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一呆,不由立定腳步,仔細看向這敢於夜探聚義莊的人。

只見這人身材高大,面貌不俗,只是長衫大袖,一點不像江湖人的樣子。

若非自已剛才追的緊,知道錯不了,這要是白日遇上了,怎麼看,也不會認為這是一位道上好手。

原來,袁養成此行作儒商打扮,而且他現在內功漸深,已然有內斂之勢,很有“動如脫兔,靜如處子”的味道。

所以,袁養成這聽上去有些霸道無禮的問話,給這婦人聽了,也並不惱怒,而是淡淡反問:

“你別說我們,你這樣扮個讀書人的模樣,卻夜行入戶,潛蹤上房,你才是賊的行徑,報個腕吧,姑奶奶劍下不斬無名之輩。”

袁養成就了月色也看清了這婦人的樣貌,面容精緻,面板白嫩,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勁裝,把火辣身材襯出。

“我姓袁,現在漢中金銀山下居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袁養成正是創名號時,所以毫不避諱。

可這婦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事蹟”,只是疑惑的輕聲自語道:

“金銀山...金銀雙怪是你什麼人?”

背山客駱子秋的師父正是金銀雙怪,不過,這兩位前輩早已作古,所以袁養成照實來說:

“我和這兩位前輩的弟子是知交。”

“哦...那你跟我走吧,我保證不殺你,但需要到了塞外,才能放你離開。”

這婦人略想了想,說出了這個條件來,自然讓袁養成聽了失笑,不由搖頭道:

“你把那什麼侯爺和公主都交給我,我也不會殺他們,而且我只需要問明白之後,就會馬上放人。”

“好賊,你找死!”

這婦人一聽,立時惱了,發一聲嬌叱,身形一伏再起,龍形起勢,劍隨身走,一走一轉,陡然刺出,形如穿梭!

袁養成早有防範,見她劍光奔肋,便順勢進步搶側,手中劍一擺,呈弧形劃出,直掛那婦人右半邊身軀。

那婦人聽風辨形,知道袁養成力大劍沉,自已這劍不能擋的,便縮身下蹲,長劍斜指,既避過袁養成的劍劈,還要讓自已這下一招去貫腹穿心。

可袁養成也早看個清楚,更看到有七八條人影已然往崗上撲來,怎會和她拆招?

這時候只有搏命才行!

看清對方劍勢罩住自已胸腹,閃爍中前來,袁養成不再躲閃和換招,只是猛吸一口氣,讓胸腹猛收,腳步不動,身子卻向後錯了近尺,立時讓那劍尖差了半寸而力盡。

同一時間,他猛的從喉嚨中吐氣悶吼,把勁力運去臂膀,再催去手上,注入劍中,讓那劍輕顫而微鳴,倏地斬下。

“嗡、嗡”之聲,極為細微,可那婦人正心驚於剛才一劍的落空,耳中又聽此聲,立時如遭雷擊,心中暗自叫道:

“不好!”

她這裡不及傷人,先想化解頭上的殺機。

這婦人現在是半起斜身之時,上方劍光斬下,奔的是她的肩背,如果躲不開、防不住,她一準能被削成兩片。

到了這時候,這婦人也顯示出驚人的武技。

就見她同樣深吸口氣,讓身子盡力往外展開,然後握緊自已的寶劍,把內力也提了上去,猛然向上反兜,口裡喝一聲:

“開!”

這聲“開”正是她的希望和唯一讓自已不受傷的寄託。

只是“噌”的一聲輕響後,她的手中就是一輕,緊接著一股涼氣掠過臀胯,隨即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

而伴了“噝”的一聲吸氣聲發出,這婦人縱出的身形也一個歪斜而險些摔倒,手中斷劍一扔,雙手扶住一棵歪樹,她才沒有滾下山崗。

此刻這橫崗上忽啦啦又上來六七條人影,都是左手執了火把,右手抓著兵刃。

可是在火光照耀處,一個年輕男子正笑著對他們示意道:

“都別動,想來你們也不想她死吧。”

成瑤鳳現在很想自震心脈而死,讓她痛苦的不是傷勢,而是守著這麼多手下被人拿劍指住不敢動。

她傷勢不重,袁養成那劍光劃下時,她先擋後縱,只被劍尖上的那點芒劃過而已...

