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袁養成,他直奔後院,心中有愧還有擔心,待到了屋前,剛想推門喊呢,可巧小丫頭春杏從廚房過來送水,一眼瞧見,立時驚喜的叫道:

“公子!您回來了。”

袁養成連忙回頭,笑著道:

“春杏,我回來了。”

春杏一聲驚呼,他這裡一句回言,立時讓屋中的兩人聽到!

“娘,我怎麼聽到了相公的聲音,難道我想他想的頭昏了嗎?”

正在軟椅上休息的王月娥,猛然一驚,卻因為身子沉重,力氣又弱,一時難起,急忙問自已的母親。

許氏年紀大了,也只聽了耳熟,卻不敢信,可也去開了門看,一眼瞧過去,立時歡喜起來,連忙叫道:

“月娥,是養成,是他回來了。”

袁養成見了岳母,連忙近前深深來拜,口裡道:

“岳母大人受累,我回來了。”

許氏連忙扶起,笑著道:

“回來就好。”

此時的王月娥已然從裡屋走出,一手扶住門框來穩身形,一手摸著隆起的小腹,把幸福的淚花在眼中閃現。

“養成,你回來了?”

“嗯,月娥,苦了你了。”

袁養成上前一步,輕輕拉住妻子的手,心中卻更加難受與不安,一時再無話說。

而許氏早走了出去,回手帶上房門,扯了窺看的春杏去廚房忙碌,她想做點好吃的給自家女婿。

房間內,袁養成摟著妻子,聽她把想念低聲訴說,這更加重了他心中的不安與內疚,可是一切還得說,但又怎麼說才好呢?

等王月娥平靜下來,不免抬頭去看深愛的丈夫,可心細的她很快發現了丈夫的一絲不同,眼神裡有些躲閃,麵皮上有一兩分慌亂。

“養成,漢中一行還順利嗎?”

“順利。”

“哦,我們明天回自已家吧。”

王月娥沒有再問,她準備回家慢慢問。

“嗯,好的...月娥,我給你詳細說說這些天的事吧,有些麻煩和複雜,但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們的。”

袁養成還是準備說了,他拖不起!畢竟還有個谷香蓮在前院呢。

王月娥一聽,立時明白有事,心中就有了些忐忑,可丈夫就在身邊,並且正溫柔的摟著自已呢,還能有多大的事啊?便笑著道:

“好啊,我正想聽呢。不過,什麼殺人放血的事就別說了,我怕做噩夢。”

“嗯,不說那些,只說我一進漢中界,就遇上了一個叫方知閒的大哥,彼此投緣,然後碰上他和人有了衝突,我就...再然後,夜裡有兩個人想來暗算我.....”

“啊,你沒事吧?”聽到這兒,月娥連忙問道。

“沒事,我解決了這兩個後,又來了個叫谷香蓮的女人,我以為她也是來殺我的呢,可沒想到她說她是來幫我的,我開始自然不信,可是後來就信了,因為...”

“這個女人漂亮不?”王月娥突然打斷了他的敘述,抬頭來問,眼中的光芒有點好奇,更多的卻是觀察。

“...還行吧,她是真的幫我,她不僅...”

“她喜歡上你了!而你也喜歡她了?”

袁養成不由錯開目光,想要再替谷香蓮說幾句好話呢,不想又被打斷了,而且王月娥說後半句時,其語氣中失落很多,希冀很少,這讓袁養成的嗯聲幾乎不聞,但他仍然感覺到妻子身子一下緊繃起來,好半天才重新松馳下來,並緩緩開口道:

“你帶她來了,就在前院嗎?”

王月娥猜的很準,可是她猜不到的還有很多。

“月娥,香蓮是跟我來了,她是來陪我接你的。”

“接我!...你不會想把我接去她那裡吧?”

王月娥皺起了眉頭,小心去看丈夫的臉色,發現上面尷尬還有,慌亂卻沒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堅毅,不由想到了某種可能,這讓她自已心中突然生出慌亂來。

“月娥,你聽我接著往下說,...那一日我終於找到了賊蹤,正高興呢,忽然發現林外有人看我,等我追出時,竟然發現是漢中王府的車隊中人,我有些奇怪,但也只當做偶然,可到了夜間,我去尋賊時,才知道被人看破了行蹤,早設了埋伏來對付我...”

