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之後林七一行也並未停留,而是趁著夜色連夜將人送了出去。
他著急回到林寒身邊,所以連休息時間都在趕路。
看著周圍夜深人靜心想差不多了。
“出來吧。”
林七說完見人遲遲沒有出來,便提起腰間的掛劍反手將車簾子挑了起來。
正在愣神的宋曉曉被嚇了一跳。
看向林七的眼眸如同受了驚的小鹿一般秋水盪漾,晶瑩的淚水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分外惹人憐愛。
顫抖著的肩膀和婉約柔情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靜靜守候。
“林公子,”她咬著嘴唇哽咽,“當真要曉曉獨自一人在他國過活嗎?”
“不然你還想讓公子陪著你。”
林七幾乎是下意識地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隨後不屑似的看了一眼宋曉曉,“你等到什麼時候不用透過傷害自已就能哭的程度,再在我面前哭吧。”
宋曉曉一愣,手下意識地遮了遮衣袖,那下面遍佈著各種淤青紅印。
林七不想多做評價。
這也就是他,如果公子在這說不定一心軟就將人帶回去了。
“行了,就送你到這。”
他指著西邊的方向道:“從這個方向走不到一里地便是一個鎮子,錢銀我已經按照公子的吩咐給你了。
足夠你在這裡平安度過一生。”
要走的時候林七還不忘回頭沉聲警告了一句,“別妄想那些有的沒的,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人說完便消失不見,宋曉曉在原地又羞又憤。
剛才柔弱惹人心疼的樣子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眼底那抹陰毒。
林七離開之後便出現在了一處軍營之中。
“林七!”
一個極其豪爽的聲音出現,“果然是你,”他還沒反應過來立刻就被結實的胳膊勾住了肩膀。
“老林!”見到老朋友林七也很激動。
林浩看著林七還是以前的樣子,很是想念,“剛聽到下面人報上來的時候我還想是不是看錯了,沒想到真是你小子啊!”
一拳看似很重的落在林七胸口,他埋怨道,“回來了也不知道提前知會兄弟一聲。”
林七有些悻悻地看向別處,“我這不是幹完了活馬上就過來了嗎。”
“你小子,”林浩勾著他的肩膀往身後方向去,“走!快進營帳,大哥已經等你很久了。”
馬上就要見到將軍,林七有些心虛。
跟著進了主帳,林七見到主桌後的人立馬單膝跪地,“將軍!林七回來了。”
案桌後那人一襲白衣,外搭銀色盔甲流光溢彩,一頭黑髮被銀色發冠束起,冷峻的臉上劍眉星目散發著威嚴之氣。
林季在看到林七之時,臉上多了些不屬於將軍穩重的跳脫感。
他當即起身走到了林七身旁,帶著調笑的語氣,“你小子幾天不見還跟小爺生分了不是,”將人扶起。
林七本想就林寒受傷的事告訴將軍。
結果一抬頭就被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將軍,您這是……”
林季瞪圓了眼睛一副無比期待的模樣眨了眨眼。
“你跟我說說,小豆子恢復之後是個什麼樣的人?還好不好玩?會不會哭著找哥哥啦?”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林七目瞪口呆。
他求助似的望向一旁正看好戲的林浩,只見人聳了聳肩肩表示幫不了他。
“我是在問你,”林季回眸瞪了一眼呲著個大牙看熱鬧的林浩,見人老實後便轉頭看向林七。
“你看他做甚。”
“將軍……公子他,”林七有些開不了口,“公子他人很好,跟跟將軍您現在這種狀態非常相似。”
一樣的不受規矩約束,想幹嘛就幹嘛的性子,但又極其善良和正義。
見林季直起了身子似乎陷入了思考。
他繼續道:“目前來說……”看了眼林季的狀態,“到目前為止公子還沒有哭著找過哥哥~”
林季聞言心沉到了谷底,小豆子不會是不跟他親了吧……
“不過您也別擔心。”
見林季周身的氣壓降的厲害,林七趕緊補充,“畢竟公子清醒之後對之前的一切記憶模糊了,以後會有機會的。”
“對啊,大哥。”
林浩也過來安慰,“老弟他跟大哥你畢竟是血脈相連,只要他見到大哥一定親的不能再親。”
“阿嚏!”
正趴在桌子上睡懶覺的林寒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嘀咕了句,“是那個孫子唸叨小爺~”而後又睡了過去。
案桌後的先生見怪不怪。
林寒這個學生在他眼裡雖然懶惰了些,但是個頂好的好孩子。
想到這,先生臉上帶著笑意搖了搖頭,就是愛逛青樓了些罷了,年輕人嘛可以理解。
“李燃~”
林季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雙手緊握拳頭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你是說他對小豆子圖謀不軌?”
“屬下還未確定,”林七如實上報。
“公子受傷當日屬下便是循著李燃手下的人追到來春閣,也是在追蹤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宋曉曉一行,”
他皺著眉反省,“此刻想來或許是他故意將我引去,好引起公子的注意。”
說到這林七低頭請罪,“還請將軍責罰,是林七愚鈍才致使公子受傷。”
林季看了眼林七,“確實該罰,”這次他沒有饒他起來。
“林七,”林季的聲音低沉暗啞,“你是我在戰場上撿到的,十二歲便跟我上陣殺敵。
那時之所以讓你回去,一是為了你身上的傷,二是讓你保護好小豆子。”
林七聞言頭低的更低了,他聽得出來將軍言語裡的失望。
“將軍,”林七表情嚴肅且決絕地看向林季,“請將軍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哪怕是拼上性命也不會再讓公子受到半點傷害。”
靜默了一瞬,林季收回心神,“我要你命幹什麼,”拍了拍林七的肩膀道:“不要莽撞。”
他見林七表情鬆弛下來,“今日便在此地休整一晚,明日再回。”
“是,將軍。”
待人都離開之後,林季獨自騎著馬來到營地後山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