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在一個潔淨的病房裡,周圍白得刺目,白得晃眼,令他感覺一陣陣的心悸。

旁邊有一張小床,阿憐就躺在上面,睡得正香。

雲楓凝望著她的睡顏,微微恍神,總感覺自已忘了什麼,可是又想不起來。

腦海裡,對之前的記憶越發模糊了,好像隔著一層雲霧,看不分明對面到底是什麼。

雲楓試著坐起身來,神奇的是,這回身子似乎不像之前那麼沉重,只是還略微有些氣悶。

雲楓坐起身的動靜驚醒了阿憐,她一下子坐起來,看著雲楓,說了句:“你醒啦?”

雲楓“嗯”了一聲,捂著微微昏沉的腦袋,嗓音有些沙啞:“我怎麼在這裡?”

阿憐跳下床,走到雲楓身邊,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你沒事就好啦,這幾天可把我嚇死了。”

雲楓望著眼前少女熟悉的容顏,緩緩伸出手指,蒼白的指尖輕輕撫過少女的眉眼,安慰道:“不要緊的。我……”

雲楓捂著嘴咳嗽幾聲,忍住漸漸紊亂的呼吸,喘了幾口氣,勉強笑了笑:“我好多了。”

阿憐柳眉微蹙,輕輕攬住雲楓的肩頭,似乎想借此平復他的痛苦:“師父已經盡力了,可是你之前傷得實在太重,能讓你恢復到這樣已經不錯了。以後還要好好調養,不可過度操勞,以免舊傷復發。”

雲楓很乖地點點頭:“好。”

阿憐輕輕地道:“那,咱們還去嗎?去看你的秘密基地。以前,你很喜歡那兒的,經常一待就是一整天。不知道你現在,還想不想去了。”

雲楓有些茫然,微微仰起頭,下意識地道:“哪兒?”

阿憐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轉而又有些開心,喃喃道:“有時候,我不知道你忘了到底是好還是壞。不過,起碼你不再糾結於那個人帶給你的傷害,這對你也是一種解脫吧。”

雲楓被阿憐抱著,身心都處於一種極度放鬆的狀態,不由問道:“什麼人?”

阿憐撅著小嘴,有些不滿地看著雲楓,語氣無比堅定:“你不需要記得其他人,你只要記得我,這就夠了。”

“好。”雲楓再次毫不猶豫地認同了阿憐的看法,緩緩站了起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那個秘密基地?”

阿憐眸中一亮,微笑道:“現在。”

說著,阿憐便拉住了雲楓的手。

雲楓微微一怔,然而沒有抗拒,而是任由阿憐拉著自已,由阿憐帶領,二人一起朝別墅深處走去。

七拐八繞,阿憐帶著雲楓,來到別墅後院的一個庫房前,掏出鑰匙開啟了門,徑直走進去,接著在靠裡的一面牆壁上敲敲打打,阿憐再用右手食指按了按地磚上的一個孔洞,沉重的地磚便自動挪開,露出地下一條深不見底的甬道。

阿憐再打了個響指,甬道里緩緩升起一條旋轉樓梯,直通地下。

阿憐拉著雲楓的手:“下去吧。”

二人下了旋轉樓梯,沒走多久就下到地底,面前是三個不同的洞穴。

雲楓終於微微詫異:“這裡是研究所?”

阿憐理所當然地道:“是呀。不過這三個洞穴通往不同的房間,有的洞穴裡頭還嵌入了其他洞穴,總之四通八達吧,你記不住的話,我帶你來就好了。”

雲楓愣愣地點頭。

阿憐指了指中間的那個洞穴:“你的秘密基地在這裡。”

說著,二人徑直走入。

洞穴裡有一條長長的地道,兩邊掛著昏黃的油燈,來到地道盡頭的一扇石門,阿憐說:“你用你的指紋開門吧,你是這裡的主人。”

雲楓也學著阿憐的樣子,把右手食指按在石門上的一小處凹陷處,石門果然緩緩開啟。

然而,房間裡的景象,令雲楓吃了一驚。

這裡,確實是一個研究室。不過更像是一個實驗室,兼標本展覽館。

滿屋子都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缸,裡面盛著綠瑩瑩的液體,比水要渾濁,比牛奶要透明。

液體裡都浸泡著大大小小的肢體或者器官,有人的,有動物的,不過都分門別類地歸好類,可以看出它們的主人一定是一個特別勤勉,且耐心細緻的人。

雖然浸泡著這麼多殘肢斷臂,然而房間裡卻絲毫聞不到任何腐爛發臭的味道。或許,這液體就是某種防腐劑,或者是福爾馬林。

一旁還擺放著一個實驗臺,有顯微鏡、放大鏡、各種玻片,還有一些化學藥劑。

在另一旁,放著一個大型手術檯,不過更像是解剖臺。

雲楓面無表情地穿過走廊,環顧四周,很認真地察看著那些標本,忽然問了一句:“這些,都是我做的?”

阿憐撓撓頭,撇撇嘴角,露出十分調皮的表情:“那不然呢?除了你,也沒其他人長時間待在這兒了。我曾經問過你是不是在搞什麼實驗,你也不說。”

雲楓低垂下眼眉,扶著那張手術檯,眼睛隔著虛空,似乎看到了曾經沾染在上面的斑斑血跡,一層覆蓋一層,總也擦拭不盡:“那……我是怎麼離開這兒的呢?曾經的我這麼喜歡這裡。我是……主動離開的嗎?”

“不是。”阿憐也微微有些傷感,“沒人能阻止你的研究熱情,直到他們決定要把你投放實驗,你才在手術中忘了曾經的自已,你不記得這裡,也不記得你的研究,更不記得你來自何方。這樣,他們才能放心把你帶出去,讓你成為一個過往一片空白的人,這樣你才不會出賣他們,你才能更加順利地打入那個黑道集團內部。”

雲楓有些不可思議:“我……我還去過黑道集團?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阿憐摟著雲楓的肩膀,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心裡更是不忍,語音也帶了幾分酸澀:“你不要怪師父。他治療你的傷,用到的藥物,確實對你的記憶有損傷。但是不要緊的,重要的東西,我都會直接告訴你。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也可以儘管問我。只要不會對你造成傷害,我都會告訴你的。”

雲楓沉靜下來,冷靜地道:“那,黑道的那次事情……”

阿憐搖了搖頭:“你本人,就是在那次經歷中受了特別緻命的傷,就連師父都一度束手無策。要不是他臨時研究了一種新藥出來,恐怕你都救不回來了。而且那個集團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不要和他們再有來往了。”

雲楓嘆了口氣,微微妥協:“那好吧,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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