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髮離鹿菱的脖子只有一寸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利刃將女鬼的長髮削了大半。

“啊啊啊啊!”

淒厲的鬼叫聲響徹整個浴室。

女鬼慘叫著退到牆角,驚恐又怨毒的看著鹿菱,周身的怨氣被一道淺色金光切割得支離破碎。

鹿菱的頭頂上空,飄浮著一隻雞蛋大小的金色紙鶴,那道金光就是這隻紙鶴髮出的,紙鶴只出現了一瞬間,便如雪般消逝了。

“我都說了,弄髒我的衣服,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現在,出去。”

鹿菱開啟浴室的門,指了指。

女鬼顫顫巍巍的飄了出去,速度之快,彷彿身後有厲鬼索命。

鹿菱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剛才那隻紙鶴,是鹿菱的法器之一,叫“無極”。

無極有三隻,陽鶴,陰鶴和主鶴。

陽鶴溝通同界,可對付鬼物,陰鶴溝通陰間,陰陽兩鶴供主鶴驅使,也可以作為一種飛行法器。

不過按照鹿菱現在的靈力,實在不足以驅使它們飛行。

太初作為她的本命法器,受損太嚴重,現在只能在她的靈臺中修養。

洗完澡出來,女鬼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了。

鹿菱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拿出手機放在手裡研究。

剛才洗澡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最快賺到錢的方法。

那就是——直播。

23世紀的藍星,科技十分發達,人們的生活質量肉眼可見的提升。

能吃飽飯之餘,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喜歡上了探險,探尋未知生物的那種神秘感和緊張感,刺激感,足以吸引更多關注的目光。

這是來錢最快的方法。

鹿菱按了幾下手機,弄明白怎麼直播,便開始收整起自已。

站在鏡子前,一張長相嬌美清甜的臉映入眼簾,儘快已經知道原主長什麼樣子。

但看到這張陌生的面孔,鹿菱還是多了幾分恍惚。

原主今年才二十三歲,大學剛畢業後她就進了一家醫藥公司當後勤,工資不高,一個月也就四千五左右。

但是她一個月要給家裡兩千,房租就一千五,剩下的錢也被原主的媽時不時的要走。

稍有不慎就會被爸媽言語侮辱,在這樣長期的語言暴力和壓力下,原主終於崩潰了,辭職回了家,拿起剪刀劃破自已的手腕,結束自已悲慘又短暫的一生。

其實原主會自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有個談了一年的物件,是她的大學同學,兩人說好了一畢業就結婚的,但是原主的爸媽定下了高額彩禮,男方接受不了,兩人就分手了。

在愛情和親情都失利的情況下,原主怎麼受得了,一時想不開就自殺了。

鹿菱搖搖頭,怎麼又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了。

她捏了捏自已的臉,自言自語道,“多好看的孩子啊,收拾一下絕對是個大美女。”

鹿菱滿意的點點頭,原主臉色有些枯黃,眉眼低垂,一副苦相,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露出一個可愛的梨渦,眉眼彎彎的像兩輪月牙,只要多養養,不日便能恢復顏值巔峰。

此事暫且放一邊。

鹿菱將頭髮吹乾,然後撲到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一夜無夢。

鹿菱這一覺睡的黑甜,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進入衛生間洗漱完,就背上包走出房間。

下樓的時候,前臺的大姐朝她投來探索的目光。

“小姑娘,昨晚睡得好嗎?”

大姐的眼神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著她。

鹿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點頭,“睡的非常好。”

說完,她絲毫不理會大姐震驚的表情,走出旅館。

此時正值早上九點半,鹿菱找了一家早餐店,點了一籠灌湯包,一杯豆漿和兩顆茶葉蛋。

一邊吃一邊刷著手機。

她現在對現代的這個東西十分感興趣,不僅有很多搞笑的影片,還能和來自各地的網友們聊天。

灌湯包肉香十足,汁水充沛,鹿菱一口一個,吃的十分滿足。

沒過一會兒,灌湯包和茶葉蛋就被她吃完了。

鹿菱吸溜著豆漿走出早餐店,往香燭店走去。

在開始直播前,她要去買幾樣東西。

祭祀香,黃紙,硃砂,毛筆。

買完這些之後,鹿菱就回到旅店了。

大姐的目光依舊似有若無的落到她身上。

鹿菱一概不理,徑直上了樓。

旅店沒有電梯,上樓的時候,鹿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生一臉憔悴的走下樓。

兩人擦肩而過時,鹿菱聞到一股像是薰香的味道,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女生清秀的臉龐滿是木然,眼底是抹不去的烏青,活像個好幾天沒睡過覺的樣子。

鹿菱眯了眯眼,“那個……”

女生轉過頭,“有什麼事嗎?”

鹿菱蹙了蹙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女生沒再說什麼,轉身下樓。

這個旅店的走廊很暗,頭頂的燈也是十分昏暗的,只能勉強看得清路,鹿菱住在四樓,每次走過樓梯轉角處,她總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

鹿菱實在不想管,但那個東西竟然跟著她來到了房間門口。

捏住門把手的手頓了下,鹿菱側目掃了一下,冷聲道,“出來。”

“我數到三,別逼我動手。”

“一。”

沒等她數二,樓梯拐角處漸漸顯現出一道黑影。

是949的那個女鬼。

看到女鬼,鹿菱眉頭一挑。

她開啟門,走了進去。

“進來。”

女鬼身影一閃,立刻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949房間內。

鹿菱腳一勾,一把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將包裡的東西一一取出來。

“我就住兩天,這兩天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說知道話剛說完,女鬼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大師,求您幫幫我。”

鹿菱眼角上揚,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幫你?幫你什麼?”

女鬼期期艾艾的哭著,聲音帶著濃郁的陰氣,聽的人耳膜不適。

“我叫張夢雨,今年二十二歲,不對,我已經死了五年了,今年應該是二十七歲,不對,應該是七年,我應該是二十九……”

女鬼哭著哭著就開始迷糊的掰著手指數著自已的歲數,鹿菱有些無語。

“停!”

她扶額,“說重點。”

女鬼顫顫巍巍的停止數數,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如果忽略她滿身的黑氣,看起來還是挺可憐的。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女鬼抽咽的說道,“我是被我男朋友殺害的,他因為不滿我家的彩禮數,和我發生爭吵,一氣之下就把我殺了,後來……後來……”

女鬼茫然的晃了晃腦袋,“後來的事我就記不清了,這些年我一直徘徊在這裡,也沒辦法離開。”

“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求您幫幫我,我從來沒害過人,我是個好鬼!”

女鬼張夢雨哐哐哐的給鹿菱磕了幾個頭。

這話倒是不假,鹿菱能看出張夢雨身上的鬼氣並不濃郁,更多的是陰氣,確實是沒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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