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雯雯將從堂姐家帶回來課外書帶上,來到曉麗家,此時曉麗正在廚房裡忙碌著,看著雯雯的到來,臉上立刻綻放出喜悅的笑容。

“等俺一會,快忙完了。”曉麗說道。

“不要緊的,有啥我能幫你的嗎?”雯雯問道。

“沒有,你就坐著不要動就行。你在城裡過得好嗎?”

“挺好的,對了,我還給你帶了幾本書,閱讀類的,城裡很多同學除了課內的學習,很多都有很多書在學習,所以知識量比村裡強。”

曉麗一直都渴望讀書,她看到雯雯手中的書,急忙把手在胸前的罩衫上擦乾,迫不及待地開啟了書本。

“自從你們轉學後,俺是真的羨慕你們。” 曉麗的話中透著無奈。

“你沒轉學,也很可惜。”

正說著話,曉麗媽從屋裡走出來,看到雯雯,感覺故意視而不見,嘴裡咕嚕著,捎帶痴笑地走了出去。

“你媽沒事吧?”雯雯看到曉麗媽奇怪的狀態問道。

“別人說她精神上可能有點問題,俺爸過段時間就回來了,等回來帶她去看看。”

“你弟呢?還去看嗎?”

“偶爾去看,但每次看完,俺媽回來都會抹眼淚,總說接不回來。”

“晴晴呢?一直沒見她。”

“到街上買東西去了,和小花她們。”見雯雯驚訝,孩子逛街能放心嗎?忙解釋道:“有大人陪著呢,不要緊。”

沒多久幾個孩子不約而同的聚在橋頭,萌萌、浩浩也走過來。幾個孩子像個大人一樣,聊著這些天各自發生的事情。

“雯雯長高了,你看你們站在一起,個頭明顯高出幾公分。”

雯雯微笑著不說話。

“萌萌個頭也不低,你看和浩浩站一起,比浩浩高了好幾公分吧?萌萌他爸媽個子那麼矮,他是隨誰呢?”

浩浩立馬踮著腳和萌萌比劃著身高。

“萌萌啊,你咋跟你爸媽長得一點也不像,咋看咋像撿來的啊。”

萌萌不理會他們的議論聲,任憑几個村民聚在橋頭瞎扯著。

當時萌萌爸媽說是出門打工,一兩年後才回來,回來時懷裡抱著萌萌,萌萌媽開心地向村民解釋道,這兩年在外頭太忙了,一直也沒時間回來,老婆懷孕生子,更是忙得厲害。

很長一段時間內,這件事被村民們拿來作為橋頭閒聊的話題,大家不相信是他們的孩子。偷的?搶的?買來的?各種猜測著。

因為萌萌爸媽結婚幾年沒有生育,村裡人常常背後嚼舌根,一兩年不見,回村就帶著孩子,

突然聽到樑柱家傳來摔碗大吵的聲響。

“這是幹嘛?”曉燕問道。

“群裡都在傳小喜爸的現在老婆跟一個看病的男人有問題。”曉麗因為在村裡,多少聽到些閒話,向曉燕她們訴說著情況。

“你個不檢點的女人,俺擱外頭辛苦賺錢養家,你就跑回來偷人呢?”樑柱大吼道。

“你有證據嗎?說話要有證據的。”

“好多人看到你和大劉莊劉成(別村的看病先生)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非要說出來嗎?”

“你今天想講啥?是想離婚嗎?有話就直接講,省得讓村裡講閒話。”

“你也怕別人講閒話,那你老是讓人領家裡幹啥,就這麼忍不住嗎?”

“你混蛋,俺要跟你離婚,不過了。”

“你就想離婚,正好名正言順跟人家瞎搞呢,不要臉。”

……

見兩人越吵越兇,村民開始上前勸和著。

“樑柱、嚴紅你倆有啥好好說,可能都是誤會,講開就好了。”一村民上前勸著。

“沒啥好講的,真後悔找你這個女人,都是報應,怪俺之前鬼迷心竅看上你。”樑柱憤怒地說道。

“俺也瞎了眼,咋找你這種男人,聽風就是雨。”嚴紅也委屈地說道,然後又故意環顧了下圍觀的村民,氣憤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愛搬弄是非的人,天天在村裡傳播謠言,非要逼死俺嗎?”