他這裡一一講來,王月娥雖說知道丈夫沒事,但也聽的心驚,這還是隻講大概的情況呢。

尤其是聽他“重點”去講,負傷中毒正走投無路,突遇史俊主僕來救時,月娥如同身感,迭聲道:

“真的是好人,幸好有他們,那些賊真的該死...”

可是等袁養成說他後來去了谷家,又提起谷家有位多麼聰明能幹的小姐史家妹子時,出於女人的直覺,王月娥又開始瞪大雙眼去丈夫臉上尋找起來。

可令她生氣的是,果然有痕跡!

不過,沒等她追問,袁養成的嘴裡卻“跳躍式”的又蹦出一個女人來:

“...那群賊裡有個女首領,這本來不算什麼,可她竟然另外有個身份,漢王府中的女官!而且也正是她通知了群賊,埋伏了我。”

“啊,女賊、還潛入王府中得了身份,莫非她要對那漢中王爺不利?”

月娥聽的不由心慌,而且想的不少,暫時也忘了史小姐的事。

“不是,後來我才知道那群賊人中,竟然有很多是王府侍衛假扮的。”

“...啊,養成,難道你殺的都是官家的人?”

月娥心中害怕起來,不免緊緊摟住丈夫,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袁養成一面透過輕拍妻子脊背來安慰,一面用無奈的語氣說自已不得已下的所做所為。

“...就這樣,突然間這事就發了,我把恩人一家都連累了,怎麼能走?正無奈何呢,那史家妹子突然說話了...”

聽到這裡,尤其是聽完史翠翠的決斷絕行,王月娥心中嘆息一聲,已然明白所有,這心倒鎮定下來,因為有八個字在腦中先晃,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而且王月娥自問已心,若是把史翠翠換成自已,自已只怕早亂了分寸,一定是逼袁養成自首出頭了。

而真到了那時,以袁養成的性子,他又怎肯乖乖被拿,肯定會大殺一場,先不說他自已能不能活,就史家這連坐之罪,也是要牢底坐穿啊。

想到這裡,王月娥對於史小姐雖然說還未謀面,但已然有了幾分敬畏之心,所以她止住了丈夫的敘說,把自已的聰慧與應對也說一說,想著莫讓丈夫看輕了自已,就見她開口道:

“養成,我明白了,史家小姐,奇女子也!不過,我王月娥雖說蠢笨,但也會同自已丈夫同生共死,所以你以後當寇做賊,還是亡命天涯,我都會陪著你。至於我母親,她是極良善柔弱的,我慢慢說給她,一定無妨,可我父親貪富貴,不能直說,需要哄他去了那裡,再講明。”

王月娥自表心跡,又把父母安排的妥當,讓袁養成這心就放下了大半,不免溫言與情話來說,把緊擁與撫摸來做,倒讓王月娥有了幾分情動,只礙了暮色還淺,又知道母親還在外面,否則怕是會挺了孕肚也要與丈夫解下飢渴了。

不多時,許氏和小春杏弄好了飯菜,幾人略吃幾口,袁養成怕前院谷香蓮生事,就藉口去拜下顧嬸,很快出了屋門,這邊月娥看春杏收拾完出屋,便扯了母親許氏去了裡間,開口道:

“娘,女兒不孝,怕是要勞您遠行了...”

這裡的月娥才把實情講,那邊的谷香蓮卻已然把事情全倒給顧美儀來聽。

袁養成去了後院,顧美儀陪谷香蓮在這邊,兩個人本就不熟無話,又互相看對方不慣,再加上一個豪爽,一個潑辣,這般長時間對坐,不出點事才怪了。

谷香蓮總算知道人在屋簷下,更知道對面這大姑娘了得,所以倒也沒先說瘋話,可是顧美儀先問了過來:

“谷姐姐,你能不能詳細說下我師兄殺賊的經過?”

