茂密的草叢中,他們見識過世界上最殘忍的活地獄,日夜遭受著野外土匪的威脅,他們的精神早已不太正常。

“我們要不要去通知他們我們來了?”恩斯皺著眉頭問道。

“不必,費時費力去在廢墟中找他們反而會麻煩不少。”米利爾顯得胸有成竹,他拿出那本書,仔細地翻看起來:

“你見過骨頭嗎?他可以支撐起最為強壯的肌肉,這些肌肉的力量可以輕易地掰斷這些骨頭,但如果骨頭斷了,肌肉也會很快壞死,我想比喻的是,軍隊即是外部的肌肉,而人民則是內部的骨頭,你要學會在骨頭斷掉時輕柔地包紮好他,用自已的軍隊保護好自已的人民,即軍民一體。”

...........

一番準備,天色不知不覺已晚,米利爾沒有進城,反而將自已的軍營駐紮在城外,就在城門口紮營做起飯來,做了兩倍的量,他將粥桶遠遠地放在城門口,順勢將一批衣物和必需品放在旁邊。

米粥香甜的氣息很快吸引了躲藏在城中廢墟的倖存者,他們紛紛派出了膽大的人去探查香味的來源,米利爾讓士兵們開啟營門,將做好的粥桶放在軍營外面,自已和士兵們則照常休息,只是安排了一批人在暗處監視。

那些飢腸轆轆的倖存者們一直抱著警惕,米利爾一直到深夜,才能聽到帳篷外“呼嚕嚕”的狼吞虎嚥的聲音,隨後是腳步聲,那些倖存精靈帶著他們的同伴出來吃粥,粥桶很快空了,直到聽不到那些離開的腳步聲,米利爾才安心地睡著了。

第二天,米利爾帶著自已的軍隊進入這座殘破不堪的廢墟之城,裝備的精良和隊伍規模的龐大讓那些在暗處觀察的精靈們察覺到了這批隊伍的不平凡,米利爾照常煮了一些食物放到了最為顯眼的廣場中央,這次人們的膽子顯然大了起來,他們放下警惕開始到廣場吃粥,米利爾則趁勢把這些人收編至自已的軍營裡,讓他們轉告自已的同伴們,帝國軍隊來了。

精靈們終於放下了警惕,越來越多的倖存者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成為了米利爾重建城市的中堅力量。

搜捕和強制徭役顯然是恢復一座城的生機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那本筆記上也寫著,修補廢城,必須要集中力量優先修補軍事措施,但米利爾不著急,他開始集中人民的力量開始重建土地和自已的住宿設施,優先建設自已的民生。

城牆依舊殘破著,看上去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安達佩斯的原野上偶爾會出現兩隻鼠人的探子,他們看著外表破舊的城市,搖了搖頭又離開了。

看來那群精靈已經放棄了這裡,沒什麼油水可榨了。

城內的人心開始趨於穩定,重建工作很穩定地開展著,米利爾絲毫不著急地望著安達佩斯的原野,他明白這裡的情況也遲早會暴露的,但那群鼠人會怎麼處理自已呢?派大部隊總攻嗎?自已就這麼多人和市民,逃跑的速度比他們快多了,即使自已已經得罪了洛宏基,到時候他不來支援也沒關係,自已跑就是了,但如果來一小批部隊呢?

米利爾看著書中的那三個字,他必須為那三個字做好準備:

奴隸制。

美妙的生產力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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