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外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都伸著脖子好奇的往裡張望,有些來的早的人便把剛知道的告訴那些新來的。

大家這才知道鎮國公府竟然是因為通敵叛國才被抄家流放,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

誰不知道穆家啊,連幾歲大的小娃娃都知道參軍要當穆家軍。

但恰恰是因為人人都知穆家軍,而不知皇位上的皇帝,才會被人忌憚啊。

穆彥準備的馬車不大不小,還算寬敞。

穆彥被人抬上車,趴在褥子上。

大嫂幾個正準備扶著穆老太太上馬車的時候,卻只見老太太擺擺手。

站在馬車前,轉頭靜靜注視著那一扇敞開的國公府大門,又深深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匾額,還有那扯得七零八落的大紅綢子。

六十年了,當年第一次踏入國公府時自已也才十五歲,正如陌娘一般的年紀。

也是身著一身大紅喜服,滿心歡喜,又有些忐忑地一腳踏入這一道門。

這麼些年,丈夫死了,兒子、孫子,一個接一個的戰死。

到頭來連自已這把老骨頭也要死在外面了。

也行吧,是該出去走走了。

在府中待得骨頭都快發黴了。

那老傢伙以往寫信回來總說塞外風光多好多好,自已一輩子為了他窩在這方寸之地,也該去看看他說的好風光了。

偷偷擦拭掉眼角的淚痕,也不讓人扶,提起裙襬,轉身就進了馬車。

等把兩小孩也抱進馬車,這一行人便開始出發了。

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鋪,路上是紛紛攘攘的人流。

他們被官差前後押解著,一步一步朝城外走去。

也不去管周圍那些探究的目光。

蘇陌邊走邊在心中想,自已這算不算得上是京城一日遊了。

有點忍不住想要在城門口刻上一個“蘇陌到此一遊”的記號怎麼辦。

直到出了城門,也沒見到有人來送行。

平日裡看起來要多熱絡有多熱絡的孃家人,這會兒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不免有些唏噓。

莫非真應了那句:“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蘇陌正這麼想著。

只聽後方傳來一道男子的喊聲:“官爺請留步。”

馮達聽到聲音,當即停了下來。

他也不是那般無情的人,兒女流放,家人來送送行還是允許的,只要時間別拖得太久。

只要不耽誤行程還是可以稍稍通融通融。

卻見遠處一輛半新不舊的馬車朝著人群疾馳而來。

馬車停到近前,簾子掀開,只見一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女從裡面下來。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二嫂宋氏見官差也沒攔著,疾步上前,拉著那中年婦人的手出聲詢問。

此時,馬車裡又下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

“瑜弟,你怎麼也來了。”

這邊母女二人正站在一起抱頭痛哭,那叫瑜弟的小少年也正拉著二嫂的袖子不撒手,眼眶紅紅的。

宋父卻伸手偷偷給馮達塞了個荷包。

馮達捏了捏,是一些散碎銀兩,雖然不多,他也不介意。

收了銀子,對宋父擺擺手,示意對方抓緊時間。

宋父走過去,只見那對母女還在不停地抹眼淚。

心裡無奈,妻子就是這樣的性子,只得過去拉拉妻子的袖子,示意她長話短說。

宋母被丈夫打斷,才想起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趕緊從馬車裡翻出一個小包袱塞到宋氏的手中。

“慧娘,這裡是一百兩銀票和幾十兩的散碎銀子,你別嫌少。

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爹孃現在能拿出來的也就這些了。

你好好收著,路上別捨不得用。到了地方給家裡遞個信,等掙了銀子,娘再給你寄過去。”

二嫂忙推脫不要。

“娘,我有銀子,真的。況且,我跟祖母和嫂嫂們在一塊,不會有事的。”

宋母聽完更擔心了,一屋子女人孩子,哪裡能真的放心。

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

宋父也出聲道:“拿著吧,是你母親的一片心意,別讓她擔心。”

那叫瑜弟的小孩也偷偷塞了一個荷包到自家姐姐手中。

“姐,我的零錢也給你,我以後再也不吃零嘴了。”

又一臉認真道:“娘說西北很遠,現在我還去不了。你等我長大了,就接你回來。”

二嫂摸摸小孩的腦袋,強扯出一抹笑意道:“姐姐信你,你在家裡乖乖的,要聽爹孃的話。”

等拜別了宋家人,馮達領著眾人與城外的另一群人匯合。

蘇陌抬眼望去,只見對面擠擠挨挨站了幾十號人。

也不知道這些人又是犯了什麼罪。

不等她繼續想,只見對面衝出來一個有些矮胖的中年婦人,一臉凶神惡煞。

對著馬車就開始破口大罵:“穆彥你個挨千刀的,你就是個災星。居然還有臉活著,你給我滾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躲在裡面。”

然後又對著蘇陌狂噴:“還有你,喪門星。”

蘇陌躲閃不及,只得用袖子擦擦濺到臉上的唾沫星子,強壓下心中的噁心。

心中疑惑,這人特麼誰啊,一上來就對著她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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