“你還別以為冤枉了你,非要弄得很難看,俺把那男的叫來對峙才行?”樑柱說道。

“一大早就嗓門恁大跟俺吵,搞得村民來看笑話,還不算難看。”嚴紅邊說邊大哭道:“俺不活了,非要逼死俺才算嗎?俺辛苦生完孩子身體不好,人家是看病的,過來給俺看病,打針,不在屋裡還非要在外面嗎?”

“俺都聽說了,兩個人關門擱屋裡一待一兩小時,幹啥需要待恁久?”

“聽誰講的,出來,誰閒的沒事幹,還專門盯時間看。”

“俺就看到過,要臉嘛不要的。”此時樑柱娘走過來,大聲地說道。

見矛盾愈演愈烈,雙方的嗓門如雷貫耳,圍繞剛才的說辭,翻來覆去地爭論不休。幾個孩子頓覺索然無味,紛紛離開現場,來到了他們經常玩耍的小樹林。

只見曉燕腳蹬一雙蕾絲鞋帶的小皮鞋,身著一件粉紅的收腰上衣,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兩側的精美髮卡猶如點點繁星,將她襯托得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一群孩子中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曉燕正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學校裡的趣事,雯雯、萌萌幾個人聽得聚精會神。

“我在我們班級,很多女同學都比較聽我的,我成績還可以,老師也比較喜歡我,上次學校組織演講,老師還選了我,一開始我還有點緊張,上臺後看到臺下無數雙眼睛,我反而特別興奮,演講完,現場都在鼓掌的時候,我特別享受這種幸福感,你們可知道當時可是全校學生都在場呢!”

看著曉燕如孔雀般自信大方的模樣,浩浩他們如眾星捧月般不停地誇讚著。轉學後,曉麗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管是模樣還是舉止,都如蛻變的蝴蝶般,在通往完美的道路上翩翩前行。

上街回來的晴晴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曉燕,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彷彿在看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她當然羨慕著曉燕的變化,如今的曉燕,早已不再是那個留著短髮、男孩氣十足的模樣。晴晴一言不發地從身邊走過,也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快言快語、活潑愛玩的樣子。時間如流水般逝去,每個人都在或多或少地發生著改變。

午飯後,嚴紅提著一些如影隨形的隨身物品,如孤獨的行者般往村外走去。不用說,這是兩口子大吵後,情緒在如暴風雨般的翻湧中得不到解脫,離開成為了她保護自已尊嚴的最後防線。

“嚴紅,你這是幹啥去?”村裡一女人急忙上前問道。

“回孃家。”嚴紅說道。

“兩口子拌嘴正常的,冷靜一兩天就好了。”又一女人走上前。

“說話太難聽了,誰能受的了。”嚴紅氣悶的說道。

“孩子咋弄?你走了孩子在家能行嗎?恁小。”

“讓他奶帶,他們不是能嗎?把俺講得一無是處。”

沒一會功夫,一群女人圍在嚴紅身邊,聽嚴紅講述著自已的委屈,大家聽得很認真,見嚴紅說得很激動,眼角流著淚,也跟著眼淚汪汪。

“咱女人不容易,尤其在群裡,嚼舌根的太多,不要去管人家怎麼講,自已沒有做對得起自已就行。”

“哎。”嚴紅說完,跟大家客套了幾句,徑直向遠處走去。

留下身後幾個女人繼續聊著。

“之前不是聽講她跟孃家斷往來了嗎?”

“過恁久了,畢竟是自已的親媽,哪能一輩子仇,可能早好了。”

“誰知道她去哪裡,她也不是啥正經女人,是正經女人能在人家婚內,還和樑柱搞一起?”

幾個女人咯咯笑著。

“她說那男的只是上門看病,咱們又不是沒看到,哪有一個月上門好幾次的,確實經常關著門,這到底咋回事,只有她自已知道。”

“反正俺不同情她,也不是啥好女人,咱村也有個看病先生,為啥非得在別村專找他上門?”

“這樣講是不正常,那個人年輕力壯的,咱村裡這個是個老頭,俺聽講樑柱下身子也廢了,滿足不了人家了。”

“俺也聽說了,這樑柱現在是有錢了,但那方面不行,也是挺倒黴的,這樣講,嚴紅這個事也不是不可能。”

“這女的那方面肯定也是很強的,哪可能忍受了?樑柱不行了,那男的年輕力壯的,咋跟人家比?”