“劍芒!師尊,你死的太早了,你知道嗎?我今天竟然被劍芒傷到了...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學會,這樣才能對的起你的期望。”

想到這裡,成瑤鳳慢慢轉過身來,看向自已的手下,看向他們那充斥震驚與憤怒的眼睛,輕鬆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都快點回去,保護好小青就行。”

只是她的手下豈肯甘心?就見人群中那名精悍的五旬老者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朋友,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能把人放了就行。”

看一眼那老者手中提的奇門兵刃,袁養成腦海中掠過一個名字,這是師父陶真提到過的。

“您老姓姜,還是姓姬?”

袁養成這麼一問,讓那手持子午鴛鴦鉞的老者一愣,看一眼被袁養成制住的成瑤鳳,才答道:

“我姓姜,是門中二代弟子,小兄弟是...”

袁養成一聽,眉頭微皺,他知道師父陶真屬於自創門派,可師父也有幾個好友,其中就有這個秘門中人,而且就姓姜。

不過,當年陶真和自已這得意弟子談起時,說的很詳細,年紀、相貌啥的都說過,眼前這位不像,但都姓姜,怕是兄弟、子侄了。

想到這裡,他有些為難了,想了想,還是問身前這婦人道:

“說下你們的來歷,那個什麼侯爺我可以不問,這樣總行吧?”

成瑤鳳一聽,這年輕人語氣鬆動,心裡話:

“莫非他的師門和老薑那秘門有關?可是剛才動手,他那劍招我倒是看出些來,像是武當道家劍法,可他這身法及發力方式...我可啥也看不出啊。”

“你不用問我們的身份,正像我現在看你也不是壞人一樣,你也應該看出來我們不是壞人了吧?”

成瑤鳳信心滿滿的說了這話,並滿懷期待的抬頭望過去。

結果她卻看到了一張訝然失笑的瞼,不由羞惱,便質問道:

“怎麼,你還不信我?”

袁養成一聽,更想笑了,心裡話:

“我信這個老薑,也不會信你啊。他承認了自已是秘門姜家,我還能向師父打聽一二,你是誰啊。”

“我再退一步,告訴我你的名字和師承來歷,然後我就放你走。”

袁養成的心中也有點無奈,這殺又不能殺,時間長了,那少年方正肯定會過來,到時候讓人家逮了,自已可就被動了。

他這裡自以為一退再退,夠意思了。

可落去這成瑤鳳耳中,卻都是難題!

所以她也很無奈,只好先催促眾人離開:

“你們快走,他又不敢殺我,而且我也不怕他。”

聽了這話,袁養成心中氣極又笑,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真走了!

當然,每個人臨走時,都衝那女人施禮,也都衝他瞪眼。

哦,有一個沒瞪眼,老薑是把疑惑的眼神送給他的。

這是因為老薑想起一次聚會,他是和兄長去的,聚會上有遼東雙俠,更有太行一真,陶真!

當時好像說起了新秀,很是舉出了幾個名字,大家看法各不相同。但當大家問陶真時,這位太行一真卻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接觸的少,可我認為那徒弟絕對不在這幾人之下。”

老薑記得很清楚,那就是陶真只有女兒陶芸,他什麼時候收了徒弟啊?

當時也有人問,可陶真總是笑而不語。

後來,老薑的哥哥私下和自已兄弟說:

“陶大哥還真有個弟子,是在揚州收的,姓袁,不僅把他的技藝全學去了,而且陶大哥還說他這弟子以後絕對比他強!”

看來老薑“疑惑”到了真相,但他沒有問,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會真這麼巧!

“這麼厲害的年輕人就非得是你的徒弟啊?”

人就是這樣,就算願意承認別人功夫厲害,但卻不願意承認別人樣樣厲害,比如,你厲害,你教徒弟就一定厲害嗎?

見眾人都離開了,袁養成傻了眼,無奈之下,也乾脆收了劍。

對方是個女人,自已也沒親眼看到對方作惡,怎麼能殺她呢,而且對方現在還受了傷,自已總不能再苦苦相逼吧?

