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內一片亂哄哄。

一人站在蹲著的人群之中叫囂著不服。

“我是被冤枉的!那個太監我根本不認識!”

那人就是先前剛出了保和殿便被塞了一沓白紙的炮灰,此刻正叫囂著不服。

幾個獄卒走了過來,他好像看到了希望,不斷著衝著他們揮手。

“誰是朗逸明?”

剛剛還揮手揮的高興的人瞬間變了臉色,垂頭喪氣好像一條敗家犬。

哦,又是一位京中大官的子嗣,被家人保釋出去了。

“他不在這裡。”另一個獄卒看了看牢房裡眾人的打扮確認道。

一個獄卒唾了一口,神情明顯不耐,看到牢房裡站著的衣著破敗的男子更是怒上心頭。

“叫,叫什麼叫!”獄卒一捅牢房,神色狠厲:“待會兒就讓你體會一下詔獄的十大酷刑!”

那男子嚇的一抖,被旁邊的人拉著坐了下去。

先行離開的獄卒已經找到了朗逸明,正對著那臉上髒汙、衣服凌亂的人點頭哈腰,這一幕正巧被那男子看到。

“哎,江兄,你不是說自已家裡在京郊也有一套宅院,祖上也有一點積蓄,怎麼不喊你父母來接你?”

剛剛拉住江侖的人湊過去悄悄和人說道。

積蓄,呵,要真有那東西,江儒的父母早就把人撈出去了。

另一個人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嘲諷一聲:“呵,你以為這麼容易?這可是攝政王下的命令,任憑你有潑天的富貴,在那位面前不過都是浮雲。”

攝政王?

江儒捕捉到了關鍵資訊,追問到道:“仁兄可知到底是出了什麼變故?”

那人氣餒的搖搖頭,道:“我上哪兒知道?”他翻了個白眼“也就你們這些公子哥,上不上下不下的,又沒有人家強大的靠山,只能憑藉家裡的幾個臭錢做著早日出去的美夢。”

一通諷刺下來,江儒沒生氣,他旁邊那人倒是火了。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怎麼,我說的不對?”

江儒旁邊那人不說話了,他確實是看到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出去後起了花錢出去的心思。

不過,被人一語道破本質後,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朗逸明出去。

詔獄的門口,顧長扶和蘇玉清早就在外面等了多時。

“老師.....這位是...二殿下?”

只需要看一眼,朗逸明就知道此次救了自已的人就算不是顧長扶,這恩情也是得記下的。

他深拜,蘇玉清不但沒阻止,還給對方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不愧是太樸的兒子,就是聰明。

“朗公子言重了,我不過是證實你的文章和驚鶴有關是因為我先前將那篇已經絕版的文章給過丞相。”

顧長扶搖頭,一臉承受不起的樣子。

“說起來,要不是我把那篇絕版的文章給丞相,丞相再給你,公子不會遭受此難。”

朗逸明卻說道:“殿下,要不是您,我還不知道要從南華臺花多少錢買下驚鶴公子的文章呢,朗某是託了您的福。”

蘇玉清和顧長扶相視一笑,此中話語自不必多說。

“殿下,臣就說這人是個可造之才吧?”

顧長扶點頭,轉身寬慰朗逸明道:“朗公子受苦了,回去好好歇息吧,等這件事水落石出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其實朗逸明知道,這件事顧長扶做不了主,明面上的掌權人還是容舟和蘇玉清。

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深深一拜。

時間是流動的,情況也是在變化的,誰曉得未來天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能得到二殿下的青睞,也是好的。

從他的語氣裡來看,似乎這位二殿下和那驚鶴公子關係不是很好,他大部分的文章這位殿下手頭還是有的。

蘇玉清拍了拍朗逸明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

“殿下,你說這裡面被冤枉的人會不會很多?”

顧長扶的視線本來落在那遠去的朗逸明身上,蘇玉清這麼一說,他倒是回頭看了一眼詔獄。

“多?”顧長扶略帶了疑惑:“那人也不是個蠢得,既然是要抓舞弊的人,怎麼會拿一篇爛大街的文章出來?”

蘇玉清搖頭:“殿下可看過被盜的考題?”

顧長扶搖頭,蘇玉清繼續說道:“國舅可沒有換卷子,只是在上面略略改了幾道。”

所以......之前自已是錯怪他了?

一直以來拿他文章作科舉題好來省事兒的是翰林院?

顧長扶大腦有些宕機,一時找不到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也沒法回答蘇玉清。

“那殿試卷不是被盜了嗎?”

“不是盜,是洩露。”蘇玉清更正了顧長扶的言論。“科舉的試卷一開始定的就是驚鶴公子的文章裡提出的內容,在那基礎之上再加以改動,很早就有了。”

“額,可這不就給了人鑽空子的機會?”

“翰林院那邊給出的話是:只有驚鶴公子的文章最符合當下的情況,所以就沿用了一下。”

說是沿用,實際上就是抄襲。

“容舟沒治他個瀆職之罪?”

蘇玉清搖搖頭:“殿下慎言,臣可不敢直呼那位的名字。”

他聳聳肩,做出個抹脖子的動作,招致顧長扶的吐槽:“行了,都馬上四旬的年紀了,就別裝怪賣萌了,平白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蘇玉清收了表情,但大抵是不喜歡顧長扶的吐槽,說話都有些懶懶的。

“攝政王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同意了這個提案。”

......容舟當時是腦抽了嗎?

顧長扶的表情實在是過於無語,連蘇玉清都看不下去了,勸他:“殿下也不必掛懷,反正攝政王做的荒唐事也多了,這一件兩件的,不算什麼。”

顧長扶靜默,似乎知道了為什麼滿朝文武對容舟和自已不清不楚的關係接受的這麼快速且風平浪靜,連背後的曲解都沒有。

感情原來是之前的容舟過於混賬,免疫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

蘇玉清還是照常聳肩,中途收到顧長扶的一記冷刀,又生生把那小動作收了回去。

“詔獄裡肯定有被冤枉的人,殿下等著吧。”

顧長扶點點頭,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問蘇玉清:“丞相怎麼這麼肯定?”

蘇玉清摸了摸鼻頭。

總不能說是因為之前家裡遭了賊,那篇文章已經丟了吧?

“呵呵,猜的,臣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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