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辰幸希猛地驚醒。
他昨天晚上做了好多夢,夢裡都是陌生的面孔。
可畢竟是夢,他也記得不是太清晰,只記得有人要抓他,為此不惜殺了其他人。
幸好是夢。
早膳時,辰幸希明顯的心不在焉。
“怎麼了?”顧柒澤突然出聲。
“咳咳…咳…咳咳”辰幸希被驚了一下。
顧柒澤忙遞上水,又給辰幸希拍了拍背子道:“你慢點吃,又沒人同你搶,急什麼?”
“沒…沒什麼。”
“你昨晚做噩夢了。”
辰幸希抬頭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的?”
顧柒澤抬手將辰幸希眼角溢位的眼淚擦拭乾淨:“昨晚你做噩夢被嚇哭了,我在你身旁。”
“我哭了?”
“嗯。”
“那也不是被嚇哭的。”
顧柒澤無奈道:“那便不是嚇哭吧,是太傷心了。”
“沒錯,就是太傷心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好像是我親身經歷過的一般,特別痛苦。”
“沒關係,都是夢。”
辰幸希點點頭。
吃完早膳後,顧柒澤便帶著辰幸希去崔唸的房間找他。
崔念吃飽剛躺下準備睡個回籠覺,就被顧柒澤嚇起來了。
“哎呦,我說哥,您又咋了?就算您心急,想要趕緊去魔界,那我也沒有辦法啊,這陣法有恢存期,算上明天才是第十天,才可以再次開啟,我就是從陣法來的,其他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你又急什麼?我何時找你來是為了快速到魔界?”
聽此,崔念才算鬆了一口氣。
“嗐,你早說嘛,有什麼事找我?”
“阿辰。”
崔念這才看清顧柒澤不是一個人來的,門外站著那個辰幸希。
崔念以為顧柒澤又是來問他與辰幸希有沒有什麼關係的,便忙道:“求求你了,我是真的不認識他,我當時就是嘴賤,問了一下而已,你怎麼就是死活不信呢!”
顧柒澤臉色沉了沉,崔念忙對著辰幸希道:“你說句話啊,我是真的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
“我不認識你…”
辰幸希頓了一下,崔念剛放下心,就被下一句話給嚇到了。
“但我覺得你很熟悉。”
“什麼!!!不是你別冤枉我啊,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啊!你誰啊你!”
崔念都要瘋了,這公子哥知道他在說什麼嗎?看不見顧柒澤的臉已經黑了嗎?是想讓自已被顧柒澤殺死吧!自已和這公子哥也沒有什麼仇啊!
就在崔念快要急死的時候,顧柒澤出聲了:“他說的是指你身上有讓他感覺熟悉的東西。”
顧柒澤說完便抬手將辰幸希招進來坐在自已身邊。
“沒錯,我感覺到你身上有東西在召喚我。”
“啊???這不可能啊!你們在說什麼。”
顧柒澤沉思片刻道:“你身上有類似玉佩或者吊墜之類的飾物麼?”
崔念再聽到玉佩時眸光一縮。
“是真的沒有,我從來不佩戴玉佩之類的東西。”
顧柒澤冰冷的眼神盯著崔念,但後者依舊說沒有任何飾物。
“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我並非搶奪,而是有事情要調查。”
“哎呦,我都說了我沒有了,你這怎麼不信我的話呢?”說著指向辰幸希“他說的你就信?”
“自然信。”
“呵 但我真的沒有,要殺要剮隨你便,東西沒有。”
顧柒澤站起身來,緩步向崔念走來,釋放內力,崔念額頭滲出冷汗,他沒想到,原來被氣勢壓的滲出冷汗是這種感覺。
楊寧:終於有人理解他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身邊也知道沒有這種飾物。”崔唸的嘴角已經溢位血來。
顧柒澤看著都快說不出話的崔念,眼中冷意不減。
辰幸希不忍便道:“要不算了,他可能真的沒有,這些只是我感覺錯了。”
顧柒澤卻並未聽他的話,淡淡道:“他有,你沒有感覺錯,他有玉佩。”
說著便抬手要將崔念弄暈過去。
崔念發現後,抬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魔氣與內力相撞,強大的氣勢將桌上的茶具都震碎了。
但辰幸希這邊卻無事,顧柒澤的氣勢竟繞過他。
辰幸希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顧柒澤。
“噗…我…我說了…沒有…”崔念後退幾步吐出一口血來。
他原以為自已用魔力應當可以與顧柒澤爭個高下,但沒有想到,顧柒澤內力是他無法想象的地步,他完全敵不過。
但他不能認輸,這是母親留給自已唯一的東西,他必須要守護住,雖然玉佩在芥子袋中,但對於顧柒澤來說,應當不難。
顧柒澤完全可以找人幫他抹掉自已在芥子袋中的禁制。
就在崔念準備與顧柒澤拼個魚死網破時,卻發現顧柒澤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而後坐下。
“你如此執著不給,甚至不惜搭上性命,想必此物對你是極其重要的,若不是你的心上人贈與你,那便是你父母給你的。”
顧柒澤停頓了一下,給辰幸希倒了茶後又道:“我早說過了,並非要搶奪你的東西,而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需要在你將東西給我後,我才能確定,我會完好無損的歸還與你。”
崔念盯著顧柒澤片刻:“我如何信你?”
“你自可以不信我,若我騙了你,想必以你在魔族的勢力,就算他們打不過我,也會給我找一定的麻煩,而我怕麻煩。”
崔念聽完後咧嘴一笑:“你倒是直白。”
“既然我們是合作者,那自然講究信用。”
崔念左右思考,半晌後才道:“可以,但我要一直拿著。”
“好。”
顧柒澤與崔念商議好後,便讓辰幸希來看看東西。
崔念從芥子袋中拿出玉佩。
顧柒澤也守信用,並未對此多觀看。
辰幸希看著玉佩,閉上眼睛感受著這種召喚。
忽然辰幸希髮間的玉簪冒出光芒,而崔念手中的玉佩亦是如此。
顧柒澤心頭一緊,果真如他所料一樣,辰幸希與顧家有關。
崔念看著眼前的景象,忽然抬手扯下辰幸希髮間的玉簪拿在手裡仔細檢視起來。
顧柒澤見此,閃身來到辰幸希身邊,又一掌扇了過去,崔念被打的再度吐血,但他並沒有放開玉簪,反而拿著玉簪和玉佩對比起來。
顧柒澤見此也沒有將玉簪搶來,而是在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支翡翠簪子來,輕柔的挽起辰幸希的頭髮,將其簪與髮間。
“你看,我發現了,是應龍,一樣的圖案。”
崔念從地上艱難站起,他此刻也不計較被顧柒澤打的一掌,而是被玉簪與玉佩所震驚,這兩件飾物看似毫不相干,卻都有同樣的圖案,辰幸希又都對其感覺熟悉,又在同一時刻發出光芒。
崔念知道的,顧柒澤自然知道,但他依舊沒有去看玉佩,而是再為辰幸希整理好頭髮後,才走向崔念。
此刻,崔念那將玉佩遞給顧柒澤,讓他照在光下看玉佩裡刻的紋路。
顧柒澤拿起看了一眼,又還給崔念,從崔念手中將玉簪拿了過來。
“沒錯,是應龍,看來這玉佩與玉簪應出自一處。”
崔念擦了擦嘴角的血:“這塊玉佩材質產自北衍,不知這玉簪產自哪裡?”
“不知,這是我拍賣來的。”
“那賣主可有訊息?”
“也沒有。”
崔念想了一下道:“我這裡有一個鑑玉師,不知你可否讓他幫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