“你也回去吧,我們就當沒碰過面。”

袁養成一面說,一面想笑,心裡話:

“自已這忙了半個晚上,算是瞎忙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女人還不走,就見她稍微動下身子,讓自已依靠去樹上,然後又上下打量一番袁養成,忽然問道:

“你多大了?姓袁...你叫什麼,還有你師父是誰?告訴我,我就走。”

袁養成聽到這些,再見她那樣,心中有些生氣:

“我才是勝利者!而且剛才問你,一問三不知。現在這放了你了,你就快走唄,不僅不走,還來打探我的所有!”

“哼!”看一眼那女人,袁養成哼了一聲表示不滿,晃身形,就向崗下撲去。

這卻是他看到方正那少年正在向這裡潛行過來,而對方明顯有暗哨正在前方暗伏!

成瑤鳳開始時一愣,略微一注目,憑她的眼力自然也看個清晰,連忙咬牙忍痛去追。

奈何她本身實力就差上一籌,這胯上又有傷,騰躍時還有不疼的嗎?所以才下到一半,她只好高聲喊道:

“伏樁撤去,不準阻攔。”

她這一喊,成功救了兩個手下的命,因為這兩個發現了少年方正,正想捉呢,卻根本沒發現後方騰空撲來的身影!

見下方兩人愣住不前,袁養成展臂如翅,飛鳥般從兩人頭上掠過,點地之間再起,已然去了十丈之外,伸手抓住方正的後脖領,低聲道:

“我們走!”

遠處正一步步挪下山崗的成瑤鳳看的是心情激盪,久久難平:

“這才是他全力施展嗎?看來我剛才就算是用那招,也贏不了啊。”

她這裡一露面,立時有手下發現,馬上火光聚來,簇擁著回莊。

等去了院裡,那位青公主正等的心焦,而在她的身邊有一個肥碩婦人持了根大棍守護。

“成姨,你受傷了,快來屋裡讓我看看。”

青公主急步上前,兩手相攙,直奔東側那屋,而其他眾人則分頭去四面巡視,今晚他們是不敢睡了。

等到了屋裡,青公主對那肥碩婦人說道:“司虹,你快去取藥。”

“小青,我自已來吧。”

成瑤鳳扭頭下望,看這劍傷之處,過於不雅,就想自已胡亂用點藥算了。

“成姨,你還怕我看嗎?再說了,我小時候咱倆可是一塊洗過澡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青公主一眼看過去,見傷口應該不再流血了,只有巴掌大一片血跡顯眼,所以鬆了口氣,這話也輕鬆了許多。

“臭丫頭話真多。”

成瑤鳳白了她一眼,便不再堅持,任青公主扒褲褪衣,去清洗傷口。

“...嘻嘻,成姨,你好白啊。”

“滾!”

...

過了好一會,換好衣服的成瑤鳳和青公主又走了出來,點手叫過一人,吩咐道:

“去把老薑喊來。”

成瑤鳳想起崗上時,那袁養成的神情變化,自然察覺到與老薑有關,現在正好來問。

不多時,老薑來到,施禮後,便站在原處等待吩咐。

成瑤鳳開口了:

“老薑,剛才那人應該和你們秘門有舊,你能不能想起他是誰?”

老薑一聽是這事,立時想起來自已的疑惑,便“疑惑”的說了出來:

“成將軍,這人莫非真的姓袁?”

他是用十二分的不相信來說的,但當他看到成將軍眼中的驚喜和點頭後,他這十二分的不相信立刻變成了十二分的不可能:

“不可能!他就算是陶老爺子的高徒,也不可能這麼快制住您啊。”

老薑的聲音很高,但成瑤鳳並沒有惱,反而更加驚喜了:

“他是陶世伯的徒弟,陶芸妹子的那個師兄?哦,對了,我竟然錯過了...不過,還有機會,他一定是見他師父去!哈哈,小青,你們先回家,我要去趟打虎嶺。”

成瑤鳳的神情從驚喜變成遺憾,又很快變成期待。

“成姨!你怎麼了,他是誰啊,傷你的這個人嗎?”

青公主聽了個頭暈,所以急忙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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