她這問話很是正常,想知道的也只是師兄的能耐,以及賊人的狠毒。

奈何谷香蓮三句話就瘋,五句話後就忘掉了所有,不免把袁養成的其他“能耐”也露了幾句,更是把賊人非賊,有個“女賊”更是從良的故事說個乾淨,把顧美儀聽的是又氣又羞,心裡話:

“好你個袁養成,你見一個收一個不說,現在殺官造反了,還來我家,莫非想著要我們家像史家一樣去跟你造反?哎呀呀,氣死我了,雖然說造反也不算大事,可你不告訴我卻不行!哼,我這就去找他,先扯了他比下劍法,讓他曉得我的功夫,然後再逼他帶我也去造反,到了那時,定能殺個痛快。”

大姑娘平日裡也聽過父母論些朝廷腐敗,說些官場黑暗,所以對什麼王法也是不尊重的,再加上得了異人授她的太乙玄真劍訣,現在摸到了門徑,藝高人就膽大,常恨自已身是女兒身,不能像男兒般去江湖闖蕩,所以上面那些話,很多都是妒忌之言,要去找場面、論高低才是真心。

她這裡起身就往外走,嘴裡對谷香蓮說道:

“姐姐安坐,我去去就來。”

她大步流星的走了,谷香蓮不好跟去,只好獨坐,正這時,大門再開,顧夫人姜萍回來了。

她是精細人,見門前有馬蹄印雜亂,心中便有了合計:“也不知誰來了?”

姜萍邁步進屋,卻見一個陌生小婦人正在靜坐,見了自已,一面迅速起身,一面把臉上的無奈轉變為驚訝。

“可是顧嬸回了?我叫谷香蓮,是和袁養成一起來的。”

谷香蓮起身拜下,一語把話挑明。

姜萍心神電轉,含笑虛扶,口中道:

“谷姑娘是麼,快快坐下再說。”

她們兩個自然又有一番話說,我們再去說下大姑娘顧美儀。

她知道自已拳腳上勝不了袁養成,便先去自已屋中取了兩把木劍來,這卻是她平時和父親試招時所用,現在卻是她去難為袁養成的好工具。

等她一進後院,剛好袁養成要去前院,所以就這裡碰個正著!

“師妹,可是顧嬸回來了?我這正去呢。”

袁養成原本以為顧美儀來喊他的,可一看那兩把棗木劍,心中就是一動,再一瞧大姑娘那臉色,就知道有了麻煩。

“師兄,別的先不要說,我新學了幾手劍法,你來給我指正一下吧。”

果然,大姑娘冷冷開了腔,而且見他面露苦笑,一副就要推脫的樣子,乾脆伸手扯了衣袖就拉。

這一下,袁養成不好意思掙了,只能去前院空地上站好,接過拋來的棗木劍,他才低聲道:

“師妹手下留情,略走兩式就好。”

“還是師兄容情讓我吧,那什麼玄門十二法,可是讓人一聽就害怕!”

袁養成一聽,心中立時明白,知道谷香蓮這婦人嘴快,可這也太快了吧?

“師妹,情勢所迫之下,一切難以自主,本來還想著明天顧叔來了再說呢,現在師妹知道了,能諒解師兄的苦衷嗎?”

他這裡言辭懇切,顧美儀聽了心中順暢多了,但口裡卻不依不饒:

“你先勝了我再說,看招!”

大姑娘話方說完,手中木劍空中一劃,繞個半弧,然後呼的一聲,就奔他肩井穴點來。

袁養成嚇了一跳,卻是因為那凌厲之勢合了那破空芝聲,無不表明這木劍上竟然也附上了內力。

心中震駭之下,袁養成哪裡還敢用手中木劍去迎,只好撒手扔劍,故做個空手入白刃的姿態,側步讓劍,進身穿掌,去拿顧美儀持劍的手腕。

顧美儀見他扔劍赤手來和自已對攻,心中又氣又喜,氣的是自已這師兄又狡猾又傲氣,又來空手對付自已;喜的是磕不斷你的木劍,也定要把你的衣衫扎個窟窿,好報上次之仇。

原來大姑娘還記著“仇”呢,先是想著用劍訣注內力,去把師兄的劍磕斷打飛,自然臉上好看,現在見師兄眼尖看破了,只好打起精神,要用劍技來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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