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映月走到大巴車裡,在後排找了一個背陽的地方坐下。

車裡雖然已經沒有開空調了,但是裡面的冷氣還沒有完全散掉。

對於有點怕冷的潭映月是很舒適的溫度。

腦袋迷糊再加上早起,她靠著椅子慢慢睡著了。

下午,太陽下懸,餘溫不減。

金露和相熟的朋友搭完帳篷以後,打算偷偷來車上補個妝。

晚上有篝火晚會。

她一邊低頭看手機,一邊推開大巴車的門。

門是虛掩著的,一下就推開了,沒發出什麼聲音。

剛上了兩步臺階,她眼睛一抬,被驚的愣在了原地。

車裡的涼氣早已耗盡,潭映月睡的額頭蒙了一層小小的汗珠。

碎髮粘在臉頰上和唇邊,臉蛋紅撲撲的,輕輕吐著熱氣。

手臂自然垂在身側,沒有一絲防備。

秦恪穿著短褲,就那麼毫不介意的單膝跪在地上。

雙臂搭在座椅把手上,把女孩圈在裡面。

迎著夕陽,挑開女孩的一側頭髮。

先是輕輕吻到鎖骨,牙齒微用力蹭了下,留下一個小小的牙印。

再一路吻到脖子,張口含住。

接著又伸出舌頭,舔舐剛剛含咬的面板。

緩慢又澀情。

最後他微微仰頭,下顎清晰,吻過下巴,最後印在了女孩微張的嘴唇上。

喉結滾動。

剋制又強勢。

金露被這一幕驚的呆在了原地,直到聽到自已吞嚥的口水聲。

咕咚。

她才反應過來,捏著手機輕輕退了出去,一口氣跑了好遠才停下來。

微微喘氣,捂住自已通紅的臉。

滿腦子都是剛剛秦恪單膝跪地親吻熟睡的潭映月的一幕。

潭映月夢到了一個小狗熱烘烘的舔她的脖子。

夢裡的她擺擺手,讓它不要靠近。

然後就看到那小狗變成了一個北極熊,劈頭蓋臉扔過來一個雪球。

潭映月一激靈,噔的清醒過來。

車裡靜悄悄的,涼氣調到了合適的溫度,她的腿上還蓋了一件某巴黎家的深藍色格子外套。

她起身,看到了前排站著望窗的秦恪。

他手腕下垂,拿著一杯冰美式,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怎麼拿到大巴車鑰匙開的空調?”

秦恪轉頭:“醒了?”

“嗯。”

秦恪轉頭,從座位上拿了一杯奶茶和一個小份的三明治遞給潭映月。

“先吃點東西吧,6點才吃飯。”

潭映月接過,但是沒什麼胃口。

三明治吃了幾口就放在一邊,小口嘬起奶茶來。

茉莉奶綠,三分糖,什麼小料也不加,是自已喜歡的口味。

大巴車外面響起敲門聲

倆人望過去,是時俞晨。

秦恪走到駕駛室,按了開鎖按鈕。

時俞晨一上來就搶了秦恪的冰美式,開了蓋子大口咕咚咕咚喝起來。

一口乾了大半杯,時俞晨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還是你小子想的好,讓你爸來出露營的大巴車,我在外面熱得要死搭帳篷,你在這享福。”

秦恪輕扯了一下嘴角:“別貧了,誰讓你非要逞英雄幫女生搭帳篷的?”

“累死了也是你自找的,看見美女眼睛都直了。”

“嘿我說。”時俞晨拉長了音調。

“你這麼說話就很難聽了,小爺我是樂於助人好嗎?懂不懂。”

潭映月低頭喝奶茶不說話。

原來大巴車是秦恪爸爸公司的,怪不得他可以隨便拿到鑰匙。

時俞晨轉頭看向潭映月,發射了一個wink。

神秘兮兮的說:“今晚7點半的篝火晚會,班長記得穿好看點哦,有驚喜。”

潭映月一臉莫名,納悶的看向秦恪。

秦恪對她聳了下肩,表示自已不清楚。

時俞晨喝完最後一口美式,把冰塊嚼的嘎吱嘎吱響:“小爺走了,別忘了啊七點半。”

說著又神經大條的指了一下潭映月的鎖骨:“不是我說,這車裡有蚊子吧,都給班長咬了。”

被秦恪一腳踹出大巴車。

---

潭映月的帳篷秦恪已經抽空幫她搭完了。

和她一起住的是班裡一個性格內向的女生,有點靦腆,叫徐妙。

因為不愛說話,在班級裡都是獨來獨往的,沒什麼朋友。

潭映月去公共浴室洗澡,徐妙沒帶洗髮水,潭映月借給了她。

潭映月也屬於不愛說話的型別。

不過不是靦腆,而是不想說。

倆人拎著洗澡用具從浴室出來,沉默的往帳篷走。

徐妙期期艾艾的聲音響起:“班長,下午沒見你呀,你去幹嘛了?”

潭映月淡淡地說:“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去大巴車休息了。”

“嗯...就是今天你不在,是副班長幫我們搭的帳篷。”

“這是高中以來我第一次和他說話,看到分班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

徐妙低著頭,潮溼還沒吹乾的髮絲遮住臉。

露出紅紅的耳朵尖。

她繼續道:“班長,我覺得你是很好的人,雖然咱倆不太熟,但是我還是想跟你傾訴一下。”

“這個事已經憋在我心裡很多年了,其實我從初中就喜歡副班長。”

“我當時不合群,班上的小團體欺負我,是他幫我解的圍,他人真的很好。”

“如果他喜歡上了誰,即使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捧在手心獻上吧。”

副班長?誰?秦恪?

潭映月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

心裡莫名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潭映月側目看她,徐妙已經抬起了頭,和潭映月對視。

幾秒後又用手捂住自已的臉。

沉默了一會,徐妙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樣子。

“不過我知道,這個人應該永遠不會是我。我只要遠遠看著他就足夠了。”

徐妙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她抬頭望天,臉上的表情很坦蕩。

“我終於說出口了,班長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不會啊,暗戀又沒有錯。”

徐妙轉頭,眼睛一閃一閃的,抓住潭映月的胳膊。

“謝謝你班長,我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朋友,這些心事我也不知道和誰去說,你能聽我講這些我好開心。”

這時陳妙的手機鬧鐘響起,她拿起來一看,驚道:“已經6點了。”

潭映月:“你著急就先走吧,我還不餓。”

“那我先去了。”徐妙跑了幾步,又回頭:“班長你自已回去注意安全。”

“好。”

潭映月自已走在小路上,夏天的天很長,即使6點也還沒有黑天。

夕陽還掛在一角不願落下。

潭映月腦袋裡想著徐妙的話。

“他人真的很好。”

“會把一切都獻給喜歡的人。”

夕陽終於緩緩滑落西方邊界。

周圍慢慢被黑夜隴上一層紗。

天在將黑未黑時最美,

愛在將愛未愛時最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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