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我是神經病
佘也記下貼主的IP，而後退出論壇，給黎星洲打了個通訊。
因為白天把車撞壞這事，黎星洲明顯不想理會佘也。
在打到第三個的時候，提示音顯示黎星洲居然把他拉黑了。
佘也本來沒打算深究這事，但黎星洲拉黑他的行為，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反骨。
“敢拉黑我？”
佘也叼著煙的嘴扯出一抹笑，十指相扣反向推拉，關節處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而後坐直身體，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動。
幾分鐘之後，黎星洲的奪命連環call自已打了進來。
佘也看著響個不停的通訊器，雙腿交疊，等了一會才接通。
“佘也你個大**，你他媽居然敢給我老婆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你$％￥$@…（以下省略n句髒話）。”
罵罵咧咧的黎星洲語氣差到極點，活像佘也刨了他祖墳。
佘也掏了掏耳朵，等黎星洲罵夠了，才慢悠悠地開口：“還敢拉黑我嗎？”
黎星洲來回深呼吸數次，“趕緊跟我老婆解釋那些照片裡的人不是我！”
“要我解釋可以”，佘也彈了彈菸灰，“你得先幫我個忙。”
黎星洲不情不願開口，“什麼忙？”
佘也報了一串ID過去，“你手底下似乎有人在論壇上造我的黃瑤，你看著解決一下。”
緋聞製造者第一次下場打假，黎星洲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驚訝地問：“你不是從來不在乎這些的嗎？怎麼突然想插手了？”
“我確實是無所謂。”
佘也轉頭看向窗外，時值深夜，星子亮晶晶得綴在夜幕之上。
他撐著下巴，想到了某人同樣亮晶晶的金色眼睛。
“但偶爾，也會看不慣他們胡說八道的樣子。”
*
江漾睜開眼的時候，迷茫地盯著天花板看了一小會兒。
他聽到紙張翻動的唰啦聲，便轉頭朝側邊看去。
看到窩在單人沙發上翻閱書籍的長髮Alpha時，江漾眼睫微顫，悄悄轉回頭，又閉上了眼，裝作還沒醒的樣子。
佘也頭也沒抬，翻了一頁，“醒了？想吃點什麼？”
江漾知道對方察覺到了，重新睜開眼，轉過臉，視線落到佘也捧著書的手上，“學長怎麼會在這裡？”
一開口，江漾發現自已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佘也放下手裡的書，拿著水杯起身走到床邊。
看到江漾老老實實接過杯子喝水，佘也這才開口回答：“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話落，沒有了下文。
江漾埋頭喝水，佘也看著他喝。
然後便是一陣沉默。
一杯見底，不能再戰術性喝水了，江漾兩隻手捧著杯子，感覺到一絲瀰漫開來的尷尬。
佘也看著他恨不得把頭埋進被子的行為，還是決定先開口。
“那天你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只是為了買抑制劑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面對佘也詢問的表情，捲毛Alpha沉吟片刻。
江漾：“…其實我有精神分裂。”
佘也：“？？”
佘也看著江漾那張一本正經的小臉，難得有一瞬間的愣怔。
來之前他就設想過江漾的許多種回答，但著實沒料到江漾會拿“精神分裂”當藉口。
佘也低頭掩唇輕咳數聲，免得讓江漾看到自已在憋笑。
等他收拾好自已的表情，再度抬頭，擺出願聞其詳的態度，“哦，你是神經病啊。”
“…不是神經病”，江漾鄭重宣告，“我的體內還有一個人格，他喜歡藏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比如廢棄大樓裡的大衣櫃？”佘也接話道。
江漾認真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佘也：“……”
不行，快憋不住了。
佘也心底的小人快笑抽過去了。
佘也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前輩風範，“那你看過心理醫生嗎？”
“沒有，我認為醫生並不能解決我的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佘也靠著床頭櫃，饒有興趣地看著江漾，“難道要放任副人格佔用你的身體，再去鑽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嗎？”
他壓低嗓音。
“比如…”
他側身，低頭，眼睛彎成一條弧，聲音放得很慢。
“我的懷裡？”
佘也猝不及防的撩撥，叫江漾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眼珠子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並不知道這種情話對於長髮Alpha來說隨口就來，江漾內心為此小小地激盪了一下，有點侷促地搖頭，“不…不會，我會好好跟他溝通的。”
看著清醒的江漾露出心慌意亂的模樣，對於佘也來說也是種新奇的體驗。
他覺得逗弄這個捲毛Alpha實在太有意思了，胸腔鼓動，冒出一連串的笑聲，長髮隨著他的動作來回盪漾。
聽到佘也的笑聲，江漾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佘也這是在故意看他出洋相，擰起眉，“學長…”
“不逗你了。”
佘也收起看熱鬧的表情。
雖然江漾的反應很有意思，但也從側面反映出，江漾這是在裝傻，並且有事在瞞著他。
既然江漾不願意告訴他，那他就自已去查。
只要肯下功夫，總有門路能打聽到的。
他看著江漾微微泛紅的側臉，將話題再度引到最開始的那句，“中午想吃什麼？”
江漾就算再遲鈍，也該聽出來佘也話裡的意思。
但兩人之間的進展太快了，有點超出他的預期，他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佘也。
更別提跟他一塊吃飯。
“謝謝”，江漾只能強忍遺憾，婉拒佘也的好意，“我暫時不餓。”
話音未落，有自已想法的肚子絲毫不顧及主人的顏面，四目睽睽之下，先是起了個又長又洪亮的高音，然後拉長腔調唱起了rap。
佘也的表情處於“你真有趣”的戲謔和“確定不餓”的疑惑。
他看著尷尬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江漾，很貼心地沒有再發出笑聲，來戳破年輕人拙劣生硬的謊言，邁著長腿回到沙發上。
“咖哩飯可以嗎？”，佘也自顧自拿起光腦登入醜團，“喜歡什麼口味？”
江漾放棄掙扎，重新躺了回去，“酸甜的…”
聞言，佘也抬頭瞥了他一眼。
喜歡酸甜口啊…
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