……

幾個女人越聊越起勁,隨時又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

聽著幾個女人刺耳的笑聲,路過的曉麗媽,顯得特外的焦躁,在村子裡,之前還和小樣媽來往甚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或者就是從被尼姑欺騙後,性格變得很孤僻,不喜歡出門閒聊,覺得自已活得不如意,別人聊個天,也會認為是笑話自已。

曉麗媽,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個唾沫,還重重發出呸的聲音。

“她這是幹啥?是對我們吐的嗎?”一女人不解地問道。

“她腦子有問題,別以為是咱聊她閒話吧。”

“精神有毛病,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啥都喜歡比,人心不足蛇吞象。”

“自找的。”

“他家那個男娃是送人了還是咋的了,怎麼不聽講了?”

“原本是送人家幫養著,現在計劃生育查恁緊,恐怕是接不回來了。”

“那也是可憐,送人了,等於白生個男孩,等於他家還是絕後的。”

“你們家才絕後呢!”這些閒話正好被身後跟來的晴晴聽到,氣憤的大聲說道。

“這晴晴,還挺兇的,誰說你家,講別人的。”

“別以為俺沒聽到,你們最壞了,就喜歡背後講人家壞話。”

幾個女人一臉尷尬,然後又哈哈笑著,各自離開了現場。

聽著樑柱家傳來哇哇大哭的聲音,很多無聊的村民又藉機跑到家人裡閒聊。

“這孩子恁小,趕緊得把他媽接回來,你們咋會弄啊。”

“沒啥孩子還養不活了,愛走就不要回來,俺就不相信,她能忍住一直不回來看小孩,樑柱就不要去找她,不然以後蹬鼻子上臉的。”樑柱媽大聲地說道。

正在此時,一老人急匆匆跑來,停留在人群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閒聊過完嘴癮,大家紛紛離開,樑柱見老人還不離開,就溫和的語氣問道:“你是有啥事吧?”

“哎,丟人呢,一言難盡,俺那兒子不爭氣,參與賭博被抓了。”

“這些年了,還沒變好?不是聽人家都在講自從雷子(老人兒子)娶了媳婦,好好過日子了嗎?”

“本性難移啊,就好小一段時間,天天也是跟他媳婦吵,俺和他媽沒法管,多講兩句,上次追著俺要打,作孽啊。”

“咋恁孬種,這不是養了個白眼狼嗎?”

“可不是嗎?以前就想著真是犯啥事,警察抓起來才好呢,現在是抓了,又求著俺撈他,哎,真希望沒這個兒子,村裡人就注重兒子,有了兒子,俺和他媽現在沒過好一天安穩日子,還不如生個閨女,也不至於老了老了,還給小孩擦屁股。”

“這些話就不要講了,真只有一個閨女,天天在村裡抬不起頭,一樣過得不開心,到時又是另一種說法了。咱這邊就這樣,寧願生個傻兒子也不能絕戶。”

“真是傻子還好來,還不像這個淨惹事。”老人唉聲嘆氣說道,眼角微含淚水,難為情地繼續說著:“誰讓俺攤上這種小孩呢,俺家裡情況你也知道,一窮二白,不救雷子吧,到時出來恨俺,媳婦也鬧著不過了,要把小孩帶走,真帶走了,讓俺咋活。”

聽到老人撈人需要繳納的費用,對於如今的樑柱,也只是九牛一毛。

“這也沒多少錢,俺給你拿沒問題,但你要想清楚,這可不是錢的問題,如果雷子以後不改,受苦的還是你倆老的。”

“都怪大軍,非在他村裡搞個麻將館,說白了,裡面可不知道打麻將這麼簡單,聽講裡面各種各樣非法的勾當,他也被抓了,但他是組織人,可不是拿錢就能撈出來的,也是活該,還好警察這次來連窩端了。”

“大軍是誰?”

“就是咱村圓圓那老公,這人壞得很,害死圓圓還不夠,名聲差得要死,抓起來好,最恨開賭博的,淨害人。”

“這不怪只人家開賭博的,要怪就怪自已管不住自已。”

“是是是。”老人拿著錢,心滿意足地連連應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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